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将這封奧德裏斯克的求救信回複原樣後，遞還給了伊蒙，然後開口問道：
“蘭伯特說了奧德裏斯克行刑的時間是什麽時候了嗎？”
“和老闆你的聽證會是同一天。”伊蒙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這裏就是亞瑟忘記了，這還是他和蘭伯特要求的，他想着用這個方法轉移一下那些無聊市民們的注意力，别到時候自己的聽證會上都是這些準備吃瓜起哄的市民。
最近這幾天，好不容易報紙上總算是消停了一些，而聖丹尼斯日報的東家自從宴會之後，似乎也總算是想明白了，最近開始都在報道一些和亞瑟無關的新聞。
眼看着自己的熱度就要過去，但緊接着的聽證會就又要重新把他拉出來再溜一圈，說實在的，這事還真的挺讓亞瑟生氣的。
“行吧，你去把這封信原封不動地寄出去，然後再去給蘭伯特打個招呼，把這事情說了，記得讓他有個準備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多操心，他要是問個沒完，你就随便想點什麽借口敷衍他，有問題嗎？”
“沒有。”
伊蒙答應下就準備去做事了，剛走到門口，卻被亞瑟叫住了，隻聽亞瑟問道：
“對了，馬丁到了嗎？”
這次聽證會，馬丁也是問詢對象。
伊蒙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想來也是，這事情似乎也不該問伊蒙，揮手讓他去做事後，看了看時間，亞瑟也準備帶着查理出門一趟了。
昨天可是讓瑪麗貝絲約了石油生産者協會的米勒，差不多是時候赴約了。
……
“摩根先生，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很忙碌啊。”
米勒笑眯眯地将亞瑟給請進了屋，屋内英式的裝修風格倒是很符合亞瑟對他的印象，悶騷的假紳士。
亞瑟提起一個笑容搪塞了幾句話，便直奔主題道：
“我需要一家專業的勘探機構，你有什麽推薦嗎？要求的話，要和康沃爾沒有打過交道，我想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也是标準吧。”
面對亞瑟開門見山地表明了他的來意，米勒有些不習慣地說道：
“摩根先生，你了解嗎？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到另一個人家做客，首先都會帶上一份禮物，至少是一瓶還過得去的酒，然後會聊一聊近況，再禮貌地關心一下對方的親朋好友最近是否安泰健康，最後的最後，才會幾番試探後，在得到對方的同意下，進入正題……”
“好了，現在我知道了，聽你說了這一串，我們就當成我們已經走過這一套流程了好吧，禮物的話，酒沒有，我倒是帶兩根雪茄，你要來一根嗎？”亞瑟翹着二郎腿，從懷中的口袋裏掏出了兩根雪茄，朝米勒晃了晃。
插一嘴，這些亞瑟随身攜帶的雪茄，原本是有盒子的，隻不過盒子都被他拿來裝現金給蘭伯特送禮了。
看到這一幕，米勒不由得笑了出來，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在接過亞瑟遞來的雪茄後，他起身從後頭的櫃子上拿來一個水晶煙灰缸，放在了兩人中間。
在一陣煙霧從房間升騰起來後，兩人各自吞雲吐霧了一會兒，然後亞瑟才繼續說道：
“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嗎？禮物也有了，你的流程也走完了，米勒先生。”
“當然了，學會如何當一個禮貌的客人，也是很重要的，摩根先生，畢竟，日後你可能還要去别的人家裏拜訪，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對這些規矩都不在意的。”
如果米勒這樣還叫做不在意的話，亞瑟簡直不敢相信，那些在意這些花裏胡哨東西的人，該有多講究。
米勒繼續說道：
“你剛才問我的，勘探公司的事情，倒是不用麻煩别人，我們協會裏頭就有開勘探公司的人，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然後，讓我多問一句，你這是在哪裏找到了花花往外冒黃金的油田了嗎？”
亞瑟抽了口雪茄，搖了搖頭說道：
“是康沃爾找到了。”
“細說。”
米勒對于這事的關心程度，在提到康沃爾之後，肉眼可見地提高了不少。
亞瑟也沒有賣關子，将酋長落雨領地發現了儲量豐富的油田的事情直接和米勒複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米勒皺着眉頭，猛吸了一口雪茄後，吐出了一大團煙霧，然後說道：
“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了，隻不過，我們知道的是康沃爾雇傭了一家勘探公司去勘探了那一片地區，然後一直沒有什麽發現。而且，這話我就對你直說好了，那片地區在印第安人進入之前，我們協會就曾經有會員去勘探過了，不過并沒有發現什麽所謂的儲量豐富的石油……”
“你的意思是說……”亞瑟并沒想到，原本隻是打算來找米勒這裏介紹一家勘探公司重新勘探，結果卻得到了這麽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算了，沒有如果，儲量豐富的油田，我們肯定不會漏掉的，隻要康沃爾沒有什麽其他目的，要不就是勘探公司在坑他，要不就是勘探員在坑他，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康沃爾都要被坑了，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消息。”
說到最後，米勒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表示爲了慶祝得知了這個令人心情愉悅的好消息，他要去給亞瑟開一瓶他珍藏的紅酒。
由于亞瑟之後還有其他安排，便沒有讓米勒去開酒，而是繼續問道：
“那我要怎麽證明這塊地區并沒有石油呢？”
“我就先不問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了，就說如今已經有了一家勘探公司給出了确實有儲量豐富石油的報告，你要是想要推翻這個報告，你就得找一個更有說服力的勘探公司，不過，據我所知，康沃爾找的就是最有說服力的勘探公司，所以，你顯然不可能在他真的開始開采前證明那塊地沒有石油。”米勒回答道。
聽到這話，亞瑟在心中感歎這件事情難辦了之餘，他繼續問道：
“那這樣的話，在開采之前不是根本就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油田嗎？”
“對啊，你以爲呢？摩根先生，這就是石油業的魅力不是嗎？誰也不知道一口鑽井打下去會不會有石油冒出來，賭中了，你就發财，賭輸了你就一無所有……”
“……勘測報告這玩意不過是讓你适當減少一些犯錯機會的東西而已，真要是那麽準，他們早就去把所有地方都勘探一遍自己挖石油去了，還開什麽勘探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