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迪自己擺着手離開後，亞瑟對着查理道了一聲辛苦，然後看着手提一個箱子走來的伊蒙問道：
“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還沒打開，不過這是奧德裏斯克在被捕前藏起來的。”伊蒙說着将箱子交給亞瑟。
打開之後，看着裏頭碼得整整齊齊的現金，亞瑟一副有點意思的表情，他笑着說道：
“最近總有人給我送錢，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伊蒙之前一直在負責着監視奧德裏斯克的動态，不過他并沒有認出來給勃朗特跑腿的小弟，所以也不知道這錢是勃朗特給奧德裏斯克的定金。
亞瑟在大概看了一下後，便将箱子給合上了，然後随手将它遞給查理後，說道：
“拿去給剛才參與行動的人分下去吧，順便告訴他們做的不錯。”
對于亞瑟這種過分大方的行爲，在亞瑟手下幹活的查理和伊蒙都已經習慣了快要，所以對此他們也沒多說什麽，倒是伊蒙開口和亞瑟解釋道：
“那個，老闆，我之前看到莎迪沖上去，不是我不想去幫忙……”
“好啦。”亞瑟打斷了伊蒙的解釋，不用他說，亞瑟也都能想明白爲什麽伊蒙沒有去幫忙，一邊是要把消息給自己傳回來，另一邊亞瑟的命令很清楚，那就是盯着目标，這并沒有什麽好責怪的。
“聽着，不要想太多，盡管奧德裏斯克那邊被蘭伯特帶走了，但監視繼續，還有勃朗特那頭也是，不要松懈。”
“明白了，老闆。”
看着說完就離開去幹活的伊蒙，亞瑟對查理搖搖頭說道：
“他該不會是覺得，在我心裏邊像是莎迪還有西恩他們的地位比你們這些後來的人更重要，所以才會想要多此一舉地和我解釋吧？”
查理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這樣嗎？”
“切。”
亞瑟沒再多說，轉頭就朝着從剛才就一直等在那裏的約翰，還有一個他并不認識的胖子走了過去，查理十分自然的默默地跟在亞瑟後頭。
“亞瑟……”
“馬斯頓先生，讓我猜一猜，你肯定不是來聖丹尼斯見阿比蓋爾和傑克的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最近每一次見到亞瑟，約翰都還沒開口便感覺自己要先弱上一頭，無論是氣勢上還是聲音裏。
約翰深吸了一口氣，在将它緩緩吐出後，說道：
“我想，你幫我把她們照顧的很好，不是嗎？”
“那麽，你幫我讓達奇看清楚現實了嗎？還是說，他依然堅持，不肯承認他所追求的那種生活已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嗎？”
亞瑟并不想每次都說這些話，真的，如果可以，他更願意直接告訴約翰，離開達奇，去和你的家人待在一起，趁着還有機會，趁着還有時間，去做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奈何，亞瑟清楚，約翰是一定聽不進去的。
約翰吸了吸鼻子，倔強地回答道：
“我就當你感謝過我剛才的幫忙了。”
“好的，謝謝您，馬斯頓先生？”
眼看兩人的對話到這裏就要結束了，一旁，一直觀察着兩人的胖子暗暗戳了戳約翰。
“幹嘛？”
“……銷贓，還有補給的事，然後聖丹尼斯銀行？”
聽到那個不認識的胖子提到銀行，亞瑟直接就擰起眉頭，敏銳感覺到了不妙的他，嚴肅地質問約翰道：
“别告訴我，你們對聖丹尼斯銀行有想法？”
“是……是又怎麽樣！”
約翰原本想說的‘是達奇的意思’，但出口之後卻變成了另一句話了。
這次約翰并沒有給亞瑟開口教訓他的機會，隻聽，約翰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一切事情都要按着你的意思來進行？還是我們離了你就不行？！你不是上帝，亞瑟，你拯救不了一切，你也沒辦法讓一切都按你想的那樣進行下去，我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跟在你屁股後頭跑的孩子了，所以，收一收你那愛教育人的臭毛病，我自己會決定我該怎麽走！”
“……”
約翰·馬斯頓這話說的，可真是要氣死亞瑟了。
就連在後頭聽完了全部對話的查理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對約翰的話很不贊同。
“唉，約翰……”亞瑟正試圖用一種更友好的溝通方式，再試着勸上幾句的。
但約翰并不領情，他已經已經轉過身去，邁着步子，準備離開了。
真他嗎該死啊，亞瑟不由得在心裏邊感歎，要是何西阿在這就好了，不知道爲什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可能是在約翰大了一些之後，每次，亞瑟和約翰講點東西，最後都是這樣子。
要不就是亞瑟選擇用武力‘說服’他，要不然就是不歡而散。
看着約翰遠去的背影，還有不時回頭看自己一眼的胖子，亞瑟對查理問道：
“你有兄弟嗎？比你小的那種？”
查理搖了搖頭，不确定地說道：
“聽說，揍一頓，就行。”
亞瑟笑着看了一眼查理，認同地說道：
“這招小時候好使，現在可能就不太行了。”
聽着亞瑟這話，查理好奇地問道：
“他是你的？”
“我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吧，小時候的他可比現在要可愛多了，當然了，一樣是個小混蛋，我想這之間并不沖突。”亞瑟說完這話，也不再繼續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亞瑟重新對查理說道：
“現在還是讓我們先操心接下來要面對的聽證會吧”
無論如何，亞瑟都得先把自己的麻煩解決清楚，也隻有這樣子，等到約翰那臭小子真的惹出了什麽事情來的時候，自己才有能力替他擦屁股。
而且，還不光是聽證會，還有勃朗特，以及康沃爾，平克頓，以及那個什麽該死的秘密，隻能說麻煩就像是屎一樣，一坨又一坨地粘在自己鞋底，剛清理掉一坨，就又上杆子來上一坨。
“何西阿，已經，在安排了。”查理說道。
亞瑟點了點頭，便準備回旅店去了。
路上，在經過市政廳的時候，一個身穿西裝，但是頭戴黑色牛仔帽的男人站在大門外抽着煙杆，身旁還有一個年輕的印第安人和一個白人，這一組合勾起了亞瑟的興趣。
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怎麽的，總之，亞瑟上前搭讪道：
“哈喽，下午好，先生們。”
這個老印第安人看着亞瑟說道：
“我們見過你，當時你在馬車隊裏，正在跨過坎伯蘭瀑布的河流，還有前幾天的宴會，你在二樓的露台上。”
“嗯，你的觀察力不錯，亞瑟，亞瑟·摩根。”
“摩根先生，你可以叫我落雨，邊上的是我的兒子，飛鷹。是的，我是個觀察力不錯的人，如果我們還被當成人看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