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薛氏女就被硬生生的從地上拉了起來。
“嗯……”
薛氏女暗哼一聲,櫻桃小口的嘴角略微抽搐,兩眼眉梢顫動,兩隻桃花杏眼怯怯盯着邵州王。
不用說,粗魯的邵州王捏痛人家那纖細的胳膊了。
隻是面對邵州王的粗魯,薛氏女早已習以爲常,習慣了忍受。
她像隻吓壞的老母雞般,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遙想當初,薛氏女與邵州王洞房花燭夜之時,邵州王的兇猛和殘暴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爲了減少受苦,她一般不會反抗,也不敢。
況且,現在她正有求于邵州王,那就更加不敢違拗王爺了,就連喊痛都不敢。
“王爺……”
被邵州王“扶”起來後,薛氏女最後隻蹦出這麽半句話。
邵州王看着薛氏女,滿臉的橫肉擠出一個兇殘的笑容,兩隻牛眼也露出些許溫和之色。
“愛妃,你放心,本王一定替你報仇!”
邵州王粗聲粗氣的說着,聽那口氣,似乎這就是他最終的決斷一般。
這話聽在在坐衆人耳中,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适才,他們在這前廳之中,商議的就是如何處理薛家謀逆之事。
有認爲應該乘機起兵造反的,也有認爲應該暫時蟄伏的,分爲兩派。
隻是邵州王始終未曾表态,緻使兩派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過如果邵州王不表态的話,底下這些副将、謀士之類的,讨論得再如何熱烈也是無用。
所以,薛氏側妃哭鬧闖入前廳,并請求邵州王爲她娘家報仇之事,通過王爺的處理方式,應該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等邵州王扶起薛氏側妃,并說出那句話之後,衆人心中仿佛明白了,原來王爺果然準備乘機起事了呢!
衆人心中得出這個結果,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短短瞬間,他們心中就想了這許多。
起兵造反,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衆人心裏悚然而驚,同時心中對王爺态度的評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隻見那薛氏側妃聽了邵州王的話,頓時心花怒放,忙準備拜倒下去。
并說:“妾身多……”
不過就在此時,驚變發生了。
那邵州王後退一步,似乎是給薛氏側妃留出拜倒下去的空間。
但不是這樣的,隻見邵州王兩腳立在地面不動,上半身猛地一個側身,右手順勢抓住腰間長劍劍柄。
上半身再猛然往右邊一擺,右手順勢拔出長劍,發出一聲冷冽的金屬顫音。
隻見雪光一閃,伴随着一股金屬破空之音,整個劍身就完成了一次從左至右的橫劈。
在這次橫劈的軌迹中,與一件物體交叉重合了。
這件物體就是……薛氏側妃那長長的如天鵝頸般的脖子!
邵州王竟然一劍斬掉了薛氏側妃的頭顱!
薛氏側妃才剛說出“妾身多”三個字,還未來得及拜倒下去,她那顆美麗的頭顱就飛上了天。
噗!
伴随着一聲“壓力釋放”的輕響,狂飙的鮮血和薛氏側妃那顆美麗的頭顱一起往上抛去。
……
這陡然發生的一幕,太過驚悚與突然,将整個外廳中衆人唬得不輕。
那些副将們還好,他們本就是上陣殺敵的戰将,見慣了生死,心裏隻是震驚于王爺态度的轉變而已。
王爺答應幫薛氏側妃報仇,是一種态度。
斬了薛氏側妃,自然又是另外一種态度。
剛才王爺才說了要幫薛氏側妃報仇的話。
可是轉眼間,王爺就斬了薛氏側妃……
由此可見,王爺的态度發生了轉變!
不過對那些謀士、祭酒、參軍來說,這一幕就十分恐怖了。
甚至就連王爺态度轉變這件事,他們都暫時忽略掉了,眼中隻有驚悚與殺戮的一幕。
咚!
噗!
頭顱和屍體先後落地,發出兩聲輕響。
而邵州王還保持着右手握劍,橫向劈斬的姿勢。
那雪亮的長劍之上,未曾留下一絲血迹……這是一柄好劍,遇血不沾。
“王爺?”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位副将起身過來詢問。
邵州王将劍入鞘,拍了拍手,看也沒看躺地的屍體一眼,面目表情又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模樣。
“将頭顱送往京城,就說本王已手刃薛氏反賊餘孽!”
邵州王丢下這一句話,徑直轉身離開前廳。
他們本次聚集前廳,爲的就是商讨薛家謀逆的應對之策。
邵州王雖然沒有明言要如何處理。
但是,發生了剛才這一幕,就算是一個眼瞎之人也知道邵州王的意思了!
暫時隐忍!
時機未到!
……
兩日後。
薛氏謀逆大案告一段落。
陳皇已派出刑部之人,趕往江州,與負責鎮守一地安甯的鄱陽王一起,審理了此案。
江州州衙反而被排出在外。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損失。
審案的結果毫無意外,那薛氏衆人,不論男女老幼,通通就地處斬,并夷滅薛氏九族……
這些事就交由刑部去處理了,江州州衙和鄱陽王府勿需再管此事。
此案宣告告一段落之際,朝廷的賞賜也下來了。
董誠、祝修遠、鄱陽王、劉文彩等,通通有功。
祝修遠當街殺了薛源,這本是極爲不妥的,因爲還未曾給薛源定罪,即使要行刑,也不應該由祝修遠動手。
但這件事呈現在陳皇面前,卻是“祝修遠手刃反賊”的大功績!
這事兒自然是鄱陽王操縱的,祝修遠自然不會傻到“揭示真相”,因此他生生受了,算是欠鄱陽玩一個人情。
隻是因爲董誠和祝修遠才剛剛升任江州刺史和江州司馬不久,不宜再升,于是陳皇就賜下大批布匹、糧食、田産等物。
鄱陽王同樣也是如此,他已經升無可升了,也受賞了大批财物。
至于劉文彩,陳皇别出心裁的賞賜了他一塊匾額,上書:“将門虎子”。
除了一塊禦賜匾額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但是,上至震澤王,下到劉文彩,他兩父子都爲此高興壞了。
當日便将此匾運回湖州的震澤王府,好生懸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