同時它鼻子仔細分辨着風中的氣味,大概一刻鍾後,
它才小心翼翼、三步一停地靠近野鹿,大概裏野鹿還有三百米遠的時候,它又停下來,
重複剛才的動作,又一次确定沒有危險,
它才兩步并做一步快速沖向野鹿,享受這難得的美味。
吃飽喝足後,野鹿還剩下小半個身子,
浪費可不是它的習慣,它打算把野鹿脫回洞中,慢慢享用。
黑熊嘴裏叼着野鹿往回走,大概離它洞府還有五百米的時候,
“咻……嚓”一隻箭直直地射來,插入它的右眼,還沒等它反應過來,
“咻……嚓”又一直箭射過來,穩穩地射入它的右眼,竟然是兩箭連珠!
雙目失明的黑熊并沒有失去攻擊力,
它揮舞着兩隻前爪,四處亂竄。
然而沒等它亂竄多久,突然一張大鐵網向它當頭罩去,正當它動彈不得的時候,
十幾個人一哄而上,徹底制住了它。
“哈哈,青君姐,你的箭術實在太厲害了,隔那麽遠都能射中它的眼睛,
而且還是兩箭連珠,這次狩獵你是頭功呀!”一陣爽朗得意的聲音傳來,
“如果讓我隔那麽遠射箭,就隻能往它身上射了,不過這家夥皮糙肉厚的,
估計箭射到它身上也沒啥作用,還得毀壞了皮子,
青君姐你兩箭都射中它眼睛,皮子一點沒壞,要是我們把它進獻給皇後娘娘,
說不得她一開心,秋獵第一名就是我們的了,然後讓我們去鳳凰衛任将軍。”
魏雯一臉興奮地看着被手下人吊起來的大黑熊,覺得自己離成爲大将軍又進了一步。
樓皇後的鳳凰衛,多女将,加之秋獵也有練兵選将的功能,
所以表現得好,進了帝後的眼,也确實可以到禁軍中做将領。
“雯雯你太謙虛了,我們能逮住這黑熊了,還要全靠你設計陷阱‘誘敵深入’,
單看你這一手‘排兵布陣’的本事已經有将軍的風範了,
而且整個狩獵計劃都是你設計的,我不過射了兩箭,怎麽可能是頭功呢?頭功是你的才對。”
沈青君知道小姐妹的将軍夢,在這裏鼓勵她呢。
而且她也沒有誇大,按照她前世帶兵打仗的經驗來看,魏雯确實是個做将軍的好苗子,
就是經驗少了點,隻要經曆過一兩場戰争,能力就會有大提升。
“是嗎,這畜生是在太聰明了,
當它停住腳步四處張望亂嗅的時候,我就怕它聞到我們的氣味逃跑了,
然後整個計劃功虧一篑,幸好咱們之前都藏在背風處,
而且拿鹿也是用山石砸傷後讓它逃了一路才到這裏的,我們的氣味走就消散了。
很多小細節都有賴青君你的提醒,要不然我都想不到。”魏雯既得意又謙虛地說。
“我不過查漏補缺而已,雯雯你才是整個狩獵計劃的領頭人。”沈青君又說。
“好了,我們兩就不要在這裏推來推去了,明天我再讓人進山找老虎,
咱們打一隻熊,再打一隻老虎,我就不信還有人能跟我搶第一。”
魏雯她豪氣沖天地說。
“好,那就再打一隻老虎。”沈青君回着魏雯的豪情,隻是,看着玉京城的方向,
‘怕是時間來不及了。’
正在沈青君魏雯她們與黑熊鬥智鬥勇的時候,
隔着幾個山頭,李顯卻毫無狩獵的心思。
自從半個月前他見到阮明以來,他除了想和阮明時時刻刻帶在一起外,就沒有其他心思了。
因此這些日子以來,阮明與他形影不離、出雙入對。
一塊小平地上,李顯正在親自教阮明射箭,
他讓人驅趕獵物到附近,然後命令近衛将獵物團團圍住。
李顯和阮明左手搭右手,雙眼相對,愛意綿綿……
“對,箭頭再向上擡三存,瞄準那野鹿的脖子,好,拉弓,射。”
阮明聽着太子的吩咐,讓他把箭上擡就上擡,
讓他瞄準那裏他就瞄準那裏,然他射箭他就射箭。
“嚓。”一箭射中了野鹿的脖子,然後“啪”射出去的箭在鹿皮上彈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野鹿脖子那裏擦傷了一點皮,虛驚了一下……
四周的近衛依然表情嚴肅,并表示:
“憋笑,他們是專業的。”
再說,同樣的場景,這半個月來,他們已經看了無數遍了,早已能做到見怪不怪了。
身爲太子近衛,他們是知道太子癖好的人,
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和太子綁在了一起,榮辱與共、生死相契。
太子能更進一步,他們就能更進一步,但是太子失勢,他們可能就失命,
所以不會有腦子抽風的人洩露太子的秘密。
可是,讓他們流血流汗都行,爲什麽要這樣懲罰他們呀!
“殿下,我,我真沒用。”阮明看到自己又一箭落地,低下頭向李顯道歉,可這話聽起來卻更像在撒嬌。
“沒事,你這半月來,進步已經很大了,孤不怪你。”李顯深情款款地說。
“嘔,”衆近衛同時在心裏嘔了一下,哪怕早已見慣,還是有點受不了。
“無量天尊,如來佛祖,誰來救救他們呀!”
與衆近衛内向的煎熬不同,李顯這半月來,每天都過得很痛快,
和阮明同吃同住,同進同出,琴瑟和鳴,恩愛非常、羨煞旁人!
咳,錯了,應該是太子殿下禮賢下士,欣賞提拔阮明大才子才對。
因爲李顯在玉京城因爲顧忌帝後和其他大臣,他平時還比較收斂克制的,
但在這崇山峻嶺、深林密樹的太南山中,他就有點肆意放縱了。
正當他們感情漸漸深入時,又打算再來一箭時,
東宮的人帶來一個消息,打破了這和諧的畫面。
“太子妃薨了。”報信的人給李顯帶來了這個驚天消息,
“太子妃薨了?你再給孤說一遍,太子妃怎麽就薨了呢?”
李顯不敢相信,這消息太吓人了,他抓住眼前傳信人的衣領,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殿下,太子妃已于昨夜淩晨薨逝了。”報信的人悲痛地說,
他也是太子的人,當然知道太子妃去世對太子來說非常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