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報社辦公室内的羅爾斯主編今天收到了一份匿名的材料，在随意地打開信封後，沒曾想，裏頭的内容居然勁爆到不行，以至于他都不敢多耽誤，直接便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在和聖丹尼斯新市長聊天的何西阿。
盡管羅爾斯知道現在可能不是一個太好的時間，但他還是打斷了他們。
何西阿在和讓馬克表示了歉意之後，便随着羅爾斯去到了另一間房間，在将門關好後，何西阿皺着眉頭說道：
“說吧，什麽事情讓你慌慌張張地跑來找我，而且還一定要馬上和我聊一聊？”
羅爾斯一邊取出那個已經打開的信封遞給何西阿，一邊嚴肅地解釋道：
“大新聞，我還不知道是否隻有我們報社收到了這份材料，但這裏頭的指控和證據，一旦要是證實了是真的，那麽這個報道将可能會掀翻半個，不，可能是掀翻整個美國政壇！”
在将手中的材料看完之後，何西阿就和剛才的羅爾斯一樣震驚，他明白，羅爾斯的話并非是危言聳聽，無論是這裏頭的指控，還是所附的名單都讓人感到害怕。
“羅爾斯，不要聲張，現在，去利用你的關系，和你所有的業内朋友們打聽打聽，我要确認這份東西是否隻有我們收到了，還是說所有人都收到了。”
何西阿的決策很穩健，而且抓的重點也十分關鍵，如果說隻有《萊莫恩日報》收到了這份材料，那麽首先要考慮的就是給出這份材料的人的目的和意圖，然後才需要去考慮怎麽對待這份材料。
而要是所有報社都收到了，那麽就簡單明了，何西阿不準備讓他們當第一個出頭的鳥兒。
出名也要分方式，他可以預見這個報道會讓《萊莫恩日報》一舉成爲擁有全國知名度的報紙，但同樣可以預見還有，這個報道也會讓他們惹上一個天大的麻煩。
言論自由和新聞控制可從來都不沖突，一般情況下，它隻有在當局認爲它自身安全的時候才存在。
而對于何西阿的這個安排，羅爾斯沒有提出什麽其他意見，他考慮的其實和何西阿差不多，像他這樣穩健的資深主編，除了考慮新聞能不能帶來銷量以外，更重要的工作就是判斷一個新聞背後可能會牽扯進的利益關系。
到頭來，兩個人都沒有進一步去讨論材料上的内容。
何西阿在送走了羅爾斯之後，他便回到了讓馬克所在的房間，抱歉地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市長先生，我可能需要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
面對何西阿這突如其來的送客通知，讓馬克雖然有點意外，但他還是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在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他微笑地說道：
“馬修斯先生，你先忙，剛好，我這邊也還有一些事務需要去處理，最後，還請務必幫我給摩根先生送去問候，那麽我就先不打擾了。”
何西阿輕輕颔首，在和讓馬克握了握手後，便讓在門口的亨利幫忙送讓馬克離開了。
之後，何西阿立馬就找到了瑪麗貝絲，然後嚴肅地和她确認道：
“電報發來的消息是不是說亞瑟現在人正在瓦倫丁？”
“是的，同行的還有一個姑娘。”瑪麗貝絲補充道。
對于瑪麗貝絲的這個補充，何西阿現在并沒有打趣的心情，他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後，說道：
“幫我把馬丁找來，我需要他跑一趟瓦倫丁幫我給亞瑟送個消息。”
因爲之前的聽證會馬丁也需要出席，他也在聖丹尼斯，然後由于後續聽證會的變故，他便沒有急着返回羅茲。
瑪麗貝絲沒有去問爲什麽不直接發電報，既然何西阿判斷是需要馬丁親自去送的消息，那麽顯然就不适合通過電報傳遞。
……
紐約，我們的司法部部長，約瑟夫正和幾位華爾街的銀行家在一家高檔的餐廳裏用餐。
“部長先生，你最近有沒有考慮再入手一些巴比倫公司的股票？”
面對這個問題，約瑟夫隻是面上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表現出一副懂得都懂，不必多言的模樣，盡管他心裏頭想的是，這些日子來巴比倫石油和油田兩家公司股票的狂漲，他是不是到時候該脫手了，但他臉上絲毫沒有将這表現出來。
約瑟夫是一個聰明的人，他雖然好像沒有花什麽力氣就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但那不過隻是表面，隻能說，他生來就有一種世人對身居高位的人所要求的能耐，否則他不可能爬到這樣高的位置。
所以，在約瑟夫看來，縱使這兩家石油公司再怎麽賺錢，它們最近的風頭也太大了，哪怕算上這裏頭有着他推波助瀾的成分在，但是刨除掉自己，那些報紙和媒體以及各種看好的聲音，都讓約瑟夫感覺到這裏頭是有問題的，而這之中又以亞瑟·摩根這個家夥摻和其中最讓他警惕。
約瑟夫放下手中刀叉，說道：
“各位，今天約你們出來吃飯，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們。”
在座的幾個人都很配合，在約瑟夫開口之後，它們便紛紛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動作，隻聽約瑟夫繼續委婉地說道：
“我希望你們可以配合司法部對一些你們銀行内部的金融賬戶進行一些操作和管控。”
在聽到是這麽個事情後，幾人面面相觑，雖然約瑟夫說得很委婉，但在座的每個人都懂得什麽叫做操作和管控……
“部長先生，這恐怕不太合适吧？”
“是呀，這對銀行的信譽的影響可是很大的。”
約瑟夫在開口前便預見了他們會推脫，他隻是笑着說道：
“我想你們至少應該先聽聽我打算拜托你們操作什麽人的賬戶，以及是什麽理由之後，再來開口拒絕我？”
“這……部長先生，不管是什麽人的賬戶，這都是我們銀行的客人，我們不光有責任和義務替客戶保密，而且司法部似乎并沒有權力要求我們這麽做？……”
約瑟夫收起了笑容，他盯着說出這話的人，對于他再三的推脫，約瑟夫語氣平淡地威脅道：
“搞清楚你在拒絕誰，福爾曼，然後仔細地想一想，我是誰？以及我能做到什麽？”
“……”
一名政客如此直白地威脅一位銀行家在如今可是一種很少見的現象，不過，考慮到司法部和平克頓這種私人軍事機構之間的關系，這似乎又不是什麽太讓人意外的事情了。
要知道，在如今，平克頓的規模甚至要比美國常備軍的規模都要大了，之前和亞瑟打交道，追捕達奇他們的，也隻不過是平克頓的西部分部而已。
無論如何，點到爲止，威脅的話約瑟夫并沒有多說，在幾人都不再開口推脫之後，他一邊切割着面前的牛排，一邊說道：
“詳細的事情，我的助理會和你們詳談的，現在，吃飯吧，這家店的牛排可是紐約最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