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瑟來到旅店的時候,他并沒有在前台看見布萊克熟悉的身影,如今,天還沒有亮,旅店裏并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沒有辦法,亞瑟隻好自己去到布萊克的房間裏看看。
這不看還好,開門一看,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迹,翻到的桌椅和散落各處的物品。
唯一,讓亞瑟感覺到慶幸的是屋裏并沒有血迹。
還好,亞瑟還能夠安慰自己,布萊克大概率應該也隻是被抓走了。
但這可不應該啊,這次對自己下手怎麽會牽扯到布萊克身上呢?
不管怎麽說,布萊克都隻是一個‘老實’的旅店老闆而已,哪怕亞瑟确實有一部分旅店的股份,但開旅店能賺幾個錢?
就算真要針對自己,那抓走了布萊克又能做什麽?布萊克難不成能對自己産生什麽威脅?
站在案發現場的亞瑟,還在不斷認真思索着,畢竟亞瑟如今隻能猜測布萊克是被人抓走了,抓去哪裏了,抓去幹嘛,他都依然毫無頭緒,如此也就不知道到底該從何處下手去将他救回來。
“亞瑟?你怎麽在布萊克的房間裏?唉?布萊克房間這麽這樣子了?”穿着睡衣的施特勞斯,在問出了這好大一串的問題後,他連忙摘下眼鏡,仿佛眼前的狀況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還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估計是亞瑟剛才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了隔壁的施特勞斯,亞瑟見他來的正好,連忙開口問道:
“施特勞斯,你最近一次見到布萊克在是什麽時候?”
看着亞瑟嚴肅的表情,以及房間裏的樣子,施特勞斯也明白了,這肯定是布萊克出事情了,他在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後,說道:
“似乎……昨天還見到他在前台站着……”
“所以你們在搞什麽?這麽大一個活人不見了,你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嗎!”亞瑟生氣地質問道。
施特勞斯也覺得确實是不應該,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呀,他連忙解釋道:
“亞瑟,你知道的,這兩天因爲弗蘭克被坑了,我們被赢走了大量的錢,這使得賬上僅剩的錢必須重新分配和安排,哪些是可以推遲的支出,哪一些又是可以先挪用的……總之,不管怎麽說,沒有發現布萊克的失蹤,确實是我們疏忽了。”
亞瑟也知道,他并沒有立場去責怪施特勞斯他們,明明他自己不也是在奈利的提醒下才想起來的嗎?隻能說,實在是回來之後,他所面對的這些接二連三的麻煩,讓他心中有火,卻又一直找不到可以發洩的出口,所以在言語上邊多少有一些遷怒别人了。
說到底,還是亞瑟他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居然将自己人的安全,完全地寄托在了該死的馬洛伊身上,這家夥也真是對不起亞瑟的信任,居然一遇上康沃爾就選擇了袖手旁觀,然後還好意思和亞瑟說什麽,他至少沒有去幫康沃爾的忙。
呸!
等這些事情都完事了之後,亞瑟絕對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唉。”亞瑟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
“不說這些了,我剛才在藥店看到傷員們都回來了,你去一趟我辦公室,查理肯定在那裏,你去把他也找來,我們一起看看有什麽線索吧。”
……
不知道亞瑟知不知道,倒黴這種事情,那可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
這不,野牛他們這些沒受傷的人在查理先帶走了傷員之後,依舊留在六點木屋,打掃着戰場,他們好東西和财物并沒有搜到多少,卻遇上了因爲他們之前交火搞出的動靜驚動了的州警和騎警。
幸好,野牛有亞瑟留給他的瓦倫丁鎮的警徽,這才在一番解釋之後,免去了大部份麻煩,但他們原本要帶走的馬匹和槍支,以及最重要的那挺機槍卻全都被扣了下來。
野牛本來還想要争論幾句,但人家一句,你是瓦倫丁鎮的警員,但這裏可不是瓦倫丁,就成功讓野牛把嘴給閉上了。
而且他們還強調,這些東西都是證據,他們都要扣留起來的,野牛本來就不善言辭,壓根也就說不過他們,最終也隻能在問清楚了領頭的州警的名字後,打算回去之後再告訴給亞瑟來處理。
“真是太無恥了!”
“可不是嘛,這叫個什麽道理,那些分明都是我們的戰利品。”
野牛騎馬在前,馬屁股上頭還挂着邁卡,他隻是聽着其他護衛的抱怨,沒有去寬慰什麽。
畢竟真要說起來,也還是怪他們實在太貪心了,非要将營地搜個底朝天才罷休。
要是直接拉着機槍,再随便收一收武器和馬匹就走,那裏還能被這些該死的州警給截胡呢。
不過這話野牛也隻是在心裏邊想了想,并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原本這裏邊,别的不說,就那些搜出來的小錢肯定都是他們自己拿着的,不管是查理還是亞瑟都不會去要他們上交的,這就是一大筆不錯的收獲,何況真把槍支馬匹啥的搞回去,他們相信亞瑟肯定也會再獎勵他們一筆,唉……
如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的鴨子飛了,就這麽飛了,所有人的心情能好就怪了,想到這裏,野牛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行了行了,還是都不要抱怨了,别忘了,至少你們割的那些耳朵可是一隻就值五美金呢!都提醒精神,我們抓緊回去。”
護衛們聽完野牛說的話,然後又紛紛看了看自己身上挂着的耳朵,對啊,好歹還有老闆的賞金在,不管怎麽樣都不虧啊。
衆人于是開心地加快了腳步,準備回去領賞了。
野牛他們走的是大路,原本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達瓦倫丁鎮了,但在半路上,一夥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人,從後邊跟上了他們。
“嗨,兄弟們,這麽晚了都,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的啊?”來人喊道,他們騎馬跟在野牛身後,而且人數還不比野牛他們少。
野牛因爲并不想要節外生枝,所以選擇簡單地回答道:
“打獵。”
來人并沒有離開,而是跟得更緊了,領頭的人怪笑着說道:
“可以啊,兄弟,你這獵物可怪值錢的……”
壞了。
野牛意識到,這夥人怕不是看上了自己馬屁股後頭上的人了,該死的。
可不是壞了嗎,亞瑟可是給他屁股後頭這家夥開出了可以稱爲天價的賞金。
……
很快,天就已經開始亮了,旅店這邊,亞瑟和施特勞斯還有查理幾個人忙活了半天,依舊還是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亞瑟,天差不多也亮了,我一會兒去鎮上打聽一下,你要不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施特勞斯對着正在研究窗戶的亞瑟說道。
“沒事,我……”
亞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屋外傳來了一聲尖叫。
幾人對視一眼,連忙朝着外邊跑去。
走廊上,剛來上班的搓澡女正站在澡堂外邊,她指着澡堂裏邊,大聲尖叫着,亞瑟上前一把拉開了她,然後朝着裏邊看去。
“……”
身後,幾人看着亞瑟呆愣在那裏,查理和施特勞斯在對視了一眼後,也紛紛從空隙朝裏邊看去。
隻見裝滿了水的浴缸,渾身蒼白的布萊克就那樣直挺挺地躺在了裏邊。
布萊克的一隻手在浴缸外邊耷拉着,手腕上還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一直從手腕向上延伸至手臂。
如今,早就已經沒有多餘的血液可以再往外流出了。
“亞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