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那薛源恢複過來,嘴角露出一抹慘笑,嘶啞着嗓子叫道:“祝修遠……你如此在意這位‘克夫’之女,你們……之間……哈哈……隻怕有……”
“啊!”
祝修遠胸中的怒氣大爆發,似乎要将胸膛撐破。
他顫抖着手,使盡全身的力氣,兩手握住旁邊一位家将腰間大刀的刀柄,奮力拔出,再使盡渾身的力氣,将明晃晃的大刀往薛源的心髒部位捅去……
噗!
那大刀前面進去,從後面出來。
那大刀上開有血槽,薛源的鮮血像不要錢的番茄汁般狂飙而出……
“額……嗝……”
薛源那嘶啞的聲音頓止,他嘴唇蠕動着,從中流出一縷縷鮮紅色的鮮血,卻說不出話來。
他緩緩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
随後,薛源渾身動了一下,再往後就沒了生息。
他渾身的重量都由左右架着他胳膊的家将承受着。
祝修遠兩手用力的握着那大刀的刀柄,猶自怒不可遏。
這一幕,将在場衆人驚得合不攏嘴。
……
江州城外。
往南三裏處的一座田莊。
這裏曾是薛家秘密訓練死士的地方,曾是。
現在不是了。
就當祝修遠他們攻打薛家大宅的同時,董誠、老乞丐,還有鄱陽王派出的另外一位副将,率領一千王府家将,及二百多位衙門州兵,圍攻了此座田莊。
圍攻田莊之戰,雖然激烈,但比較簡單。
因爲那一千王府家将是帶着弓箭去的。
盡管這田莊中死士衆多,但他們并不是金鍾罩鐵布衫,面對一千多位家将們輪番射來的箭雨,他們僅憑個人勇武,根本無法阻擋。
誠然,這些死士單獨拎出來,都可以算是一個高手。
但他們的個人勇武程度,還沒好到可以硬抗箭雨的地步。
輪番幾陣箭雨過後,這些死士就已損傷了八成。
随後家将們挺着長槍排成一隊隊上場,竟直接橫掃了過去!
面對成建制的軍陣,一般人真不能阻擋。
當然,此地作爲一個秘密訓練死士的場地,自然有頂級高手坐鎮。
這種頂級高手,無論是箭陣,還是接下來的軍陣,幾乎都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但是别忘了,跟着董誠一起來的不僅僅隻有家将和州兵,還有老乞丐!
老乞丐一出手,那些所謂的頂級高手最多隻能擋下十招,十招之後,他們紛紛斃命在老乞丐手下。
攻打薛家田莊之戰,雖然激烈,但還算比較簡單,很快就收場。
董誠也取得了薛家豢養死士的關鍵證據。
……
今天,對江州來說,不是平凡的一天。
當日傍晚。
一位将士快步從鄱陽王府奔出,此人背插五色小旗,腰間挎着一個竹筒,行色匆匆。
他前腳踏出王府大門,後腳就跨上一匹快馬,立即揚鞭而去。
竟是一刻也不停留。
這位将士其實就是古代的“快遞員”,又名“驿卒”。
不過陳國的驿卒跟正史中記載的不一樣,驿卒,包括驿站等,其實都是一種軍辦機構。
以傳遞記錄軍事信息的“塘報”爲主,順帶可以傳遞“邸報”。
驿卒腰間挎着的那個竹筒,則是本次需傳遞的物件。
竹筒裏面一般都是紙質信件。
等這位驿卒走後不久,另一位驿卒又疾步匆匆跑出王府大門,跨馬而去。
不過這位驿卒攜帶的就不是竹筒了,而是一套铠甲!
這套铠甲是證據。
……驿卒們騎乘快馬,走陸路官道,自鄱陽王府出發後,依次經過彭澤縣、東至縣、貴池縣、蕪湖縣、當塗縣,于次日醜時,抵達京城。
醜時,是指淩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
這個時候,京城的城門早已關閉,阻絕城内外一切來往。
不過如果是緊急軍情,亦或者地方大員傳遞的緊急公文的話,則不在此列。
城門上放下一隻小竹籃,用繩子吊着。
待驿卒将竹筒放入其中後,再用力拉上城牆。
那守城将軍拿起此竹筒一看,見是江州鄱陽王的令簽,不敢怠慢,忙将之交付給手下,吩咐送往皇城。
竹筒送到皇城南邊的承天門,也是通過吊籃的方式送入皇城内。
那駐守承天門的守将見是鄱陽王的令簽,也不敢怠慢,忙吩咐人送進紫禁城。
竹筒通過午門送入紫禁城後,由一位專司此職的小太監拿着,往欽安殿趕去。
不過等這位小太監來到欽安殿門口,他又猶豫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醜時,料想皇帝陛下已經酣然入睡,他此時去送東西……
糾結一陣,小太監想到了個辦法。
他準備不直接将之送給皇帝陛下,而是先去找尤貴妃身邊的一個小宮女,請她傳話,通過尤貴妃之手轉送給陛下。
那小宮女平日與那小太監交好,于是就起床穿衣,去打探情況。
其實她也知道,往常這個時候……貴妃娘娘和陛下應該還沒有睡覺,應該還在玩樂……
果不其然,陳皇和尤貴妃兩人,還真沒有睡覺,還在欽安殿大殿中撫琴唱曲兒,飲酒作樂。
……趁尤貴妃出來更衣的空檔,那隻竹筒終于送到了她的手上。
尤貴妃雖然有禍國殃民之嫌,但她并非什麽事都不懂隻知道迷惑君王的妖精。
她一見是鄱陽王的令簽,腦袋中立即就浮現出祝修遠的影子。
她心中隐隐覺得,此事可能與祝修遠有關,于是,尤麗華打開了這件竹筒。
打開竹筒後,從中取出數份文書和信件……
尤麗華拆開信封上的火漆,從中取出一封封信件。
等看完後,尤麗華已經呆立當場,酥胸起伏,遍體發寒。
謀反!
原來江州破獲了一起謀逆大案!
那些信封中所裝的信件,是鄱陽王親筆手書的奏表,與提審犯人的證詞!
而且尤麗華的确沒有預料錯誤,此事果然牽扯到了祝修遠。
鄱陽王在奏表中,稱贊祝修遠:“于危急之際,手刃謀逆主犯薛寶昌之孫,薛源。”
并爲之表功:“當爲大功一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