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他們都死了,沒有人再能威脅她的地位了。
媽媽即使懷疑她又怎樣,死人一文不值!
管事媽媽沒有懲罰她,反而破天荒地誇了她,說更加欣賞她了,
因爲隻有像她這樣恨,這樣有手段的人,才能出頭!
她不覺得她恨,她有手段,她隻是想活得更好,她是隻想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
她有什麽錯?她沒有一點錯!
正當她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時候——
晚上,一隊黑衣人殺進船上,見人就殺,但是偏偏抓了她和阿弟不殺,
阿弟很緊張,想大叫,她急忙用眼神示意阿弟稍安勿躁。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她原以爲阮家姐弟是她的仇人,哪成想原來他們是她的貴人!
那夥黑衣人原來是蕭大哥派來就阮家姐弟的。
剛開始她還很害怕,卻沒有想到那阮清清的貼身丫鬟書旗竟然沒拆穿他們,
反而把他們認作了阮家姐弟!
蕭大哥更是好人,給他們衣食吃喝,把他們帶進蕭府,
給他們安排那麽好的院子住,還派人伺候她。
這麽好的日子,她比書旗還珍惜,不想打破。
而且蕭大哥那麽好的金龜婿,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雖然他在船上殺了長春院所有人的行爲是有點吓到了她,
可世人不是都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以此來看,蕭大哥做事果斷,這才是真正的偉岸丈夫,
而且他這樣做,也是間接幫自己除去了隐患。
他還如此英俊潇灑、身份高貴又待人溫和,真是個理想的好夫君啊!
但是,這書旗說的有理,阿弟說的也沒錯。
她到底該怎麽做呢,她要再想想,
再想想!
大魏邵武二十二年春,二月五,新婦三日回門。
寅時,
“少夫人,少郎君已經在府門口等候了,特意遣小的來問問,您準備好了嗎?”
門外,蕭韓的貼身小厮端硯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請你家少郎君稍等片刻。”
剛剛用完早飯的沈青君從椅子上起身,
當值的秋霜、冬梅比她更快一步,一個給她拿了暖手壺,一個忙拿了一件帶帽披風給她披上。
‘今天是她三日回門的日子,可蕭韓這麽殷勤是想幹什麽呢?’
一大早,自己剛起床,他就派人過來了,說自己特意請了假,要陪她回門。
又說回門的禮物以及車輛、随行的下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她一人了。
秋霜、冬梅一左一右,跟在沈青君身後向府門口走去,
端硯立在一旁,然後落後沈青君兩個身子,前往蕭府大門。
‘蕭韓想搞什麽鬼?’
她記得,前世他并沒有陪她回門,借口就是她阿爹在南方領軍未回,
隻有阿娘一個人,他上門拜訪不方便。
那時自己也沒多想,也就信了他的話,自己一個人回門了,就是覺得一個人回門好委屈。
到了家中,阿娘看到隻有自己一個人回來,臉色突然變陰沉,
隻是看到委屈的女兒,又馬上轉爲笑臉。
好像就是從那時開始,前世阿娘對蕭韓印象态度都很不好,
連帶着阿弟、阿爹也沒給他好臉色,還是自己在他們的面前,幫他說盡了好話……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府門口,蕭韓已經在車上了,
沈青君沒說什麽,登上了蕭韓後面的另一輛馬車。
也就一刻鍾多點,馬車在梁國公府門前停下。
蕭韓和沈青君并排在下人們的迎接下走進梁國公府。
梁國公府,正堂。
“青君,”沈母見到回門的女兒,顯得很是高興,快步走上前握住女兒的雙手。
“阿娘,”沈青君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快坐,”沈母摸摸女兒的臉,随後拉着她在一旁的軟塌上做下來,對身後的女婿的招呼道:“益民,你也快坐。”
益民是蕭韓的字,世家大族取字行冠禮并沒有嚴格按照二十歲,一般根據需要會提前。
蕭韓卻走到正中,對着位子上的沈母先行了一個大禮,說着:
“小婿蕭韓見過嶽母大人,嶽母大人安好。”
“不必多禮,益民快快請起,入坐吧!平安,給姑爺和小姐看茶。”
沈母說着對身邊的丫頭吩咐了一聲。
“阿弟安好。”起身的蕭韓沒有落座,反而對右側的沈破軍問了一個好。
“姐夫好,”少年回了一個禮,看樣子并不擅長交談。
“姑爺請茶”
蕭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贊到:“好茶,唇齒留香。”
然後和沈母聊起了家長,偶爾還兼顧了一下旁邊不怎麽開腔的小舅子,場面一度很和諧。
沈母現在很高興,今天早上,蕭韓一早就打發人來報了回門時間,
還送了回門禮物冊子,回門禮物準備得很全面貴重,這會兒人到了,禮數也很周全。
她對蕭韓這些舉動非常滿意,
雖然沈家啥也不缺,也不太看重禮數,但禮物的多寡代表了女兒在蕭家的受重要程度,
禮數的用心與否,代表了蕭家人是否真心對待女兒。
看這樣子,女兒在蕭家應該過得不錯。
至于女兒嫁過去的第一天就生病了,應該是婚禮議程太多累到了,
女兒那般傷心,多半是第一次離開家、離開自己,對蕭家還陌生不不适應。
看樣子,那天是她錯怪他們蕭家了。
坐在一旁的沈青君看着蕭韓的舉動,面無表情,隻是心底寒意更甚。
‘蕭韓到底想幹什麽?他一向恃才傲物、卻又長袖善舞。
隻要他想,他能和每一個人都相談甚歡,都能讓人如沐春風。’
她太了解他了!
前世自己的記憶中,對待自己的家人,他就沒有這樣溫和多禮的時候。
他甚至不願意見自己的家人,今日卻如此作态!
二十年的夫妻,他是什麽樣的人?
無利不起早!
所以今日這般作态,古人雲:執禮甚恭,所求必大!
不過管他想幹什麽,自己都給他攪黃了,這可不是前世,
自己被豬油扪了心,事事順他心意。
這一世,梁國公府可不怕他蕭家,她沈青君也不怕他蕭韓。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下午回蕭府,蕭韓竟然在梁國公府一整天都沒有向阿娘提什麽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