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卿奴,則更加的窘迫和羞憤了。
“師妹,你又胡說八道,别躲,看我怎麽捉你……”
李卿奴絲毫顧不得雍雅的姿态了,腳步一轉,繞開祝修遠,往董淑貞撲去。
“哈哈,師姐你抓不到我,抓不到……”
董淑貞玩心很重,她繞着祝修遠,跑來跑去,與李卿奴躲貓貓。
李卿奴被撓到了癢處,非要捉住董淑貞教訓一番不可,于是,兩女圍繞着祝修遠,在那轉圈圈。
霎時間,隻見兩女衣裙飄飛,發絲飛舞,如那蝴蝶翩跹,也如身處花叢,竟是一幅難得的美景。
“娘子,公主殿下,你們……不要鬧了……”祝修遠稍顯無奈,額頭冒出幾條黑線。
這兩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麽了,玩遊戲的“柱子”嗎?
然而,兩女根本不聽,一個玩得起勁,嘻嘻哈哈笑聲如銀鈴,另一個羞憤加窘迫,勢要捉住董淑貞教訓一頓……
她們兩個,都身懷功夫,董淑貞就不用說了,在老乞丐跟前學了這麽久,身手已然極爲高深。
李卿奴,作爲梁國公主,卻也沒有擺脫梁國尚武的風俗,她其實身手也不錯,隻不過極少展露出來而已。
而祝修遠呢,就是一個弱雞,根本不能阻止這兩個女人……
祝修遠在這兒額頭冒黑線,另外一邊,那金陵王,坐在觀衆席位上,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金陵王心中雖然知道,安樂公主是不可能嫁給祝修遠的,但是,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的玩耍,金陵王心中還是非常不滿。
不過不滿也沒有辦法,他隻能鼓圓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臨時舞台後面。
“你們兩個,别鬧了!”
祝修遠的臉色,已然黑如鍋底,他看準了一個時機,一手伸出,拉住了正圍繞她奔跑不止的董淑貞。
董淑貞收勢不及,帶動祝修遠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往前栽倒下去。
那李卿奴卻也沒有預料到,局勢會突然之間大變,她兀自奔跑不停。
忽然,砰,她與祝修遠撞在了一起。
幸好關鍵時刻,李卿奴反應快,用手阻攔了一下,不然兩人非要對撞個滿懷不可。
“夫君……”
祝修遠整個身體,早已失去平衡,經此一幢,整個人都往後面栽倒。
不過董淑貞已經反應了過來,她蹿身過去,在後面接住了他,兩人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而李卿奴,她倒是沒受多大影響,隻往後退了兩步就站穩了。
隻是方才的碰撞,實在失禮至極。
李卿奴立即恢複了雍雅的模樣,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悄悄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裙,她臉色稍紅,就像爬上了一朵朝霞般。
“師兄,你沒事吧?”
也就一個呼吸間,李卿奴便恢複了原樣,與寇婉婉一起走了過來,她那張好看的鵝蛋臉上,雖還有朝霞般的紅暈,但已沒了方才那種含羞與窘迫之色。
“沒事,公主殿下方才……真是失禮了!”
祝修遠在董淑貞的攙扶下,早已站穩,他對李卿奴長施了一禮,算作賠罪。
“師兄莫要見外,方才原是我們胡鬧,倒是讓師兄攪了進來……”李卿奴那朝霞般的臉蛋上,綻放出笑容,語氣親和柔軟,聞之讓人如沐春風。
祝修遠見李卿奴沒有異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李卿奴雖然稱呼他爲“師兄”,但李卿奴的身份太特殊了,既是梁國使者,又是梁國安樂公主,稍微一個不注意,這件小事就會醞釀成大事件。
因爲方才,他們兩個互相撞了一下,雖然最後關頭,李卿奴兩手阻擋了一下,兩人未曾對撞一個滿懷。
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祝修遠就怕李卿奴想不開。
還好,看她的樣子,并不是非常在意,她是梁國人,其實并沒陳國女子那麽多禮儀束縛,受西域或異族的影響較大……
可是,祝修遠松了口氣,那邊的金陵王卻已然是火冒三丈。
“祝修遠!”
金陵王兩手擱在膝蓋上,手掌逐漸抓緊,将衣服捏出褶皺。
他瞪圓的兩眼中,噴着怒火,死死的盯着祝修遠的背影。
方才那一下,他也看見了,因爲他一直在關注那邊的情況。
安樂公主李卿奴,是他“内定的王妃”,以後還會是他的“皇後”,在他心中,早就将之當成了自己人。
自己的女人,豈容他人染指!
所以金陵王心中那個恨啊……
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心裏一遍一遍的幻想着,等他繼承大統,當上皇帝之後,要如何如何……
……
臨時舞台後面,祝修遠見沒有什麽事,便帶了董淑貞和李卿奴返回。
董淑貞是内眷,自然不能陪外客,她上樓找她姐姐董漱玉去了。
董漱玉一直在坐鎮指揮,新店開張,難免有各種問題,這些問題是提前發現不了的,隻能臨場解決。
祝修遠澤回到觀衆席位,先陪鄱陽王他們聊了兩句。
而李卿奴,作爲安樂公主,又是梁國使者,更是酒樓的貴客,所以她并未回避,而是走到她兄長李繼業的旁邊坐下。
李卿奴坐下後,忽然覺察到一道目光正盯着她。
她下意識擡頭看去,卻原來是她兄長,李繼業,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莫名。
李卿奴心中一突,卻是已然明白,應該是方才在舞台後面的事,被李繼業看了去。
“皇兄……”李卿奴聲音很輕,語氣很軟,帶着認錯受罰的楚楚可憐。
因李繼業自持梁國使者的身份,不屑與他人交際,故他的座位周圍,沒有什麽人,其實李卿奴說話的聲音可以再大一點兒,也沒事的,其他人聽不見。
“你是什麽身份?”李繼業闆起了一張臉,語氣中帶着說教的意味。
“梁國……公主!”李卿奴稍底下頭去,那張好看的鵝蛋臉上,又爬上一抹極淡的紅暈。
“原來你還知道啊,方才……我們皇室的臉都快被你給丢光了……”
李繼業臉色很黑,一想起方才舞台後面發生的事,他嘴角就隐隐抽動。
“李兄,公主殿下!”
恰好這時,祝修遠與鄱陽王等說了幾句話,走了過來,準備在李繼業身邊坐下。
因李繼業是梁國使者,在場所有貴客中,以他地位最尊,所以祝修遠需陪着他。
“祝兄,哈哈,請坐……”
李繼業聽聲回頭,見是祝修遠後,闆起來的一張臉已經笑容滿面,甚至還起身,恭請祝修遠入座。
李繼業作爲高冷的梁國使者,不與什麽鄱陽王、震澤王等聊天說話,一臉冷色,高冷得不行。
可是一見祝修遠,不僅笑容滿面,還起身恭請入座……
這也太……這一幕落入衆人眼中,心裏滋味各不相同。
祝修遠也不客氣,落座後,與李繼業聊了起來。
而李卿奴,則暗中松了口氣,臉色恢複,坐正了身子,短短兩個呼吸間,她已是一臉的雍雅,通身的端莊,簡直與方才迥異。
臨時舞台後面,祝修遠他們離開後,寇婉婉則帶着一群歌舞姬,開始做最後上台的準備……
很快,董玉樓這座庭院中,一陣悠揚的絲竹之聲響起。
卻原來是花滿樓的樂師開始撫琴、鼓瑟、吹箫了。
樂聲一響,觀衆席的說話聲漸止,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舞台上。
第一位舞姬上台,表演的是一段舞蹈。
花滿樓的歌舞,自然沒得挑剔,觀衆席上頻頻爆發熱烈轟動,狼嚎不止。
歌舞開始後,酒菜也陸陸續續送了上來,酒是貞酒和玉酒,菜是新式菜肴……
這兩種美酒,還有這種新式菜肴,已在京中盛傳了數日,衆客也是爲此而來,是故酒菜一端上桌,衆人便開始搶食,就連舞台上美豔的舞姬都顧不上去看了。
“好酒”、“好菜”的稱贊,不絕于耳。
衆食客是如何的驚歎,是如何的饑渴,又是如何的喜悅,暫且略過不提【作者注:好吧,其實是因爲寫到這兒,腦袋已暈乎乎,反正字數也足夠了,索性略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