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聽證會如期召開了。
這次和之前的問詢不同,亞瑟後頭坐着的除了他帶來的人外,還坐着許多家報社的記者,以及前來旁聽或是湊熱鬧的觀衆。
和之前問詢不同的地方還有很多。
就比如聽證會主席,他在敲了敲木槌後,竟然這麽說道:
“肅靜,聽證會接下來就開始了,摩根先生,首先,感謝你的出席和配合。”
“這是我作爲一名市民應盡的義務,主席先生。”亞瑟淡淡地回答道。
不一樣吧。
接下來,聽證會便正式開始了,調查委員會主席雖然對亞瑟的态度好了不少,但他依然還是盡職地提出了指控道:
“摩根先生,根據我們事前問詢的結果,以及我們的調查,本調查委員會認爲,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和證據确信,你,亞瑟·摩根,就是前範德林德幫被通緝的幫派打手……”
“我反對!”
調查委員會主席的發言還沒結束,就有人跳出來大喊反對,他推了推眼鏡,朝着前方打量着,想要看清楚是誰在擾亂聽證會秩序,但看了半天,他都沒有找到這個反對的人,而正當他還在納悶的時候。
他的身旁,再次傳來了一個铿锵有力的發言,定睛一看,提出反對的不是别人,正是議員法卡多·麥奎爾?
這可讓作爲調查爲會員主席的老頭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叫個什麽事情?
自己收錢了,他也收錢了呗?
自己做爲調查委員會的主席,代表委會員提出指控,結果,指控都沒有做完,自己委員會的委員就跳出來反對了??
這叫什麽事啊!收錢了也不能這麽幹啊!
可不,這個場面可是相當炸裂的,而這麽精彩的一幕,直接讓台下吃瓜的群衆發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而前排舉着閃光燈,架着相機的記者可沒有錯過這麽分神,他們紛紛用相機和手中的蘇吉本将這記錄了下來。
看他們臉上雀躍的表情,顯然,一會兒回去之後,新聞的頭版頭條該用什麽标題,他們可能都已經想好了。
而我們的議員先生,法卡多·麥奎爾也不忘配合地調整了幾個角度,以供那些拍照的記者記錄下他最好的一面。
等到閃光燈差不多消停了下來,麥奎爾議員才重新用一種堅定的語氣繼續說道:
“先生們!作爲調查委員會的一員,我感覺十分的羞愧……”
好家夥,這第一句話就直接讓底下的人群以及四周的其他會員們嘩然了起來。
而坐在對面的亞瑟則是一臉笑意地靠在椅子上,他嘴裏叼着煙,側過頭讓自己的律師史密斯給自己點上了火,随着煙霧升騰,亞瑟已經準備好了看麥奎爾議員的表演了。
隻能說,我們的麥奎爾議員真是沒有讓亞瑟失望,在吸引到了足夠多的目光,釣住了大部份人的好奇後,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用他專業的演講天賦繼續說道:
“先生們,衆多周知,摩根先生不光是一位對本地區經濟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實業家,同樣的,他還是一名虔誠的信徒,一名富有愛心的慈善家,據我所知,新漢諾威慈善團體就是由摩根先生贊助運營的……”
後頭還有一堆概述亞瑟做了哪些事情的溢美之詞,這裏就不贅述了,總之,聽到最後,就連我們收了錢的調查委員會會長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他剛準備制止麥奎爾的發言道:
“麥奎爾議員……”
“閉嘴,請不要打斷我,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先生們,我很憤怒,像摩根先生這麽一位優秀的公民,居然遭到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指控,甚至還成立這個所謂的調查委員會,先不說這就是對公共資源的浪費,就說這裏邊竟然還存在着讓人不可接受的政治迫害!”
說到這裏,麥奎爾直接提出了兩個公文包,在将裏頭裝着的現金全部倒在桌上後,他用一種深惡痛絕的語氣,大聲呐喊道:
“看看!看看這些是什麽!左邊這些是聖丹尼斯市長勒米厄對我的行賄,而右邊這一堆,居然是我們的鐵路大亨,工業巨頭利維提克·康沃爾送來的錢,他們要求我必須要無中生有的去捏造事實,去污蔑摩根先生是一名罪犯!……”
聽着麥奎爾議員的呐喊,再看着眼前堆放着的現金,所有人再次嘩然。
那些記者們已經絲毫不顧那些在前頭攔着他們的聯邦法警,直接沖到了坐在前頭的委員們面前,一邊對着那兩堆現金瘋狂拍照,一邊圍着其他委員還有麥奎爾激烈地提出問題。
亞瑟的律師,史密斯雖然他也被剛才上演的這一出鬧劇給震驚到了,但他到底是專業的律師,他還沒忘記自己現在還在工作呢,他趕忙站起身子大聲急呼:
“先生們!看看!看看啊!這就是一場針對我當事人的迫害!鬧劇!天大的笑話!”
很快,那些在前頭擠不進去的記者們,就有一部分人成功被史密斯給吸引了過來。
對此,亞瑟十分配合地裝出了一副無辜,冤枉,委屈的小模樣,任由記者們給自己拍照,不過對于他們提出的問題,亞瑟是一律不回答的,實在要說一句,那也隻有一句‘我相信正義。’
與這場鬧劇的喧嚣不同,
在聽證會的最後一排,韋伯斯特安靜地同樣坐在角落裏,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老實說,他确實沒想到,亞瑟居然還能夠玩出這麽一手。
“很漂亮不是嗎?都沒等到調查委員會把證人端出來,他倒是先給委員會制造了一個大麻煩。”
坐在韋伯斯特身旁的男人笑着說道。
而和這個男人一臉贊賞的表情不同,韋伯斯特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他隻是生硬地彙報道:
“我們安插在勃朗特身邊的探員被發現了。”
“我記得,你們安插了不止一個?”
“亞瑟·摩根,他拒絕聽從命令,執意要殺掉勃朗特。”
“我以爲你已經處理好了這個問題?”
“……抱歉。”
“當你發現你養的狗不聽話的時候,那麽你就要反思一下你這個作爲握着缰繩的人是否教好了他?”
盡管男人這話将責任都怪在了韋伯斯特身上,但韋伯斯特并不敢反駁,隻聽男人繼續說道:
“一般情況下,如果這隻狗隻是普通的野狗,我們不會介意換一隻,但當這隻狗是一隻優秀的,名貴的稀有品種,那麽我們隻會選擇換一個牽繩子的人,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