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電話,已經挂了斷。
河歲村仍站在窗邊,看着刺眼的陽光。
他剛剛給溪西希子打過去電話,告訴她一聲,自己晚上才會回去。
也約了花山院彩夏讓她等會過來他家。
就這樣,河歲村靜靜地站在窗邊,看着窗外多年不變的風景。
……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河歲村目光掃去,好像看到自己曾坐過的黑色高級轎車駛過。
爲什麽說好像,因爲黑色高級轎車不止一輛,一共有三輛。
它們就那樣,違規地停在他家樓下。
八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壯漢,從前後兩輛黑色轎車下來,來到中間那輛黑色豪華轎車前,排隊站立。
花山院彩夏坐在車中,面無表情地看着平闆。
她現在出門都帶着這麽多保镖,且都帶着槍。
這是她母親特意囑咐的,生怕唯一的親人,再出現什麽意外。
說起來,花山院彩夏現在也算是,花山院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曾經的花山院家族可是九大密族之一,勢力範圍伸展到全島國。
每一次花山院繼承人的出現,都能引起全島國黑白兩道大人物過來祝賀,可謂是萬鳥朝凰。
可是,在前前族長任期的時候,出現了未知的意外。
從密族中剔出,成爲密族的附屬。
勢力大大的縮小,龜縮在千葉縣,謹小慎微地發展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可惜,落了地的鳳凰不如雞。
哪怕,花山院彩夏的父親花山院陽吉,兢兢業業的經營家族集團。
對政治家,财團,幫會都謹小慎微,事事忍讓,被稱爲花山院家族史上最窩囊,最溫和的家主。
但也避免不了被暗殺的結局。
花山院陽吉沒有做過家族重新崛起的大夢。
他知道他不是那種宏才偉略的人物,隻能靠兢兢業業和謹小慎微維持家族不在下滑。
花山院彩夏還記得曾經。
那時她還小,不懂得父親爲什麽每天早出晚歸,見不到人。
隻有在一年中,偶爾幾次帶她和母親一起去十分豪華的餐廳吃飯。
花山院彩夏對豪華的餐廳裏,金碧輝煌的裝修,秀色可餐的精美食物不在乎。
她隻在乎,爸爸和媽媽都在陪她。
那時的花山院彩夏,有些生氣的質問父親:“爸爸,你爲什麽那麽忙?”
花山院陽吉沒有生氣,溫柔地看着她,溫和地笑着:“因爲爸爸沒用,彩夏以後可不能像爸爸一樣哦。”
“哼~彩夏可是全班第一哦,才不會和爸爸一樣沒用啦~嗯…爸爸也要努力哦~”
“爸爸和彩夏一起努力好不好?”花山院陽吉的手臂穿過小小隻的花山院彩夏腋下,笑着把她高高舉起。
“等彩夏長大後,一定是比爸爸更出色的家主。”花山院陽吉肯定的說。
那時的花山院彩夏十分高興。
她不懂得家主的含義,但父親把她舉高高,她心裏就是很高興、幸福。
時間的推移下,黃澄澄的陽光,也變得有些昏暗,鋪蓋在河歲村家的獨棟的房屋上。
花山院彩夏瞥了一眼河歲村家破損的房門,收回思緒,走進房屋内。
伊琥珀色無聊的按着遙控器,她呆在下面實在無聊,就打開河歲村家的電視看起來。
伊琥珀色瞥到花山院彩夏,沒有什麽好臉色地說:“他在上面二樓。”
花山院彩夏聽到伊琥珀色所說,沒有任何回應,直接向二樓走去。
伊琥珀色在背後喃喃自語:“沒禮貌的小鬼。”
花山院彩夏來到河歲村卧室,一眼就看到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河歲村。
“你似乎很急着找我?有什麽事電話裏不可以說?”花山院彩夏皺眉問。
“你猜。”河歲村平淡說。
花山院彩夏眉頭更皺,心生厭煩:“若是你找我,就是爲了玩樂,就當我看錯了人。”
“呵呵,我隻是用你平時對我的方式,對你一次。你就這樣不耐煩?”河歲村轉過頭看向花山院彩夏。“現在你知道謎語人,有多讨厭了吧?”
“你這樣激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花山院彩夏雙手環胸說,“你不說事,我走了。”
“你知道我…真實的實力嗎?”
花山院彩夏一愣:“什麽真實實力?”
“你的計劃,爲什麽需要我呢?”
“告訴你也無妨。最近會舉辦一場大型宴會,那場地裏沒有人可以帶槍,且宴會裏有那個人無法拒絕的東西。”
“不過,那個人私人保镖實力強悍。我又不能花錢請太厲害的高手過來,他若知道了,就不會來。”
河歲村問:“你不覺得莽撞?”
他說的莽撞,是指花山院彩夏居然信任他這個剛認識的人,可以殺死那個人和那個人的保镖。
“哈哈…有時候我也會覺得你…天真。”花山院彩夏露出殘酷的笑容。
“你失敗了,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死了,至少能試探出那個人的實力。”
河歲村一愣,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
沉默了一會。
河歲村說:“很完美的陽謀。”
“我與那個人有血海深仇。就算你這麽說,你也知道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計劃實行。”
“就算失敗了,我與那個人之間的仇恨,也肯定不會說出你。”
“畢竟你是,我最後的機會。”
河歲村鼓起掌來。
河歲村又問:“他那個保镖多厲害?”
花山院彩夏狐疑地看着河歲村:“你不會是想退縮了吧?”
河歲村接着說:“他能空手接子彈嗎?能閃避子彈嗎?”
“當然不行…你…不會…”花山院彩夏有些遲疑和震驚地看着河歲村。
“嗯,我想我可能可以。”
河歲村沒有把話說滿,畢竟他沒有真正實驗過。
花山院彩夏盯着河歲村好一會。
然後低着頭,對着胸前的某顆紐扣說:“三号,拿槍上來。”
河歲村是真沒想到,花山院彩夏居然時刻帶着通訊儀。
看來信任河歲村的行爲,都是她做出來的假象。
花山院彩夏面帶笑容,不管河歲村會不會相不相信。
她解釋道:“上次我可沒有帶,這次是我母親專門讓我帶的。爲了讓保镖更好的保護我。”
“希子同學,不介意吧。”
“我介意又有什麽用呢。”河歲村攤手無奈說。
一個戴着墨鏡的粗犷西裝壯漢,很快就來到河歲村卧室。
他像侍從一般,站在花山院彩夏身後。
花山院彩夏說:“要我叫他直接向你開槍嗎?”
河歲村呵呵笑說:“我還真的謝謝你,沒有直接命令他向我開槍。”
“嘿嘿…不用謝。你知道我的,我并不喜歡強迫人。”
“看來,你是沒有真的信。”
“把槍給我吧,讓我先試試槍的速度。”
“給他。”
叫做三号的保镖,有些遲疑:“可是…”
“給他!”花山院彩夏又重複一遍,氣勢淩人。
三号不得已,把槍遞給河歲村。
不過,他的眼神仍充滿戒備地盯着河歲村。
河歲村一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他就會上前撲倒河歲村。
河歲村接過手槍,在手掌上掂了掂,蠻沉的。
這是河歲村兩輩子第一次摸到槍。
那金屬冰冷的質感,讓他一下子就愛上了這玩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