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說什麽!”
董淑貞忍着羞澀與害怕,好不容易憋了一口氣,既是訓斥夏舞烏鴉嘴,也是下意識回避問題。
要她主動去找夫君,懷上一個小寶寶,這事很早以前她就嘗試過……
不過每次臨到關鍵時刻,她就腿軟腳軟,路都走不動,所以一次也沒有成功。
這次也不例外,她這……也不羞得渾身打顫了麽。
夏舞卻是孜孜不倦,精力越來越好,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經夏舞一番“言語轟炸”,終于稍稍說動董淑貞,也将她心裏的羞澀說得去掉了大半。
不過董淑貞心裏還有顧及:“可是……可是夫君要我在家裏保護姐姐呢?如果我走了,姐姐怎麽辦呢?”
夏舞早已進入“戰鬥狀态”,神思敏捷,想問題賊快。
面對小姐的新問題,夏舞隻想了一秒鍾,心裏立即就冒出一個好主意。
也是一個瘙操作。
“小姐,我們可以帶上大小姐一起去啊!如此一來,小姐既可以保護大小姐,又能與姑爺一起懷小寶寶,一舉兩得!”
董淑貞兩眼一亮,對呀,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這果真是一個好主意呢!
“小舞兒,你真聰明,竟然可以想出這樣的點子!”
董淑貞臉上不由破笑,大贊夏舞。
夏舞暗自志得意滿,并笑道:“爲小姐出謀劃策,乃是我的本分!”
計議已定,董淑貞也不卸妝了。
吩咐夏舞與秋雯準備被褥枕頭,并先去董府大門等候。
她則親自來到董漱玉的小院,“半推半就”的将董漱玉拉了出來。
董漱玉本已卸妝就寝,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反正最後被董淑貞說動,連夜起床,更衣穿戴,也不怎麽着妝了,隻用一根發簪稍稍固定住滿頭青絲即可。
再帶上春雪和冬梅,與董淑貞她們分乘兩輛馬車,直奔北城門方向而去。
時間拉回到現在。
董淑貞支吾着,那些“與夫君一起懷小寶寶”的話,她終究說不出口!
躊躇良久,董淑貞還是聲若蚊鳴的說:“妾身來給夫君……暖被!”
祝修遠臉上一片黑線,凝着眉毛說:“可是漱玉怎麽辦?娘子你出來了,府中豈不是無人看守?”
董淑貞一聽這話,立即擡起頭來,笑道:“夫君你放心,姐姐她絕不會有問題,因爲妾身将姐姐一起帶來了!”
啥?
祝修遠頓時呆立當場,瞪着兩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董淑貞。
祝修遠懵逼間,董淑貞早已小跑到第二輛馬車前,笑着叫道:“姐,你快些下來吧,夫君還不相信你來了呢,嘻嘻……”
祝修遠茫然轉身,看向第二輛馬車。
董淑貞叫了有一會兒,那馬車的布簾終于被掀開,先一步下來的卻是春雪和冬梅兩個丫鬟。
祝修遠眼角直抽,既然春雪和冬梅都來了,那麽董漱玉必然也到了。
果然,先一步下來的春雪和冬梅扶下一人,那人身嬌體柔,娴雅淑德,不是董漱玉是誰?
祝修遠不由走上前,瞪圓了兩眼,像是看一件無比稀奇之物的樣子,緊盯着人家。
董漱玉慌忙别開視線,不敢去看祝修遠,她臉頰酡紅,神清稍顯扭捏……
這幅嬌羞的模樣倒是挺喜人。
“漱玉,你怎麽來了呢?”終于,祝修遠還是問了出來。
“我……我來看看你們……都是貞兒,生生将我從床上拉起……不過修遠,既來之則安之,此地風寒,你還是快些安排住處吧。”
祝修遠全程恍惚,在他原本住處的旁邊,又騰出一間屋子,供董漱玉居住。
夏舞和董淑貞則忙活着,爲他鋪床疊被,祝修遠則在秋雯的服侍下,沐了個浴,換了身衣服。
等董漱玉回房,并火速關上房門後,祝修遠方才搖着頭,走進自己的房間。
然而,他卻見董淑貞在内,坐在床沿,低着頭,絞着手,像是個披了紅蓋頭的新娘子一般。
祝修遠稍稍一愣,他原先還以爲董淑貞要和她姐姐一起睡呢,卻沒想到……
“啊……哈……”祝修遠打了個哈欠,緩步走了過去。
“娘子,時候已經不早了,明日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們早些歇息吧!”
老實說,祝修遠是真的很累,很疲憊,就算倒在地上恐怕都能睡着。
要不是因爲娘子和秋雯來了,祝修遠都不會沐浴更衣,直接和衣而睡,節省時間。
更何況,他也沒想過要和董淑貞如何,大家都還小,不适合。
所以祝修遠顯得比較自然,隻稍稍有些害怕、窘迫、期待。
還有一絲遺憾。
第一次同床共枕,竟然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
有些草率啊!
不過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好困,他要睡覺,立即,馬上。
然而,董淑貞卻怕得厲害。
雖不說羞澀得渾身打戰,但也手腳酸軟無力。
體内如有一頭猛獸橫行,将她的心兒,肝兒,肺兒,撞得七零八落。
忽然,她見夫君正在脫外衣,遂強行提了一口氣,說:“夫君,妾身服侍你更衣吧。”
祝修遠動作不停,還不待掙紮、激動、下定決心的董淑貞行動,他都已經脫完了。
并笑道:“算了吧娘子,你根本就不會幫人更衣,哈哈……”
董淑貞頓時羞窘,抿着嘴,似嬌似嗔的叫道:“夫君,你取笑人家!”
祝修遠渾身一震,不過他強自吸了口氣,忍住。
随後,他像炮彈落地般,往榻上一躺,頭枕枕頭,又打了個哈欠。
閉着眼睛囫囵說道:“娘子,快些歇息吧,爲夫已經很困……了……”
祝修遠真是沾着枕頭就能睡着,他這一句話剛剛說完,就已經陷入沉睡,鼻息逐漸悠長……
“夫君?”
董淑貞茫然,俯身去看祝修遠,果見祝修遠已經沉睡。
董淑貞舒了口氣,看着陷入沉睡的夫君,心裏反而沒有那麽緊張了。
她自行出去外衣,嘻嘻索索爬上卧榻,爬進裏側。
動作輕緩的縮入被褥,生怕驚醒陷入沉睡中的夫君。
她端端正正仰躺着,一動不動,臉上逐漸爬滿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