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丹尼斯日報的報社辦公樓,如今已是深夜,主編辦公室窗戶裏的燈光才被熄滅,作爲最後一個下班的人,提着公文包的他還得給樓下大門上了鎖再離開。
就在主編鎖好門準備轉身離開之際,一個冰涼的觸感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不敢再動。
“誰?”
回答他的聲音很怪也很簡短。
“禮物放在你腳邊了。”
老實說,在感覺到刀刃離開自己的脖子後,那種後怕的感覺才自他的腳底湧起,直沖他的天靈蓋。
他很自覺,一直到再也聽不到其他動靜之後,我們的主編先生才一邊捂着脖子一邊回頭去确認剛才那人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等到确認威脅是真的解除了,他才快速地重新打開了辦公樓的大門,提着被放在他腳邊的那個公文包回到裏邊,在确定門已經被從裏面鎖好了之後,他才慌慌張張地打開了公文包。
隻見裏面除了碼放整齊的整卷鈔票之外,最上頭還有一份寫着醒目字樣的《聖丹尼斯日報》。
在今天的頭版頭條位置上頭,用紅色顔料寫着:
“下次,這個包要裝的就不是錢了。”
主編看了看自己手上沾着的血,又低頭看了看公文包裏的錢,他默默地合上了公文包。
主編來到整齊堆放着剛印刷好報紙的房間,明天的報紙已經印刷好了,全部堆放在辦公室内,稍晚一些就會有人來取走。
他愣愣地看着報紙上自己起的最新頭版頭條标題,然後他有些顫抖地掏出煙盒,給自己叼上了一根,在取出火柴盒,劃燃一根火柴點燃了嘴上的香煙後,他并沒有甩滅火柴,而是徑直将它丢在了那一堆報紙上。
火焰慢慢在報紙上暈染開來,主編并沒有急着離開,他取出了剛才那份寫着警告的報紙,在引燃它之後一起丢了進去。
直到确認火不會熄滅了之後,他這才轉身離開了大樓。
很快,聖丹尼斯日報辦公樓很快就陷入了大火之中。
而不遠處,還站在街角并沒有走遠的方家駒,一直到看着主編逃離了這裏,他才轉身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另一頭,匆匆忙忙逃離現場,剛回到家的主編,他一進門就被從門後伸出的一個槍托給敲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邊。
“嘿?!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到底還想怎麽樣?”
這可真的是要逼瘋他了,他想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
這夥人才剛威脅完自己給了錢,然後現在又來這一套!?
莎迪有些納悶地看着身邊和他一起行動的兩名公司雇員,那表情似乎是在問我們之前有誰見過他嗎?
隻聽主編繼續喊道:
“聽着!我已經燒掉了明天的報紙!我隻能這麽做了好嗎?我得罪不起卡拉漢先生,我同樣也得罪不起我的老闆。”
莎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都,什麽跟什麽啊這是,她示意主編冷靜後,說道:
“嘿,冷靜一點,我們隻不過是想和你聊一聊,誰讓你燒報紙了,我們都還沒說話呢?雖然剛才的打招呼方式是粗暴了一點,不過,我想我們這才剛要開始打交道?”
“……”主編看着莎迪并不像做僞的表情,聰明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那就是現在屋子裏的這夥人和剛才威脅了自己又給自己送錢的并不是一夥,于是他開口說道:
“你們爲亞瑟·卡拉漢服務,沒錯吧?”
“對的。”
“你們剛才并沒有在報社門口攔住我?”
“對的,現在停止你的發問吧,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現在提問題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莎迪猝不及防被問了兩個問題,人都懵了,怎麽着,這怎麽還互換了角色。
隻能說,原本亞瑟讓莎迪來幹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問候一下主編,吓唬一下他,沒曾想通過剛才的插曲,以及莎迪說的話,主編反而要比莎迪要更先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主編果斷地說道:
“聽着,我保證,這事情我不會再摻和了,現在趕緊放開我,我要準備跑路了,這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參與了!”
“……”莎迪用手裏拿着的槍的槍托蹭了蹭腦袋,然後對着一旁的一個公司雇員确認道:
“你們以前幹過這種活嗎?難不成,現在威脅人都不需要開口說話了嗎?”
一旁被問得那人也是懵得很,他搖着頭說道:
“一般,不會這麽奇怪,這人也太配合了,不對,這都不能說是配合了,他簡直讓我覺得來威脅他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
“嘿!”看着莎迪和她的同伴聊起了天,主編一邊用餘光注意着角落裏并沒有被打開的手提包,一邊大聲喊道:
“趕緊的,除非你們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如果沒有的話,就快放開我,我要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了。”
莎迪一邊示意手下解開他,一邊說道:
“我們這就算完事了?”
“我想是吧。”
……
茶室内,方家駒侍立在盤坐于茶台邊上的鄭世雄身旁說道:
“鄭公,事情辦好了,那個報社的主編他收下錢了,隻不過,他居然一把火把整個樓都給點了……”
鄭世雄吹了吹杯中的茶葉,緩緩點頭說道:
“無妨,他這麽做,倒是比我們原本的計劃更好了,嗯,這樣更好。”
“鄭公,這麽做真的不會得罪那個亞瑟·摩根嗎?”馬家駒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在平常,方家駒肯定不會開口去問這句話。
但是今天則是因爲他去了解了一下範德林德幫和亞瑟·摩根這個人的光輝過往,先不說亞瑟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就說他的曆史就讓人不敢去輕視。
而對于方家駒的擔心,鄭世雄隻是淡淡地說道:
“怎麽會呢?好了,這事你不要多問,也不要亂說,我自有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