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話，亞瑟就被康沃爾的保镖客氣地請出了煤焦油廠。
“老闆，我數了數，守衛的人數差不多有三十個。”卡門小聲地說道。
亞瑟笑着說道：
“我不記得我讓你留意這個了？再說了，遊戲不是這麽玩的，卡門。”
該說不說的，亞瑟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光腳的亡命之徒了，不說工廠上下大大小小這麽多雙眼睛，全都看到了自己，就說直接在新漢諾威的中心地帶掀起一場沒有正當理由的槍戰這件事，那就全都是煩人的麻煩。
“老闆，這我就有些不理解了，你要是不打算動手，你來拜訪康沃爾，這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
“啧，卡門，你難道不知道還有一個詞叫做引蛇出洞嗎？他康沃爾要是真的龜縮起來什麽也不幹，我們去直接動他，這吃相也未免有些太過于難看了吧。”
卡門不理解地撓了撓頭說道：
“老闆，這和吃相有什麽關系嘛？吃到嘴裏才最重要。”
對于卡門這樣的人來說，不順眼的人就罵兩句，他還嘴就揍他，他要是掏槍，你就先一步斃了他，什麽吃相不吃相的，考慮得太多無非是讓人自己受累，人生短短幾十載，去在意别人怎麽看，最終倒黴的隻能是自己。
“你這話說出口，竟然意外的很有道理啊，卡門。不過，吃是做人的裏子，或者說是内在吧，它雖然很重要，卻不能不注意吃相，吃相是什麽？是面子，是别人的評價，是别人對你的看法和認知，如果我不在今天這個位置上，我也會和你一樣想，吃到嘴裏最重要，但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就需要一個好看的吃相來支撐起全局，就像是一種别人和我打交道前展示的宣言，它要讓人信服和放心，你能明白嗎？”
卡門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見此，心情還不錯的亞瑟繼續笑着說道：
“你看，你說的吃到嘴裏最重要，這就是裏子，它有實惠的一面，你認爲做人做事是要做給你自己看的，這沒有問題，可是你這想想，假如這一切完全不爲做給别人看，它又能有多少意思呢？”
尤其是眼下亞瑟正準備全盤接收康沃爾手中的一切，那些以哈雷伍德爲首的大小股東們，可全都在默默地看着亞瑟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康沃爾煤焦油廠的門口，一旁是馬洛伊還有警員們，眼看亞瑟和卡門兩個人一邊抽着煙，一邊聊着天，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馬洛伊來到亞瑟面前，問道：
“亞瑟，還不走嗎？你如果還有什麽其它要辦的事情，要是不需要我們的話，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
這一趟馬洛伊并沒有很想來，年紀越大，他就越不想離開瓦倫丁，上一次出門，還是他帶着亞瑟去羅茲鎮并且将格雷家介紹給亞瑟，結果回來的時候，瓦倫丁銀行就被人給搶了，自己的老朋友也死了。
離開瓦倫丁準沒有什麽好事，這已經可以算是馬洛伊的人生信條之一了。
“馬洛伊，你這是約了佳人嗎？這麽急着回去，我們出來一趟，興師動衆的，要隻是單純地溜達一圈，那不是多少有些沒有意思嗎？别急，一會兒有好戲看的。”亞瑟說道。
……
“何西阿，隻抓到一個，另一個帶着琳達騎馬跑了，查理他們還在追。”約翰一邊将活捉回來的布蘭科丢在地上，一邊說道。
何西阿沖着約翰點點頭，然後問道：
“能追到嗎？”
約翰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道：
“中間找馬浪費了點時間，不過順着馬蹄印找，他跑不掉的。”
“你們看到琳達了嗎？她還好嗎？”
何西阿最關心的還是琳達，這件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好在目前的情況還不算很糟，他相信查理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個可能就要問他了，我趕到的時候，查理他們剛從地道沖出去制服了這個斷後的家夥。”說着，約翰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布蘭科。
何西阿将目光移向了布蘭科。
“布蘭科先生，很高興剛聽說完你的事情，就在這裏見到你了。”
“……”
“沉默，沉默一般隻表達兩個有意思，默認或者抗議，不知道布蘭科先生你現在是哪一種呢？”
“……”
眼見布蘭科是打算沉默到底了，何西阿倒也不介意，畢竟，這也是情理之中的反應了。
何西阿從一旁拿過魯迪讓人送來的一份文件，然後丢在布蘭科面前的地上。
“你選擇留下來斷後，想必是已經權衡完了利弊，你并不害怕死亡，所以，我不會試圖勸說你去做些什麽，而是會告訴你我們會做什麽，你想聽聽嘛？”
“……都是我幹的，你們沖我來。”
布蘭科不用去翻臉前的文件，他也能猜到裏面會是什麽東西。
“布蘭科，雖然我很高興你放棄了沉默，但我們爲什麽要沖你來？我們的目标隻有兩個，一個是救回被你們綁走的人，而另一個是找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人，所以，關于這兩個目标你有什麽能夠告訴我的嗎？”何西阿翹着腿在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着布蘭科的回答。
“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們。”
布蘭科的妻兒早就已經在出發前就送回老家了，這不光是爲了眼下這種情況準備的，同樣也是爲了防止康沃爾用妻兒威脅他，對于布蘭科來說，最終決定按着康沃爾的交代去綁架案琳達，也隻是爲了自己的女兒博一個未來罷了。
“你的這個态度還蠻讓我欽佩的，布蘭科先生，讓我猜猜，你送走了你的家人？指使你的人給了你什麽承諾？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麽豐厚的報酬對吧？”
“……”
“你看，沉默是一種比言語更深沉的表達的，在我的理解裏，沉默就是默認，所以康沃爾先生答應了你什麽？”
“……？誰和你說是康沃爾指使我的了？”布蘭科在開口的一瞬間就後悔了。
何西阿笑着站身，然後對着在一旁站着的約翰說道：
“多帶些人，每個人兩匹馬，馬上去瓦倫丁找亞瑟，然後告訴他康沃爾派人綁架了琳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