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着重講了祝修遠打造的諸般新式兵器。
并言明,正是由于這些兵器之功,江州才能守城十日,所以祝修遠居首功。
另外,還将從祝修遠那兒聽來的,什麽“科技是第一生産力”的話,一并講了出來,不過衆人卻像聽天書般,不解其意。
“江州城南魯山,有一猛火油池,極易取得猛火油。大戰開始之前,祝修遠就已着人大量收儲,以備戰資。”
陳皇忽然插話道:“猛火油之威,朕也有所耳聞,不過此油極易失火,且撲之不滅,雖然是利器,但往往焚毀自身。那祝修遠竟能大量收儲猛火油?”
“能!”太子斬釘截鐵,并隐隐自豪。
“兒臣親自去看過,那暴虐易燃之油,到了祝修遠手裏,就好像那拔了牙的老虎,不具任何威脅!”
“好!皇兒啊,你接着往下說。”
“是,父皇!”太子停頓一下,接着說:“祝修遠利用猛火油,打造出兩種新式兵器,一曰‘猛火油甕’,二曰‘猛火油櫃’。”
“猛火油甕,可從城牆上居高投下,落地既碎,猛火油四濺,再以火箭射之,城下頓起大火,焚燒敵軍!”
“也可将之使用投石機擲出,将敵軍的投石機、攻城雲梯、攻城錘等燒成渣。”
“至于猛火油櫃……此物極爲精妙,兒臣曾仔細查探過,卻始終不解其運作之理。”
“猛火油櫃,通體由熟銅打造,使用時,隻需将之架在城牆上,來回抽拉一拉杆即可。”
“那噴嘴中,自會噴出熊熊火龍,長約數丈,可自城牆上直接攻擊城下敵軍,一掃一大片!”
“且火龍持續不斷,連綿不絕,殺傷力極強,敵軍根本不敢近前!”
“果真有此奇物?!”
陳皇拍桌而起,兩眼瞪得銅鈴那麽大。
“有!兒臣親眼所見,做不得假!”太子回答得斬釘截鐵。
陳皇背着兩手,走來走去,臉上逐漸攀上一抹狂喜之色。
“有此利器,我陳國的戰力何愁不大大提升……”
那陳皇仿佛想到了什麽美好之事,最後竟忘形的哈哈大笑起來,喜不自禁,嘴裏嘀咕着。
衆人隻隐約聽見“反擊”、“貢品”等字樣。
太子等人,看着陳皇“發癫”,有些呆,不知他爲何如此激動。
“對了皇兒,那魯山上的猛火油池,萬不可落入敵人之手……來人,來人!”
陳皇激動得好像瘋了,整個人神神叨叨。
“陛下!”殿外金吾衛轉身而進。
“傳朕口谕,令金吾左衛大将軍,派出一千……不,派出五千金吾衛,團團守住江州魯山上的猛火油池,無故靠近者,殺無赦!”
“遵命!”那兩位金吾衛轉身下去執行陳皇的命令了。
陳皇神神叨叨一陣,忽又問太子:“皇兒,那猛火油櫃,噴出的火龍,當真長達數丈?當真能令城下敵軍不敢近前?”
“父皇,當真如此,兒臣親眼所見,一個猛火油櫃,可抵精兵數千!”太子斬釘截鐵。
“若無此等厲害兵器,小小江州城,又如何能在燕軍五萬大軍的圍攻下,堅守十日,始終屹立不倒呢!”太子又補充了一句。
“好,好,好!”
陳皇重新坐下,喝了口茶壓驚。
随後吩咐道:“來人,傳江州司馬祝修遠,立刻赴京來見,朕要親眼見識一番!”
“遵命!”有人去執行這條命令去了。
“皇兒啊,你雖然沒有參與江州守城之戰,但在那城中,待了十日,恐休息不好,你應該也累了,今日就先回去好生休息吧,待明日,朕另有賞賜!”陳皇擺了擺手。
“兒臣多謝父皇!”
太子拱手謝恩,接着又說:“額……父皇,兒臣還沒有說完呢,祝修遠還有另有幾種厲害兵器……”
“還有?!”
陳皇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好消息般,忙命:“皇兒快快說來!”
太子與有榮焉,稍稍理了下思緒,接着說:“除了猛火油外,祝修遠還打造出一種粉末,擁有鬼神之力,叫做‘神雷’!”
“在此基礎上,祝修遠打造出四種新式兵器,分别爲‘竹筒鞭炮’、‘紙皮鞭炮’、‘震天雷’、‘大震天雷’!”
“竹筒鞭炮,乃是取用拇指粗細的竹筒,内填神雷粉末,點燃引線爆炸,其聲如雷。像編織辮子般,将數十竹筒鞭炮串在一起,形似長鏈。”
“使用時,用火點燃引線即可,将之投入城下,當數量多時,将發出驚天動地的響動,令敵軍喪膽,令敵軍戰馬失蹄,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紙皮鞭炮與竹筒鞭炮差異不大,隻是其中暗藏鐵屑,爆炸時,鐵屑濺出,雖不能貫穿铠甲,但能傷人臉面眼睛,使敵軍喪失戰力。”
“至于震天雷,則是一件了不得的,曠古爍今的新式兵器!”
“其大如小兒拳頭,外殼乃生鐵鑄造,内填神雷,爆炸時,其聲如悶雷,直欲将人的五髒六腑都震出體外。”
“并且外殼的鑄鐵受爆炸之力崩裂,四散激射,擁有破甲之力!一顆震天雷,可傷方圓一丈範圍内的敵軍!”
嘶!
陳皇等吸氣不止。
“大震天雷,則是震天雷的放大版。其大如人頭,以投石機抛出,飛臨敵軍陣前的攻城雲梯、攻城錘、投石機等近前爆炸,一舉摧毀敵軍攻城器械!”
“父皇,江州城小,守城将士不多,但卻能憑借這許多新式兵器,硬生生抗拒五萬燕軍于城外,始終屹立不倒!”
“而這其中,當屬江州司馬祝修遠的功勞最大!對此等功臣,兒臣鬥膽,想請父皇大加賞賜!”太子拜道。
“嗯。”
陳皇點了點頭,兩手拍着兩膝蓋。
說:“祝愛卿啊,朕原先就欠他一個賞賜,如今又立下此等奇功,朕自當一并賞了,不能寒了功臣之心……”
尤貴妃笑道:“陛下說得不錯,此番祝修遠與皇兒并肩守城,立下大功,陛下應當重重獎賞才是!”
國相李忠歪了歪嘴,暗罵尤貴妃狡猾,竟一句話将功臣與太子綁在一起,這是在拉攏人才啊!
不過國相李忠思前想後,也出列開口:“陛下英明!江州之功,當歸江州司馬,陛下嘉獎之餘,也當傳旨天下,讓我陳國人人皆知,江州司馬乃當朝大功臣!”
尤貴妃聽了這話,也暗啐一口。
李忠強調功勞是江州司馬的,也就是說與太子無關,故意淡化太子在這件事中的影響……
不過轉瞬之間,尤貴妃就已釋然。
江州司馬祝修遠,早就被她拉攏了,算是她這方的人,就算那大功勞盡歸祝修遠,那也是她這方獲益!
對于尤貴妃與國相李忠之間的彎彎道道,陳皇與太子自然不知。
對于兩人的建議,陳皇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而太子見功臣終将得到賞賜,他心裏也高興。
不過就在此時,有人送來一份文書,來自江州。
陳皇接過一看,張口誦讀道:
“琵琶行。”
“浔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幹。”
……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
“浔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
……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詞作人:江州司馬祝修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