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提克斯·康沃爾坐在遊艇甲闆一張鋪着桌布的餐桌前,他一邊切着餐盤裏帶血的牛肉,一邊開口問道:
“調查清楚了嗎?關于這個亞瑟·卡拉漢。”
“是的,康沃爾先生,關于這個亞瑟·卡拉漢,查找了政府的資料來看,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至少叫這個名字的都不是我們要調查的那個亞瑟·卡拉漢,而通過對我們收集到的信息進行整理,我們相信,這位卡拉漢先生,實際上就是範德林德幫的亞瑟·摩根,詳細信息的話,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給你從頭說起,他曾經有過一個老婆和孩子,不過都死了,至今未婚……”
弗蘭克·韋伯斯特對着手中一份整理好的報告念着上邊所記錄的信息,對于利維提克斯·康沃爾這個大客戶,韋伯斯特的态度算不上有多好。
康沃爾停下了手中的刀叉,擡起頭看着韋伯斯特說道:
“所以?他是一個罪犯,該死的罪犯,你們平克頓在做什麽?爲什麽還不逮捕他?”
韋伯斯特一邊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一邊端起了面前的香槟輕抿了一口後,說道:
“嫌疑人,請允許我糾正你,康沃爾先生,而且我們可不是什麽執法機構不是嗎?我們是有着執法權的偵探社。就像你給錢購買我們的服務,那麽我們就爲你提供服務,但抓捕摩根先生,可不是我們的任務。”
康沃爾聽完這話,他笑着用餐巾擦了擦嘴,說道:
“不就是錢嗎?我付給你們,馬上去把他給我抓起來!”
“抱歉,出于一些不方便和你透露的原因,我們無法接受你的這個委托。”韋伯斯特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海鷗停在船舷一側歪着腦袋注視着兩人。
康沃爾此時就和他身後的海鷗差不多,他側着頭直勾勾地盯着韋伯斯特,而韋伯斯特就像沒看到一樣繼續喝着杯子裏的香槟。
過了好一會兒,康沃爾才重新回複之前正常的模樣,他笑着說道:
“聽說,你們抓捕達奇·範德林德的行動失敗了。”
韋伯斯特并沒有反駁,他知道康沃爾這是在嘲諷,點了點頭,他說道:
“下面這個消息算是贈送的,你底下礦山的工人們在準備罷工,康沃爾先生,如果你需要人手鎮壓的話,我們可以給你打個九折。”
“……”
……
辦公室内,馬洛伊一邊喝着瑪麗貝絲泡好送來的咖啡,一邊有些感慨地抱怨道:
“你的生意鋪的太大了,亞瑟,尤其是你還光明正大的搞了一些正經生意,真的,你讓我開始爲難了起來,亞瑟。”
亞瑟能夠理解馬洛伊的抱怨,老實說,這也怪有意思的,不是嗎?
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它們不論做的有多大似乎都不會讓馬洛伊擔心,而那些正經生意做大了之後,馬洛伊倒是開始擔心了起來。
“聽着,我已經在處理你所擔心的這個問題了,而且,你可以放心,我現在已經解決一半了。”
米爾頓在手,錢也準備好了,确實能說是解決了一半了。
“最好是這樣,我現在已經在擔心自己沒辦法安穩地退休了。”
亞瑟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馬洛伊,我的朋友,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你?退休?你還年輕着呢,不要擔心,瓦倫丁正在變得越來越好不是嗎?而且,你現在攢下來的這些錢,等你退休之後想過什麽樣的生活不都是你自己說的算。”
馬洛伊擺了擺手,然後示意亞瑟看一看自己臉上的皺紋後,他說道:
“那也得我能夠安穩地活到那個時候,亞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安穩地過了幾天舒适的日子,不要給我找麻煩,尤其是不要在最近,我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我猜猜,該不會是那夥新來的蘇格蘭牧羊人吧?”
馬洛伊驚訝地看着亞瑟,一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知道的樣子。
亞瑟一臉笑意地繼續說道:
“行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的沒有錯了,放心吧,我會幫你和那些農場主打聲招呼的,我剛給他們所有人都帶去了一筆不錯的生意,所以,我想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會克制着不和那些牧羊人發生沖突的。”
馬洛伊點了點頭,欣慰地說道:
“有時候,我都快忘記了你的真實身份是一個亡命之徒了,亞瑟。”
可不是,之前差點連亞瑟自己都忘記了。
現在的亞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論看起來變成了什麽樣子,本質上他永遠都會是,也都得是那個亡命之徒才行。
西部的生活是吃人的,不吃别人,就得被人吃。
亞瑟說道:
“那你可還是記着點吧,馬洛伊,永遠也不要忘記,我是一個亡命之徒。”
聽着亞瑟最後這句話,馬洛伊認真地看了一眼亞瑟,他明白,亞瑟這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什麽。
馬洛伊鄭重地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
亞瑟和馬洛伊兩人還在繼續坐着喝咖啡,瑪麗貝絲從外邊一臉歉意地打開門,露了個頭,她沖着亞瑟說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打擾你們一下,亞瑟,有個客人,我想你應該會想要現在就見一見。”
“去吧。”馬洛伊将杯中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後,他站起身繼續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那個洛可·柯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記住我和你說的話,亞瑟,盡快把你的那個問題給解決了。”
亞瑟和馬洛伊握了握手後,就目送着他離開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亞瑟就讓瑪麗貝把客人請進來了。
“很高興能夠親自見到您,卡拉漢先生。”
來訪的客人穿着十分得體,年紀倒是看起來好像和亞瑟差不多,一進屋這人就表現得十分熱情,但亞瑟卻皺起了眉頭,在反複打量了這人好幾遍後,他很确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人,于是亞瑟禮貌地說道:
“我也是,先生,請問你是?”
“啊,抱歉,原諒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亨利,亨利·米勒。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曾經收到過一份來自原油生産者聯合保護協會的信呢?”
“噢,我想起來了,米勒先生,很榮幸見到你,關于之前的來信,很抱歉,因爲我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回複。”亞瑟一邊說,一邊将米勒給讓到沙發坐下。
稍微回憶了一下之前信上所說的大緻内容,亞瑟開口說道:
“米勒先生,你特地來一趟,是爲了之前信中提到的聯合保護協會的事情吧。”
聽到亞瑟還記得這件事情,米勒感覺這一趟要來談的事情可能會比他預計的要順利不少,他依然保持着一種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地語氣說道:
“沒錯,卡拉漢先生,雖然我們沒有收到您的回複,但我依然希望能夠再來親自争取一下,并且,我還爲您帶來了一個可以擺脫康沃爾制約現狀的提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