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遠笑道:“嶽父大人,請您放心,處置使大人和王爺,單獨留下小婿,爲的是詢問梁國使者留宿董府一事。”
“小婿據實以告,隻說梁國使者大爲滿意,并不曾留下任何禍端。處置使大人和王爺聽罷,紛紛放心,笑意連連,并褒獎我們做得好。”
董誠一聽,頓時放下心來,隻說:“你們年輕人一起玩吧。”
遂撇下祝修遠,往李林洲及衙門衆位官吏處走去,那裏還有城中富戶等。
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聚在一起才有共同語言。
祝修遠笑着搖頭,偶一擡頭之際,竟與對面的董漱玉接上了視線。
先前衆人賞罷周遭諸景,祝修遠和董誠等衆人,結伴去拜見楊廷玉和鄱陽王。
而董漱玉則開始籌備今日野宴的吃食,帶着小厮,攜着丫鬟,秋雯也在其中,她們忙碌着,不是整理“重陽糕”,就是分裝“菊花酒”,忙個不停。
祝修遠偶一擡頭之際,恰逢董漱玉忙碌之餘也擡頭,兩人視線頓時糾纏在一起,隔空對視,兩人的動作不由都停了下來。
祝修遠嘴角上揚,心中一動,擡步往前,就要朝董漱玉那邊走去。
他與董漱玉之間,自那次山賊劫掠事故之後,以及合作新式菜肴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董淑玉很會理解人,溫柔又貼心,祝修遠和她說上兩句話,心裏就能莫名放松。
那種感覺,大概就跟縱覽山河風光差不多,是一種“精神娛樂”。
所以,祝修遠準備過去跟她聊上兩句。
然而,祝修遠才剛走出兩步,旁邊就傳來董淑貞的叫聲:“夫君!”
祝修遠應聲望去,見董淑貞跳着腳并揮手,其聲如含苞待放的花蕾,飽含興奮,也充滿了激動。
祝修遠回頭盯了眼董漱玉,遂調轉腳步,往董淑貞那邊走去。
董淑貞身旁也有好幾人,有夏舞,有老乞丐,有言大山,還有一些衙門裏的州兵,他們聚在一起,看其模樣,觀其神色,他們似乎将有所行動。
“娘子,師父,大山,你們這是?”祝修遠走近,視線依次掃過老乞丐等衆人,面帶詫異。
老乞丐抓着那碩大酒葫蘆,小口小口抿着酒水,無暇顧及祝修遠。
言大山面色糾結,欲言又止,扭扭捏捏,不過最終他什麽話也沒說,一幅無比蛋疼的模樣。
夏舞緊挨着董淑貞,面帶笑意,躍躍欲試,也不說話。
至于那幾十人的衙門州兵,就更加沒有話說了。
董淑貞一把拉住了祝修遠的手,嬌笑道:“夫君,我們去打獵吧,你看那林子裏好多樹啊,裏面肯定有許多野兔,也有野山羊、梅花鹿什麽的……”
董淑貞闆着手指頭,遍數那樹林中可能具有的獵物,臉色認真,隐含笑意,眼眸泛光。
伴随着她數手指頭的動作,董淑貞那因盤了特殊發髻而顯得很“大”的腦袋,也跟着轉來轉去。
特别是發髻左右兩側各插的一朵花,桃紅色的,晃晃悠悠,搭配董淑貞那嬌笑如花的臉蛋,真個是交相輝映,面比花嬌,惹人憐愛。
可是,就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就這麽一個應該好好待在閨中的小仙子,她竟然嚷嚷着要去打獵,要去捉野兔……這也太違和了吧!
祝修遠抿了抿嘴,勸道:“娘子,你還是……别去了吧,打獵多危險啊,讓言大山帶人打幾隻野兔回來就是了,我們坐享其成不好麽?”
老乞丐繼續抿着美酒,對祝修遠和董淑貞兩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靜靜等着,似乎董淑貞和祝修遠去不去都無所謂。
而那言大山一聽此話,立即插嘴道:“恩公所言極是,打獵之事,交給我即可,恩母嬌貴,就不用去了吧!”
董淑貞偏頭盯着言大山,嘴角一扁,臉上笑容一收,點手斥罵道:“好你個言大山,你是說我的功夫不如你嗎?要不要來比劃比劃?”
董淑貞且罵且擺開陣仗,一幅要與言大山比較高下的姿勢。
祝修遠不由扶額……
言大山忙躬身道:“不敢不敢,恩母的身手,遠勝于我,我如何是恩母的對手呢?請恩母饒命啊!”
董淑貞臉上複現喜色,輕哼一聲,收起姿勢,不再看他,複又拉住了祝修遠的手,使出撒嬌大法:
“夫君,之前你讓妾身喝那又苦又澀的藥水,并答應了帶我上山打獵玩耍的條件。妾身喝了那藥,夫君可不能反悔……夫君,你就陪我去吧!”
祝修遠被她搖晃着手,又看着她那面比花嬌的臉蛋,可憐兮兮,委委屈屈,無限哀求,甚是令人不忍拒絕了她的請求!
“好好好!好吧!”祝修遠敗下陣來,況且他也的确答應過,要帶她上山打獵玩耍的,“快别搖了,爲夫算是怕了你了,我答應陪你一起去打獵!”
董淑貞見祝修遠同意下來,頓時無比雀躍,拉着祝修遠就往那密林中闖。
“别急……”祝修遠很是無奈,他這個小娘子,在某些時候真是太心急了。
夏舞自然緊跟董淑貞,第一個跟了上去。
接下來是一臉便秘之色的言大山,與拿着碩大酒葫蘆小口抿着酒水的老乞丐。
最後則是那幾十個衙門州兵,跟在最後面。
……
祝修遠他們打獵去了,這山頭上的熱鬧卻不減。
劉文彩身後跟着一幫讀書人,在那搖頭晃腦,吟詩作對。
董漱玉她們還忙碌着整理野宴要用的酒食,秋雯也在其中,忙得忘乎所以。
董誠、李林洲,以及一大幫衙門大小官吏,還有城中富戶等,他們則聚在一起談天論地,漫遊踏青,縱覽山河風光,好不快活。
至于其餘百姓等,也有準備飲食的,也有縱覽山河風光的,也有吟詩作對的,也有進山打獵的……不一而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