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此人做小厮仆從打扮,倒是挺年輕的,比較瘦,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
與王虎的慌亂相反,此人顯得很是淡定自若,進王虎的家門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輕松自然。
“張兄!”王虎忙一拱手,姿态擺得很低,“張兄快請進,快請進,老弟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大人!”這位張兄輕飄飄一拱手,算是回禮。
兩人客氣寒暄一陣,分賓主落座。
“張兄。”王虎笑呵呵一拱手,“不知長史大人……是如何說的?有什麽吩咐沒有?還請張兄告知!”
王虎等了許久,等的就是這個答案。
“王大人,你且莫急。”
那張兄十分淡定,“什麽時候你王大人也如那驚弓之鳥了?惶惶如喪家之犬!想當年的王大人,啧啧,那可是意氣風發啊!”
不清楚兩人之間交情的人看來,這位張兄一定是在諷刺和挖苦王虎了。
其實不然。
“張兄,你就莫要取笑老弟了!”王虎臉色難看,“黃兄和李兄的遭遇在前,老弟我……我這心裏害怕啊!”
王虎重重歎口氣。
接着說:“自那祝修遠不知從哪兒蹦出來之後,我和黃兄、李兄三人,就接連遭受毒手……如今老弟我呀,都不敢踏入衙門半步,就怕撞見那祝修遠,又被他給迫害了!”
王虎所說的“黃兄”和“李兄”,指的是上一任司倉參軍事和上一任司戶參軍事。
如今,“倉、戶”二曹的參軍事,都已經命歸黃泉了,還全都是拜祝修遠所賜。
“碩果僅存”的司功參軍事王虎,他能不着急麽,他能不害怕麽!
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王大人,你還真成驚弓之鳥了?難道你不知道,那祝修遠這幾日都賦閑在家麽?他根本就沒有去衙門,王大人你怕什麽!”
“真的嗎?這是爲何?”王虎十分驚詫。
糗大了,人家都沒去衙門呢,他就怕得在家做起了縮頭烏龜……
“王大人,你還記得長史大人前幾天的交代吧?”那張兄忽然陰恻恻一笑。
王虎猛然一愣,點頭道:“自然記得。”
“那就是了,他祝修遠的娘子喝了假藥,怎麽可能好得起來!”
那張兄頓了頓,接着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就連長史大人都沒有料到,祝修遠會在家裏陪着他家娘子……”
“原來如此!”王虎點了點頭。
“隻不過……那祝修遠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得到了鄱陽王的賞識,王爺已經派出王府中的張神醫爲祝修遠的娘子診治過了!”
“鄱陽王!”
王虎大驚失色,駭然色變。
單單一個祝修遠就将他吓得縮在家做起了縮頭烏龜,現在可好,竟又給祝修遠加上一個“得到了鄱陽王賞識”的光環……
這還怎麽玩!
“王大人,你且放寬心,一切有長史大人在呢,就算那祝修遠得到了鄱陽王的賞識,可那又如何,長史大人終究會護着你的。”
“張兄,長史大人究竟是怎麽說的?”
“王大人,長史大人說你賦閑在家也是可以的,這幾天是關鍵時期,你遠離那是是非非的衙門,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
王虎舒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他忽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忙追問道:“那祝修遠……祝修遠會查到我的頭上嗎?我可是聽說了,說那祝修遠曾過問過‘考課’之事。”
“王大人你就放心吧,考課之事,事關重大。而且王大人你在其中的功勞不小,可是讓刺史大人都滿意了的。就算那祝修遠再怎麽厲害,他也不可能得罪刺史大人吧。所以王大人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長史大人和刺史大人在前面頂着呢!”
王虎這下終于放心了,輕撫着胸口。
心道:“考課之事是我最大的把柄,長史大人和刺史大人都從其中得到了好處,我和他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們應該不會丢下我不顧的……”
如此一想,王虎更加心安了。
至于假藥之事……則不值一提!
不過王虎錯了,他恰恰就栽在這假藥之事上面。
……
……
話說董誠派出去調查假藥之事的人,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
再需得一兩日,就能找到足以扳倒王虎的鐵證。
而這個時候,長史大人花朝仕,司馬大人萬謙,還有刺史大人方塘等,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另外一件要人命的大事上面——
那便是考課之事!
他們在考課之事上動了手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們心虛!
于是,董誠故意放出風聲,營造他出正在調查此事的假象。
因爲董誠是州衙錄事參軍,錄事參軍擁有監督州衙衆官的職責。
所以董誠隻需稍稍給出幾個信号,就能讓刺史、長史等手忙腳亂,心裏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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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