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本名應該叫沈清軍,來源和她弟差不多,但因爲是女孩子,
阿娘嫌這名字不好聽,但又不好違背丈夫的意願,就給改叫諧音青君。
青君在神話傳說中是花神,叫青君很符合女孩子的氣質。
迎親的隊伍接上新娘子又照着原路返回了清河坊蕭家。
沈青君按着婚禮賓儀的指點,入門、穿堂、繞院、拜天地、進新房。
蕭韓作爲新郎要留在大廳待客,直到人定時分,客人漸漸離去後,
蕭韓來到玉輝院,揮手屏退院子裏的下人,推門進入新房。
門一打開,看到新房裏的情景,楞了一下,推門的右手僵在半空好一會兒。
爲啥?因爲在房間裏除了沈青君這個新娘子,和冰人外,
還有八個陪嫁丫鬟,八個身材粗大、滿臉橫肉的護衛嬷嬷和四個看起來精明能幹的管家嬷嬷。
把這不小的新房塞得滿滿的。
她陪嫁的丫鬟婆子也太多了吧!
透過蓋頭,看到蕭韓明顯楞了一下的神情,沈青君的嘴不由得勾笑了起來,這些人當然是她出嫁前特意向母親要的。
本來沈青君娘親給她的陪嫁隊伍除了春、夏、秋、冬四個陪嫁大丫鬟,和四個小丫鬟外,就隻配了一個管家嬷嬷,一個車夫。
但在沈青君那天的特意要求下,疼愛女兒的沈母硬在原已定好的陪嫁隊伍中,
又塞進一大堆的人,除了在這新房裏的這些人,還有更多的人因爲是男丁身份不便,
沒有一起帶來,現在正待在沈青君的陪嫁的莊園裏。
并且所有人的賣身契都給了沈青君,也就是說,這些人的生死前程是完全控制在沈青君手裏的。
他們對沈青君的忠心毫不動搖,是完全可控可用的人。
沈青君回顧上一世的悲涼,她不是沒有想抗争,
但爲什麽在蕭家一敗塗地,就是因爲身邊缺人,缺少能做事又忠心耿耿的人。
蕭韓看着房裏的一切,硬着頭皮闖過重重人牆來到沈青君身邊,在冰人的指點下,
用系了紅帶子的稱挑起新娘子的紅蓋頭,冰人在旁邊适時喊道:
“如意青稱挑紅蓋,新人從此稱心如意。”
又喝合卺酒,不夠這次沈青君和蕭韓都隻拿在嘴邊裝了裝樣子,都沒喝。
“新人共飲合卺酒,相知相守、長長久久。”兩人喝完,冰人的聲音又在一旁響起。
接下來到了結發環節,冰人拿起盤子裏系了紅飄帶的剪刀,
各剪下兩人鬓角的一縷發絲,放下剪刀,就要将青絲打結。
不過沈青君想到兩人的青絲要糾結在一起,着實難受,就在冰人要把兩人的發打結時,
開口道:“嬷嬷請住手,可否把發絲給我,我想親自結發。”
冰人本想拒絕說這不合規矩,但看看新娘子的陪嫁隊伍,又把這到嘴的話咽下去了。
心道:我不過是個小小媒人,何必管人家兩口子的事呢。
不就新娘子想自己結個發嘛!不是什麽大事,多大一點事兒!
這般想着順從地把發絲遞給了沈青君。經過沈青君這一打岔,這冰人連結發祝詞都忘了說。
接過兩人青絲的沈青君裝模作樣地打了一下結,就趕快遞給站在身邊的冬梅,并吩咐她收好。
她才不會和蕭韓結發呢?她打算以後去找個乞丐的頭發來跟蕭韓配,他覺得和她結發委屈,那就和乞丐結發。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一點也不!
冬梅接過一看,發現兩人的發絲根本沒結上,但什麽也沒說,
還側過身子擋了一下屋裏其他人的視線,把頭發迅速放進盒子裏蓋好蓋子拿走了。
冰人看到程序走完,識趣地悄悄退出房間。
冬梅看到了,忙追上去給她遞上一個大紅包。
接過紅包的冰人眉開眼笑,又對着冬梅說了好一會吉利話才走。
蕭韓此時不關心這些,他不想娶沈青君,更不想和她同被而眠,現在正想找借口出去。
沈青君一點也不擔心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夜會怎麽過。
因爲她知道,再過一會兒,那老虔婆就會借口胸口疼,派人來叫他親親的兒子過去了。
她現在隻想藏好她憤恨的眼神,她知道,現在她的眼神肯定很不對勁。
蕭韓是個很精明謹慎的人,如果讓他發覺異樣,一定會大生戒心。
果然,院外一陣嘈雜聲響起,不一會兒,一個帶着急切不安的聲音在新房外響起:
“大公子、大公子,老夫人今天操持喜宴勞累過度,
心疾犯了,現在心口疼,正喊着您的名兒呢!
您趕快去看看吧!”
哼,果然如此,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劇情,一模一樣的借口,那老虔婆還真是“多病”。
上一世不是心疾犯了,就是頭疾犯了,每次和她意見相左,或者稍微不合她的心意,
一準兒得犯個病,一準兒得喊兒子。
而蕭韓無一例外都會表現得很心疼他的母親,要自己多順着她,
母親她一個人撫養他長大不容易,要多擔待,多孝順。
自己稍有懷疑她是裝病,以爲他也是被騙了,言語委婉地提醒他,
他便大怒,斥責自己心機重,不孝順,心狠,一切可以想到的惡毒的話向她襲來。
面對他的指責,雖然心痛如絞,倍感委屈,但還是傻乎乎地以爲他是心疼他母親才惡語相向的。
但重生之後,細細想來,很多事情,去掉自己對他的美好幻想,
她不相信蕭韓這麽精明的人看不出來他母親隻是在裝病!
很多時候自己都看出那老虔婆是裝的,因爲她裝得太敷衍、裝得肆無忌憚!。
但他還是一味的相信,現在,想來,他那裏是被那老虔婆拙劣的演技給騙了呀!
這根本就是他們母子聯起手來演她。
可她想不通,爲什麽她就那麽遭他們母子二人記恨?
能讓他們母子二人聯手演戲就爲了折磨她?
不過,不管如何,人生如戲,今生就看誰的演技更好了!
蕭韓聽到母親心疾犯了的消息,一下就從床上站了起來,臉上也适時露出了焦急憂心的表情。
在床邊前後走了幾步,好像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放下新婚的妻子去看望生病的母親。
幾番掙紮後,帶着歉意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