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暴怒的警長,布萊克顯得有些慌張,而亞瑟卻不爲所動,笑眯眯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馬洛伊着實是自己在邊上狂怒了有好一會兒,亞瑟才緩緩開口說道:
“警長先生,你可是給你自己惹了一個好大的麻煩。”
沒啥好想的,江湖騙子上來高低都要說這麽一句,基本和‘你就要死了’是一個作用。
馬洛伊用手指着亞瑟,看起來是被氣的發抖,總之,顫抖着說道: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我有麻煩,那都是你們給我惹的麻煩!”
面對馬洛伊在哪裏狂怒着,又是拍桌子又是丢東西,亞瑟從懷裏拿出煙來,叼了一根,身旁站着的布萊克很是自覺地掏出火柴幫他把煙點上了,亞瑟吸了一口說道:
“那個誰,快給警長先生倒杯水,我看他是高興糊塗了都,我們不過是順手幫他解決了兩個罪犯,怎麽會是我們給他惹的麻煩呢。”
煙隻抽了一口,亞瑟就把它給掐了,心中默念着吸煙有害健康。
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點煙,這實在是一個難以戒掉的壞習慣,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一不小心就抽上了。
馬洛伊被亞瑟拿話這麽一怼,反倒是意外地冷靜了下來,也有可能是撒氣撒完了,喝了一口副警長倒來的水,等在辦公桌前重新坐好之後,他對亞瑟二人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看着亞瑟說道:
“還是讓我們有話直說吧,你們可能覺得我收了奧德裏斯克幫的錢,所以包庇他們……”
看着一旁,布萊克在點頭,副警長也是,馬洛伊一股無名怒火再次竄上心頭,但是他還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是,我确實收了錢,但是這全都是爲了保護這座鎮子,不是爲了我自己!你們以爲整個瓦倫丁警局裏有幾個正式的警員?你們又知道該死的奧德裏斯克幫有多少人嗎?”
“我确實默認了他們在鎮子上和商戶收取保護費的行爲,但隻有這樣子他們才答應我不去搶劫往來瓦倫丁做生意的商人們,也不會對瓦倫丁的鎮民下手!……至少,至少不在瓦倫丁附近動手。”
仿佛是積攢了太多的委屈,馬洛伊直接倒起了苦水,而且看起來一時還停不下來,他繼續說道:
“我也知道,他們最近做的有一些過分了,瘋狂和商戶收取更多的保護費,有一些商戶明明已經給過錢了,結果他們還要再收,我都知道,估計是因爲康沃爾火車劫案鬧大了,聽說平克頓偵探最近都在收拾他們……但是這不是重點,這種狀況也隻是最近而已!”
“明明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亞瑟一臉的不認同,沾了腥的貓,你能指望它見好就收?
“你們不明白,他們就是一群殺不死,殺不完的臭蟲,你們真的不懂,等到風頭過去,平克頓偵探總會有其他目标,大人物的視線總會轉移,然後,他們就又會死灰複燃,而得罪他們的人,什麽家破人亡都隻是輕的。”
“瓦倫丁上一任老警長就試圖反抗過,結果又怎麽樣呢?還不是失敗了,那時候我還隻是副警長……”
亞瑟正準備開口打斷他:
“哪個……”
“不要打斷我!科爾,你也給我好好聽着,你不是也總不理解我爲什麽這麽做嘛。”
科爾是副警長的名字,眼見不讓馬洛伊繼續說下去是不行了,亞瑟隻好挪了挪屁股,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準備好好聽一聽無私的馬洛伊警長到底要說什麽來爲自己辯解。
“那時候,我還隻是副警長,還很年輕,也很懦弱,而老警長不一樣,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一個典型的老派西部人,他堅決不肯和這些渣滓們妥協,他抓了一些他們的人,還吊死了一些,當時,我們都以爲這下子應該就能夠震懾住奧德裏斯克幫,能夠讓他們離瓦倫丁。”
“我猜老警長的下場不太好?”
馬洛伊瞪了亞瑟一眼,繼續說道:
“不好?老警長的家在鎮外不遠的地方,他和妻子還有年邁的父母住在一起,還有三個可愛的孩子……”
聽到這裏,亞瑟仿佛大概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馬洛伊繼續說道:
“那一天,老警長下班回去之後就發現,一家五口人,整整齊齊地被吊死在了門口的大樹上,隻剩下五歲不到小女兒在樹底下,咿咿呀呀地喊着媽媽……”
亞瑟的眉頭皺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顯然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副警長科爾一臉不可置信,而布萊克也是一臉的震驚。
果然,在所有的悲劇裏,孩子總是格外能夠引起衆人的同情。
馬洛伊深吸了一口氣,就當衆人以爲這個故事就到這裏之時,他再次緩緩開口道:
“盡管老警長人都要瘋了,但是他不能,爲了她的小女兒,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老警長隻能讓自己更堅強一些,因爲十分擔心小女兒的安全,所以他不敢工作,一直都呆在家裏和他的小女兒在一起,我則負責給他送一些生活必需品。”
“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裏,我們小心防範着,害怕奧德裏斯克幫的人再來報複,我也會在結束工作之後,去老警長家裏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但是……隻有千日做賊,哪裏有千日防賊的?”
“我還記得那一天,那天是我在警局值晚班,當我看到老警長家的方向冒起火光之後立馬就趕了過去去,可是等我到的時候,一切已經都晚了。”
馬洛伊沉默了,他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