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不見夫君進來呢?在家中是如此,在都昌縣的客棧中是如此,在此處,也是如此,莫非……”
董淑貞面露思索之色,忽然盯向夏舞。
“莫非夫君不知道,他作爲一個男子,應該主動一點的麽?”
“嗯,有這個可能!”
夏舞立即肯定董淑貞的說法。
不過夏舞眼珠一轉,又說:“不過夏雪姐姐也說了,有些事,需要小姐你主動去學習的。”
“什麽事……好啊你個妮子,你之前怎麽沒有告訴我?”
董淑貞瞪向夏舞。
“小姐莫急,春雪姐姐說,這種事……隻能由小姐的小姑教授……什麽師傅領……領……”
夏舞又忘詞兒了,歪着頭,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董淑貞想了想後說道。
“對對,春雪姐姐就是這麽說的。”
夏舞立即點頭,然後又說道:“所以啊,小姐也可以主動的,盡管小姐還沒有請教小姑,但現在機會難得。”
“這裏獨門獨院的,沒有外人,小姐何不嘗試主動一下呢?”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夫君的房間?”
董淑貞小手捂着心口。
因爲她心髒跳得厲害。
這已經不是小鹿亂撞了,而是蠻牛亂頂,一顆心兒好似要蹦出來般。
“對,就是這個意思!”夏舞點頭。
董淑貞深呼吸幾口氣,瞥了一眼隔壁,那是祝修遠的房間。
在夏舞鼓勵的眼神中,她終于鼓起勇氣,顫聲說:“好……好吧,我去試一試……”
于是夏舞攙着自家小姐,緩步向房門處走去。
然而,董淑貞才走了兩步,已經是腿軟雲雲,渾身酸軟無力了。
好似要死了般,整個身體都挂在夏舞身上。
焦急道:“不行啊,舞兒,我走不動路了。”
然後懊惱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腿,無奈道:“真沒用!”
夏舞無法,隻得将自家小姐扶回去。
……待服侍小姐入睡後,夏舞退出房門。
她瞥了一眼祝修遠的房間,歎道:“哎,浪費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
翌日。
一大早。
衆人吃了早點,收拾妥當,準備去尋訪那言婆子。
“夫君,夫君,等等我啊!”
忽然,董淑貞單手提着裙擺,邁着小碎步而來。
夏舞跟在後面,叫道:“小姐慢點,别摔着了……”
董淑貞又叫又跑的,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娘子?你怎麽來了?你這是要跟我們一起去?”
待董淑貞跑近後,祝修遠詫異問道。
“是啊,昨天晚上,夫君不是才答應人家,要帶人家出去玩的麽?”
董淑貞立即抱住了祝修遠一條胳膊,死不撒手。
似乎怕祝修遠攆她回去似的。
“哎!”
祝修遠歎口氣。
他發現,他這個小娘子有些粘人,不過這種感覺……他喜歡。
“好吧,不過我們此行,乃是去辦正事,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要聽話。”
祝修遠闆起一張臉說道。
“好的,好的,保證聽話!”
董淑貞立即開心起來。
……
一個時辰後。
衆人接近目的地。
董淑貞果然聽話了許多,隻是四處張望看稀奇而已,并未作妖。
未曾耽誤行程。
祝修遠頗爲滿意。
顯然,他這位小娘子雖然貪玩了些,但還是拎得清緩急輕重的。
泥濘的路上,管家、茶園管事在前帶路,祝修遠、董淑貞等跟在後面。
接着是董一和董二。
最後面是那十多個州兵,做衙門公人打扮。
衆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前走。
當走到某處時,這諾大的茶園中,終于出現兩個茶農了。
隻見茶農們衣衫褴褛,身材枯瘦,卻背着碩大的竹簍,兩眼無神,木然地采摘着茶葉。
茶農們兩手齊動,快速采摘,當手中握不住那麽多茶葉後,再順手往身後一抛。
茶葉劃過空氣,精準落進背簍。
這一動作精準、無誤。
雖然是因爲長期做這個動作,熟能生巧所至,不過這也足夠令人驚歎了。
宛如一門高深的技藝!
祝修遠他們走來的聊天聲驚動了這兩位茶農。
他們慌亂擡頭一看,眼中有恐慌,有警惕,還有一絲豁出去般的瘋狂與狠厲。
祝修遠心下納悶,稍稍愣神。
心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兩位茶農怎麽回事,怕什麽呢?我們正大光明而來,又不是賊,真是奇怪!”
“快跑!”
祝修遠愣神之際,那兩個茶農好似神經病發作一般,驚恐的看着他們一群人。
然後更是大叫一聲,丢下竹簍,轉身撒腿就跑。
身後好似有瘋狗在追咬一般。
跑得很要命,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兩隻竹簍,被無情的抛棄在茶園裏,采摘的茶葉散落一地。
“什麽情況?”
将呆若木雞的董淑貞她們護在身後,祝修遠面色凝重。
此時,那十多個強壯的州兵已将他們圍在圈中,保護起來。
同時手按刀柄,警惕的看着四周。
“哎呀,都怪老奴,忘了提前派人通知那言婆子了!”
茶園管事猛的一拍腦袋。
然後看向董淑貞和祝修遠,歉然道:“二小姐,姑爺,是老奴思慮不周了,那兩位茶農如此驚慌失措,想必是因爲他們。”
茶園管事伸手一指,指向那十多個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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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