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轉眼間,已是十天之後。
江州。
浔陽樓。
浔陽樓号稱天下第一樓,江景獨步天下。
樓内的雪壁更是天下文人才子的仰慕之所,題詩一首,仿佛就已摘得“詩詞桂冠”一般。
所以慕名而來之人絡繹不絕。
或單身一人,或三五好友。
也有那财大氣粗之人,豪擲千金,将整個浔陽樓全包下來。
今日,整個浔陽樓就被全包下來了。
并且整個樓宇四周,還有重兵把守,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浔陽樓今天又被包圓了啊?”一路過之人見了此等景象,不由停在浔陽樓外圍,從旁看熱鬧。
“哪來的大人物,豪擲千金啊,包下整個浔陽樓的花費可不少……”圍觀之人已有五六十人之數,聚在一起,指指點點。
“诶你們看,這些将士的铠甲,好像不是我陳國的将士啊,倒像是……倒像是燕國的。”
“那可不就是麽,嘿嘿,你們不知道包下整個浔陽樓之人是誰吧?”
“誰呀?”
“偷偷告訴你們,這位大人物可不得了,乃燕國四皇子,趙普!”
“燕國四皇子……”
“他怎會來此?”
……
浔陽樓内,二樓。
偌大的廳堂中,就隻有三五人。
其中一人爲首,氣度非凡,應當就是樓下圍觀之人所說的燕國四皇子了。
他名爲趙普。
隻見那趙普生得面闊四方,膀大腰圓。
渾身緊實,卻但不顯得臃腫肥胖。
他還有卧蠶眉,鷹鈎鼻。
一雙眼睛大如銅鈴,炯炯有神。
一臉的聰敏機警。
趙普矗立于浔陽樓題詩的雪壁前,背負雙手,傲然挺立。
他略微低頭,正盯着雪壁之上的詩詞歌賦。
那雪壁上的詩詞,大多都是情愛糾葛、詠贊美人之作。
在某些人看來,是傳世名篇,但是在另一些人看來,就是狗屁不通!
“哼!”
趙普冷哼一聲,滿臉蔑視,轉身離開,緩步往窗口處走去。
并說:“南陳之人,從上至下,都沉湎在溫柔富貴之鄉,不可自拔。所作之詩詞,也盡是些情愛美人之類。不見金戈鐵馬,不見邊塞雄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趙普身邊跟着兩個人,一位是四五十歲中年人,布衣青袍,手執一扇,看裝扮像是個謀士。
另一人就比較年輕,隻十六七歲模樣,看其裝扮,應該是趙普貼身的随從。
趙普往窗口方向走去,這謀士和随從也舉步跟随,緩緩跟在後面。
“四皇子殿下所言極是,這南陳皇帝,終日沉湎歌舞,這南陳之兵,軟弱如蝦米,南陳的花花江山,這大好山河,遲早都四皇子殿下您的啊!”
那謀士緩緩搖着羽毛扇,聞言一笑,躬着身子跟在後面說道。
此時,趙普剛好走到二樓的窗口處。
他擡眸一望,隻見江面寬闊如海,隔岸青山如黛。
壯闊美景,大好河山,盡收眼底。
不由令人心胸疏闊,豪情大發。
“你說得好,哈哈哈!”趙普回首一看那謀士,哈哈大笑,十分狂放。
“南陳這一幫軟蛋,遲早有天會匍匐在本皇子腳下,哈哈哈哈……”趙普又放出豪言。
那謀士跟着樂呵一陣,忽然臉色一黯。
憤慨道:“隻是那南陳皇帝,還有那南陳朝廷百官,真是欺人太甚,想四皇子殿下屈尊南下,主動探訪,願以黃金五百兩,求得那瘟疫藥方,但那幫人卻不願,百般阻擾,真是氣煞人也!”
趙普大笑漸止,兩拳一握,讪讪道:“且讓陳朝君臣得意一陣,等本皇子繼承大統後,當首滅南陳。”
“南陳之人,不足爲懼,四皇子殿下隻需振臂一呼,我大燕兒郎憤起高呼,恐怕那吼聲,就能将南陳之人吓破膽……”謀士立即恭維道。
“話雖如此,但南陳之人中,也有那才華橫溢之輩。凡事總有例外,可莫要小瞧了天下英才。”趙普回首,盯了眼謀士。
“四皇子英明,屬下糊塗……屬下多謝四皇子的教誨,以後屬下定然不敢小觑了天下英才!”謀士慌亂拜道。
趙普緩緩點頭,然後回頭,望着窗外的滾滾長江。
“不過殿下,那祝修遠,隻不過是區區司馬,位卑言輕,草芥一般。而殿下高高在上,怎可親來江州?相信隻需殿下一句話,那陳國朝廷定會降旨招來此人……”
“本皇子出使陳國,已有數日,然卻一無所獲,看來這南陳朝廷,戒備本皇子之心不滅啊。若通過南陳朝廷召見祝修遠,你覺得,還能得到我們需要的麽?”趙普微微一笑。
謀士猛地一拍腦袋,仿佛恍然大悟。
忙拱手拜道:“殿下英明,屬下怎就沒有想到此一節呢!額……不過殿下,那祝修遠會如我們所願,将瘟疫藥方獻出麽?”
“哼!”
趙普一臉傲然,他那面闊四方的臉龐上滿是自信。
“本皇子親自來請,天大的榮耀,諒那祝修遠雖才華橫溢,學識淵博,但也必感激涕零,以頭搶地。區區瘟疫藥方,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是,那是……”謀士連連恭維。
此時,自那洞開的窗口外,忽然吹進一股冷風,此風冷冽,竟直透心田。
原來,近日天氣轉冷,已有冬日之景,此處又臨近江面,随浪而來的風自然格外寒冷刺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