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莊園的馬廄裏,凱瑟琳和萊莫恩掠奪者的首領,一個滿頭白發還留着誇張大胡子的傑洛米·拉托雷站在一起。
“老家夥,這兩個廢物是怎麽和你說的?”
拉托雷拍了拍自己有些邋遢的衣服,随口便回答道:
“這兩個小子跑來謝貝萊迪找到我,說是讓我幫他們把你殺了,然後他們就會賣掉布雷維斯特的土地什麽的,總之大概意思就是他們會搞出錢來,然後他們就會給我們很多支持,很多的錢,巴拉巴拉之類的吧。”
凱瑟琳一邊聽着拉托雷說的話,一邊看着馬廄裏被捆着丢在地上的加雷斯·布雷維斯特和傑拉德·布雷維斯特,她平靜地看着兩人痛哭流涕地哀求,後悔,認錯,直到沉默,再到認命之後,她才終于開口問道:
“你們真的是布雷維斯特家的人嗎?”
“你們想要找人殺了我,這個想法我可以原諒你們,但你們居然傻到去找拉托雷?你們背叛我并不要緊,但你們怎麽敢說要賣掉我們家族的土地的?!”
拉托雷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注意到不遠處宅邸的方向有人來了,看着馬廄裏正在掐着加雷斯脖子的凱瑟琳,拉托雷轉身向着來人走去。
“塔西佗?”
“啊,拉托雷先生,你也在這,正好,我想來找布雷維斯特夫人問一問,接下該做什麽。”達奇禮貌地說道。
拉托雷看着達奇身上濺的一身血迹,但卻又沒有受傷的樣子,他并沒有多問,隻是說道:
“去和其他人一樣待着就行,格雷莊園那麽多值得搜刮的地方,難道還不能讓你們好好安靜地待一會兒嗎?”
達奇分明能感覺到自己顯然被拉托雷給當成了和外邊那些,搜刮屍體,翻箱倒櫃地撿拾着殘羹剩飯的小人物一樣的人了。
“聽着,拉托雷先生,我隻和布雷維斯特夫人是合作關系,這麽說你明白嗎?所以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要說,那就不要擋着我的路。”
聽着達奇這話,拉托雷哼哧哼哧地笑了,不過還沒等他發作,凱瑟琳就一手揪着兩個腦袋的頭發,一手拿着斧子來到拉托雷身邊說道:
“老家夥,幫我把這兩個拿去處理了,他們可不該有臉去見我們布雷維斯特家的祖先。”
拉托雷接過加雷斯和傑拉德的頭,他并沒有和達奇發作,隻在又看了一眼達奇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而渾身被濺滿了鮮血的凱瑟琳看着眼前的達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她說道:
“怎麽着?塔西佗先生,難不成你也割掉了某個人的頭?所以猜弄成了這樣?”
達奇并不想多談,他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然後假笑着說道:
“夫人,接下來您有什麽打算?”
凱瑟琳皺着眉頭問道:
“我以爲這個時候你和你的人應該要準備偷溜了才對?怎麽,是我給你的那些錢還不能夠滿足你的胃口嗎?”
達奇看着凱瑟琳輕笑着說道:
“做人嘛,胃口要大,夢想也要大才行!”
……
“怎麽就搞成這個樣子了呢!卡拉漢先生,州長都快急瘋了,格雷先生怎麽會在這個緊要關頭不見了呢!”
州長辦公室秘書魯伯·拜爾德急得在亞瑟眼前直轉圈。
亞瑟不緊不慢地說道:
“所以,州長打算怎麽做呢?他做好派兵鎮壓的準備了嗎。”
這話讓拜爾德更加跳腳了,他語帶哭腔地說道:
“派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事情必須要把它的影響控制到最小的範圍,讓那些該死的報社不要在全國報紙的頭版頭條上邊刊登這件事,就已經用光了我的全部力氣了!真要出動民兵甚至軍隊,這事可就徹底捂不住了!”
不得不說,這個拜爾德還挺有意思的,這要是州長如此着急倒是能夠說得過去,他不過是一個秘書,怎麽也這麽着急?
亞瑟給拜爾德早已經空了的酒杯裏又倒了一杯酒後,說道:
“那怎麽辦,布雷維斯特可絲毫沒有要罷休的意思,新上任的警長可是告訴我了,他派去探查的人帶回來的消息說,那夥萊莫恩掠奪者可是一邊高喊着‘爲了我們的事業’,一邊準備着要殺向羅茲鎮,他們不單要搬空銀行,還要吊死每一個像我這樣子的守法商人以及所有當局的走狗。”
拜爾德一口就将亞瑟剛倒好的酒給一飲而盡了,緊接着又示意亞瑟繼續滿上,他這次來當然還是有一些準備和方案的,隻不過在原本的方案裏,塔維什·格雷必須要在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結果如今到了這裏才發現,塔維什·格雷人沒了,這一下子就讓拜爾德慌了神。
“卡拉漢先生,事到如今,既然塔維什·格雷那家夥跑了,那麽我就和你直說吧,州長的意思是将這次事件止步于家族鬥争的層面,就像是過去幾十年發生的事情一樣,人們也對兩大家族血拼的這種新聞感到麻木了,新聞稿我都準備好了……”
“停停停,你就直接說,打算怎麽做,你所說的止步于家族鬥争那也要人家配合啊,你沒聽我說,人家已經準備打進羅茲鎮了嗎?”亞瑟打斷道。
再又一杯酒水下肚之後,拜爾德點着頭說道:
“本來,我們是想讓格雷家帶頭,公開地以對抗布雷維斯特家族的名義組織起來一些人手,州長這邊也會在私底下支援一些人手和武器裝備……”
亞瑟笑着說道:
“格雷家出面嘛,打着名号就行,這沒問題,不過除了人手和武器裝備,資金方面呢?”
“錢是不可能有的,就算要錢,那也該讓塔維什那個老家夥出錢!這些可是他惹出來的麻煩!”
拜爾德看樣子已經有些喝多了,他拉着亞瑟的手說道:
“卡拉漢先生,現在可就全都指望你了啊,州長可是準備着要參選下一屆……我,我的前途是否坦蕩也全指望你了!”
亞瑟看着拜爾德,他突然就覺得,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自己灌自己這麽多酒的吧?自己什麽時候答應他什麽東西了嗎?怎麽就全指望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