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消失的這段時間，何西阿總覺得自己的頭發又白了不少。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麽那天亞瑟和他交代完了事情之後，在最後朝着自己露出的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簡直了，之前在營地的時候，何西阿還沒有發現瑪麗·貝絲居然這麽‘能幹’，一大早就能給他安排好一整天的行程不說，而且一個行程連着一個行程，期間還要處理衆多需要簽字的文件。
瑪麗·貝絲将簽好字的文件收攏好後，開口問道：
“何西阿，亞瑟還是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何西阿将鋼筆的筆帽蓋上，揉了揉肩膀，苦笑着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快要扛不住這個工作強度了，我看我是真的老了，到底還是亞瑟年輕一些？”
瑪麗·貝絲聽到何西阿的抱怨，笑着去一旁的拿咖啡壺給他倒上了一杯咖啡，然後還沒忘記多加了兩塊糖，然後才給他端來，笑着說道：
“這可不是亞瑟年輕，他可沒有你勤快，很多事情能推給别人就推給别人，然後還美其名曰‘物盡其用’，你說氣不氣人？”
“哈哈。”何西阿端起多加了糖的咖啡喝了一口後，說道：
“他倒是聰明，算了算了，我估摸着事情也都差不多搞定了，勃朗特死了，聽證會也擱置了，我還聽說平克頓的主管死在了聖丹尼斯郊外，盡管沒有證據，但我猜肯定也和亞瑟有關系，然後那個勒米厄市長最近的情況也不太妙，他的助理那個讓馬克也站出來舉報了他貪污，以權謀私等等的罪名，總之，如今看來，麻煩基本都被搞定了，他要做的那件事情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他。”
瑪麗貝絲點點頭，這些事情她多少也都有了解，畢竟，她的工作讓她經手了不少文件和信息。
“好吧，隻希望他那頭的事情一切順利。”說着，瑪麗貝絲看着何西阿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然後一臉感興趣地看了看自己，她疑惑地問道：
“怎麽了……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爲什麽這麽看我？”
何西阿一臉慈祥地搖了搖頭，看着瑪麗·貝絲說道：
“你天天都是工作，我勉強可以算是一個長輩吧，你應該不介意我關心一下你的情感生活吧？”
猝不及防被問起這個，瑪麗·貝絲一時之間有些扭捏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而何西阿看着瑪麗·貝絲這幅樣子，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
“工作可不是人生的全部，瑪麗·貝絲。我知道你很喜歡寫小說，也很喜歡亞瑟……”
瑪麗貝絲本想回答‘是的’，但後頭這個‘也很喜歡亞瑟’？
瑪麗·貝絲連忙開口語氣并不堅定地否認道：
“我沒有！你可别亂說……”
仿佛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語氣中的不堅定，瑪麗·貝絲繼續補充道：
“我們隻是朋友，是同伴，也是老闆和下屬，并沒有什麽其他的。”
何西阿笑着舉起雙手，表示道：
“姑娘，這些身份似乎都和你喜不喜歡亞瑟沒什麽關系吧？我可是過來人，想當年啊，我和貝茜……”
“馬修斯先生！”瑪麗·貝絲開口打斷道。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預約了見面的大裏根号賭場老闆，莫格林先生是不是已經來了。”
說完瑪麗·貝絲便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了不停搖頭的何西阿坐在辦公桌後頭，感慨着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行，一點也沒有他們當年風采，喜歡就要去争取，有什麽好扭扭捏捏的。
沒多久，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一些就到了的莫格林被帶到了辦公室。
和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同，如今的莫格林可以說看起來十分憔悴，來之前，他就知道亞瑟·摩根這段時間都不在，他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頭的何西阿，提起一個笑臉，有些讨好地說道：
“馬修斯先生，很感謝你能夠抽出時間來見我。”
何西阿是見過莫格林的，而且大裏根号上的‘豪賭之夜’他也出席了，對于莫格林今天來找自己，或者說，他想來找亞瑟的原因，何西阿也多少有一些了解。
“莫格林先生這可言過了，所以，有什麽事情是我們能夠幫忙的嗎？”
何西阿一邊伸手示意莫格林在對面坐下，一邊從煙盒裏給自己拿了支煙，這也算是老習慣了，談事情的時候他總要點上一根的。
莫格林歎了口氣，便開始了訴苦道：
“馬修斯先生，你應該也知道，爲了那個該死的法國女貴族，大裏根号如今依然還在聖丹尼斯停泊着，如果隻是被限制離開那麽也還行，但是我們同時還被限制了營業，這讓我們虧了很多很多的錢。”
何西阿彈了彈煙灰，直白地說道：
“聽到這個事情，我替你感到抱歉，但，這似乎和我們沒什麽關系？”
這事吧，還真不能說沒關系，原本莫格林是不至于這麽慘的，但是因爲這起謀殺案成立了調查委員會，這就導緻他的很多關系沒辦法運用不說，而且還因爲亞瑟的關系，導緻這個調查會員會裏頭有康沃爾等人的授意，堅持要嚴查嚴辦，務必将這個案子釘死在亞瑟頭上，這就使得大裏根号以及莫格林都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這裏頭的關系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馬修斯先生，其他的我就先不說了，我來的原因你也清楚，坦白說，我隻是希望摩根先生能夠盡快将這個調查委員會的調查給結束掉，至于你們要什麽報酬，我們都能商量。”莫格林的語氣很堅定。
聽到這話，何西阿想起亞瑟對大裏根号遊舫賭場似乎有點想法？于是開口回答道：
“大裏根号遊舫賭場的股份，你，或者說你背後的老闆願意轉讓多少呢？”
兩人都沒有糾結于到底能否解決這個調查委員會，而是在是否要解決。
“馬修斯先生？你的這個胃口是不是有些大了呢，我隻是暫時遇到了一些麻煩，實際上，我完全可以等到這場案子結束？”
對于莫格林略帶憤怒的語氣，何西阿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麽你來找我幹嘛？你就繼續等着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