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狼藉的嘉德龍餐館内，屋内屋外都圍滿了洪門的人。
“摩根先生，我應該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嗎？”憤怒的鄭世雄看着亞瑟說道。
對于鄭世雄來說，這半年的時間裏他所經曆的刺殺可能要比他過去十年遇到的都要多。
“你不是抓住了襲擊的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盡管亞瑟同樣憤怒，但他表現得很冷靜。
“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問清楚的，摩根先生。”
無論是亞瑟也好，還是鄭世雄，兩個人都沒有提起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席這場和談的卡波，抓到的襲擊者是意大利人，并不是墨西哥裔，一方面是鄭世雄并沒有證據，另一方則是現在比起卡波，鄭世雄更關心的是亞瑟剛才的‘恰巧’離開，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
“那麽我看今天的和談應該是談不下去了，我就先走了。”說着，亞瑟便要帶着何西阿離開。
不過，門口擋着的洪門的人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見此，亞瑟轉過身看着鄭世雄說道：
“鄭先生還有什麽話沒說完嗎？”
“摩根先生，就像你之前問我是否真的沒有襲擊卡波一樣，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亞瑟知道他要問什麽。
隻聽鄭世雄繼續說道：
“摩根先生。”
“鄭先生？”
“讓我給你個忠告吧，我們現在在玩的這個遊戲可是很危險的，如果，你不能夠把握住一切，那麽你的傾覆隻需要一顆子彈，或者是一把斧子，獲得權力是要和魔鬼做交易的，你得舍棄一部分，或者是全部的靈魂。”
鄭世雄說完這意有所指的話語後，他便示意攔着亞瑟他們的人把路給讓開了。
“感謝你的忠告。”
……
“事情辦得……？？”
話還沒說完，卡波臉上的笑容便不見了。
“你這個地方還怪難找的啊，卡波。”
亞瑟笑着來到卡波對面坐下，雖然嘴上說的難找，但實際上亞瑟并沒有花費什麽時間。
從離開唐人街，到确認位置，再到找上門坐在卡波的對面，亞瑟幾乎沒有在中間的部分上浪費什麽時間，以至于卡波甚至都還不知道他派去做事的人是否成功。
不過，如今看到亞瑟坐在自己的面前，成功還是失敗，對于卡波來說，顯然已經是一目了然了。
“摩根先生……你怎麽來了？”
“不來不行啊，畢竟，我在嘉德龍餐廳等到了一波襲擊，卻并沒有等到你呀。”亞瑟笑着說道。
“……”
“沒必要沉默，卡波，你應該有爲這種時候準備的說詞才對，你看，襲擊的人都是意大利人，這很有可能隻是勃朗特殘黨的報複對不對？”
面對亞瑟戲谑的話語，卡波也不裝了，他收起了剛才那副吃驚的模樣，苦笑着說道：
“啊，摩根先生，看來我的解釋應該是沒有什麽意義了，對嗎？”
“怎麽會呢？我親自來這一趟，不就是爲了聽一聽你的解釋嗎？”
亞瑟順便伸手拿起擺放在面前桌上的雪茄，用剪子切掉它的前端，然後繼續說道：
“不得不說，還是你玩得好啊，卡波，差點，真的，隻差一點點，你就成功了呢。”
“摩根先生，你記得拉米羅嗎？”
“嗯，我似乎有點印象，你說的是那個和你混在一起的那個家夥嗎？”
“是的，就是他，那家夥可是個講義氣的傻瓜呢。”卡波笑着說道，似乎是想起了拉米羅當初和他一起幹的蠢事。
面對卡波天馬行進的話題，亞瑟表現得很有耐心。
隻聽卡波繼續說道：
“我還有解釋的機會嗎？”
“當然了。”
“啊……還是算了吧，隻不過，真是後悔啊，摩根先生，你說當初我要是沒拉着拉米羅一起跟着萊恩，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呢？”
亞瑟理解地笑了笑，點頭說道：
“後悔這種事情，總要做過才會知道，隻是很可惜，在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可以後悔的，但有些事情卻是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的，卡波。”
“确實，不過，我想我這一手應該還可以吧？”卡波拿起一支煙叼在嘴中，然後很自然地就将手伸進懷裏去拿火柴。
“嗯哼！”亞瑟阻止了卡波想要伸手的行爲，然後笑着說道：“不行哦。我還想再和你多聊兩句的，别着急。”
一直站在亞瑟身後的查理，走到卡波的身邊，拿走了他挂在肋下位置的槍。
“卡波，你說人的野心都是不知道滿足的嗎？萊恩也好，你也是，我明明都還記得你們當時一無所有的樣子，可是爲什麽，你們自己一個個卻忘記的比誰都要快呢？”亞瑟總算是收起了笑容，用一種認真的語氣問道。
老實說，亞瑟在今天的和談之前，都沒有去想這一切可能是卡波的自導自演，就連何西阿都被‘卡波不可能同時得罪所有人’的想法給自我說服了。
誰曾想，卡波的心居然比他們想得還要大得多。
卡波确實不打算同時得罪所有人，他直接就決定一下子幹掉所有人。
“摩根先生，其實如果抛開我失去的東西不談，我也好，萊恩也好，似乎都應該要感謝你，畢竟，沒有你給我們機會，我們肯定不會擁有今天的一切，但人的欲望該怎麽和你形容才好呢？可能，欲望的溝壑本就不是能夠填滿的吧，得到的越多，那條溝壑就裂得更大……真是抱歉，這麽想起來，好像多少有些對不起你呢。”
“所以，那些小頭目是你殺的？”
“是的。”
“爲什麽？”
“我不是墨西哥人，這注定了我不可能真正坐牢這個位置，而且他們發展的很快，他們也比我要容易滿足，過上好生活的他們再也不想去争搶什麽了。”
“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那些意大利人？”
“不用擔心他們，摩根先生，不過隻是些蠢貨罷了，他們有些想要替勃朗特報仇，有些隻不過是單純地被我忽悠了而已。”
問完了想問的，亞瑟掐滅了手中的雪茄，站起了身。
看着亞瑟離開的背影，依然坐在位置上的卡波仰起頭，對着身後的查理問道：
“唉，今天外頭是個好天氣嗎？”
“是的。”
“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