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遠往往動一動嘴,周冬就知道該怎麽做……
稱得上高手!
而祝修遠對各行各業的高手,曆來比較崇拜與敬重,因爲他來自于一個尊重“人才”的時代。
并且,周冬的性格也很好,待人親和,對上對下都挺好。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竟被别人打斷了雙手。
還是在他來他這裏之後……
等等!
來他這裏之後,周冬就被人打斷了雙手!
爲什麽不是昨天或前天,而是現在,周冬來他這裏之後就被人打斷雙手了呢?!
“周大使,究竟是什麽人把你打成這樣的?”
祝修遠凝眉,他已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有人在故意針對他!
京城,固然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但也是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地方,局勢遠比江州複雜。
“伯爺……是江甯縣縣令之子,張定,還有織造局大使之子,羅定。他二人指示家中惡奴……”
通過周冬一番訴說。
祝修遠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周冬家有美妻,周冬中午回家,正好撞見張克與羅定帶人,強闖入他家中,妄圖欺辱家中美妻……
“張克與羅定見機敗露,就指示惡奴打斷了我的雙手,他們還說……”
“還說什麽?”
“還說誰叫我不長眼,來幫伯爺做事,如果我不離開伯府,他們見我一次就打一次,還要侮辱……内子……”
“張克!羅定!”
祝修遠握緊了拳頭,從牙縫中叫出這兩個人名。
他與張克和羅定兩人,幾個月前在江州就已結下梁子。
在鄱陽王五十壽宴上,祝修遠曾讓張克和羅定落了面子,又損失幾十萬兩。
昨晚,在那花滿樓,雙方還打了一架……
這兩個家夥陰魂不散,祝修遠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卻縷縷主動挑事!
不解決掉這兩個家夥,祝修遠都沒辦法辦事了!
他已下定決心,要幹翻張克與羅定!
雖然祝修遠也想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可總有人挑事,祝修遠也隻能應戰。
這都是被逼的。
“伯爺,那張克與羅定,背靠當朝國相,權高勢大,下官雖爲工部軍器局大使,卻不能與之相抗。”
“下官将内子送回娘家,并草草處理斷臂後,就趕來……”
“周大使,你受此傷害,其實全奈我啊!張克和羅定針對的是我……你雙臂已斷,應安心調養才是……”
“不,伯爺,今天上午,下官聽了伯爺高論,心中早已興奮不已,就算雙手斷了,不能親自動手。”
“下官也要待在現場,親眼見證伯爺的高論!”
“周大使,你真是一個敬業的人!”
老實說,這一刻,祝修遠心中十分感動,周冬此人,果然值得敬佩!
“伯爺,什麽是‘敬業’?”
“沒什麽沒什麽……”
祝修遠擺了擺手。
思忖一番,随後吩咐道:“周大使,我派給你一百金吾衛,助你迎回大嫂。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我這府中住下吧。”
“反正這府中空房間多!”
陳皇曾派給祝修遠一千金吾衛,暫時充當他的家将。
昨日晚上,祝修遠往江州董府送信之際,還同時派出五百金吾衛,保護董淑貞和董漱玉來京。
現在江城伯府中,還剩下五百金吾衛。
派出一百金吾衛,助周冬搬家,完全綽綽有餘。
“伯爺,這不妥……”周冬滿臉激動。
“周大使,就這樣定了,你在府中住下來後,安心助我打造新式兵器才是要緊之事。”
“那就多謝伯爺大恩!”
處理完周冬之事,祝修遠心情始終不太爽快。
張克,羅定!
這兩個人,祝修遠一直在尋思對策。
誠如周冬所說,這兩人背靠當朝國相,而國相又權高勢大,不好對付啊!
“老爺,老爺,有客人到訪……”
這時,一位小厮大叫着跑來。
“哦,又來客人了?這次是誰?”
祝修遠抹了把臉,他心中還在思考如何對付張克與羅定的事。
“老爺,是花滿樓寇婉婉姑娘身邊的侍女,名叫小環,說是奉寇婉婉姑娘之命,來請老爺,赴花滿樓一叙。”
那小厮笑得合不攏嘴,看起來十分高興和激動。
祝修遠奇怪,問道:“你笑什麽?”
“哎喲老爺,那寇婉婉姑娘名揚四海,天下士人,想見其一面而不可得,但老您卻不一般,寇婉婉姑娘竟親自派人上門來請……”
“人家請我,又不是請你,你高興個什麽勁兒?”祝修遠翻了個白眼。
“哎喲老爺,寇婉婉姑娘親自派人來清,是何等的榮耀啊,即便沒有請小的,可小的乃老爺府中小厮,也算是沾到了光。”
“去告訴那小環,就說我現在沒空,去不成花滿樓,等以後得了空自當前去。”
祝修遠丢下一句話,背着手直接走開。
“額……老爺……”
那小厮呆愣,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家老爺也是一個奇人,竟謝絕了寇婉婉姑娘的邀請!”
小厮嘀咕着,一路出府門,去見那小環。
祝修遠則徑直來到隔離出來的區域,親自指導打造新式兵器。
如此忙活了一個時辰左右,府中小厮來報,說周冬回來了。
祝修遠忙奔向府門,果見一群金吾衛簇擁着周冬,及其妻子,還帶着一大堆家當,正在進府。
周冬那妻子,果然是個美妻,生得甚是好看。
難怪張克與羅定兩人,趁報複祝修遠之機,竟企圖侮辱周冬之妻。
祝修遠親自迎接,親自安排,騰出一座小院,供周冬及其妻子居住……
安排妥當,周冬拖着病體來到現場,繼續指導打造新式兵器事宜,盡管周冬雙手斷了,暫時動不了手,但動嘴還是可以的。
時間在忙碌中流逝。
祝修遠他們加緊打造新式兵器,這天色卻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又有小厮來報:“老爺老爺,花滿樓寇婉婉姑娘身邊的小環姑娘,又來了……”
“又來了?”祝修遠略感頭疼。
他想不明白,這寇婉婉好“賤”啊,她有那麽多“粉絲”,還是超級狂熱的,可是寇婉婉怎麽始終與他“過不去”呢?
這都是第二次派人來請了!
“莫非真是因爲邵州王的緣故?”祝修遠猜測。
不過随後他就否定,總覺得這個理由太過單薄。
寇婉婉,她的身份可不簡單,甚是還複雜得厲害。
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因爲他殺了那邵州王,她就死心塌地的要以身相許呢?
其中必定有其餘的原因!
“你去告訴那小環,就說我今晚要加緊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不能去了,請寇婉婉姑娘諒解。”
祝修遠心裏思考着寇婉婉的事,随口對那小厮吩咐。
那小厮得了令,立即下去。
不過沒過一會兒,那小厮又返回:“老爺,那小環姑娘不肯走,說一定要見老爺一面。”
“那就請進來吧!”祝修遠揉了揉太陽穴。
不一時,小環進來。
“見過伯爺!”
小環臉上帶笑,恭恭敬敬的欠身一禮。
祝修遠一見此女,頓時了然。
昨天晚上,在花滿樓寇婉婉的房中,那位敲門說有“宮主使者求見”的少女,不正就是這位少女麽!
祝修遠記得,當時此女面容肅然,聲音也稍顯冷硬。
可是現在,這小環臉上笑吟吟,一派親和,與昨晚迥異。
看來不止寇婉婉善變,就連她身邊的侍女也善變!
“小環姑娘,婉婉姑娘兩番遣人來請,在下頗感榮幸!”
“可是在下皇命在身,的确有許多要事處理,難以抽空應婉婉姑娘之邀約,還請見諒!”
“伯爺,今日中午,我家小姐就已備下一桌酒席,靜待伯爺赴約。可是伯爺推脫未去。”
“今日晚上,我家小姐又備下一桌酒席,此時此刻,我家小姐正倚窗盼望,丢了魂兒似的,正期盼伯爺赴宴呢!”
“可是伯爺還是推脫有事,不能赴約,奴婢待會兒回去,恐怕我家小姐又得愁容滿面……”
祝修遠扯了扯嘴角。
這話說得,那寇婉婉真就那麽想見到他?
“小環姑娘言重了……可是我今晚的确有事……”
“伯爺,若我家小姐今晚等不來伯爺,恐怕明日一早,我家小姐就親自尋來府上了。”
“那怎麽行!”
祝修遠頭疼,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在府中接待女子,還是一位歌舞姬,這事兒被他那小娘子聽了去,還不得打翻醋壇子啊。
不行,不行!
“那伯爺今晚……”
“罷了罷了,明日一早,我就去見婉婉姑娘吧!”
祝修遠妥協,隻要不讓寇婉婉親自登門,怎麽樣都行。
“嗯……”小環歪着頭,做思考狀。
“伯爺,若您明早親自登門,自然是好極,可是今晚,長夜漫漫,小姐她……”
“這……請恕在下無能爲力。”祝修遠扶額。
“不,伯爺有辦法!”小環笃定。
“哦?”祝修遠詫異,他能有什麽辦法。
“伯爺,您可以作詩一首,容奴婢帶回,也好讓小姐聊以慰藉,還請伯爺成全!”
“這……好吧,取筆墨來!”祝修遠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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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