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辦公室外。
兩個小夥子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戶邊。
這兩人自然都是海軍,一個軍銜是上士,一個軍銜是中士。雖然軍銜都不高,但是敢偷聽元帥辦公室的談話,絕非普通海軍。
甚至周圍衛兵對他們的行爲都熟視無睹,因爲這兩小子是海軍英雄卡普帶來的,即使周圍人都不說,也心裏明白他們擁有天然特權。
中士長着一副屁股下巴,戴着具有科技感的墨鏡,對上士說:“克比,裏面在談什麽聽清楚了嗎?我聽不清。”
上士克比一頭粉發,穿着海軍藍夾克衫,專心緻志盯着辦公室内。“别吵,貝魯梅伯。”
“我說,要不下次赤犬大将開大會我們去聽聽吧,不然總感覺被排除在外。”貝魯梅伯愁眉苦臉,說出他的真實感受。
因爲現在海軍分成了兩撥人,去開會的和沒開會的。去開會的平常在聊些什麽,沒去開會的完全插入不進去。
關鍵去開會的人數越來越多,誰都不想被落下,想融入更大的集體。
而克比和貝魯梅伯兩人屬于卡普弟子,卡普不去開會,他們兩人怎麽敢去?
于是,就每次跟着卡普來元帥辦公室門外,偷偷聽裏面的人商量對策的小會。
“我說啊,克比……”
貝魯梅伯還在唠叨,克比突然打斷他。
“噓!安靜!大将赤犬來了!”
“什麽!?”貝魯梅伯驚詫,即使聽不清楚,也趕緊跳上窗台去看裏面發生了什麽。
大将赤犬竟然直接闖入元帥辦公室!他不知道這一屋子裏的人都跟他不對頭嗎?
元帥辦公室内。
赤犬不打招呼,直接坐上了戰國的位置,宣誓一種主權,并對着卡普說出了。
“我真的迫不及待清除掉你了,卡普,你這個海軍内部最大的毒瘤。”
一語落地,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起。
“臭小子!你以爲伱在跟誰說話!?”
卡普的暴脾氣瞬間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鐵拳直接武裝色硬化,向着坐在元帥之位上的赤犬悍然跨出一步。
“我在跟你說話,海軍中将卡普。”
赤犬翹起了二郎腿,偏着頭,用兩根手指撐住太陽穴,不鹹不淡地回應。讓卡普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周圍,其他中将少将面對這突然的局面,面對這直接的沖突,連話都不敢不會說了。就算是鶴也一時愕然了。
“你們兩人這是在說什麽啊……還嫌海軍不夠亂不夠分裂嗎?”
這個場面,隻有戰國有資格說話了,他轉過身,深深歎了一口氣。
“戰國!現在的局面完全是因爲讓這臭小子當了元帥,是他把海軍搞亂搞分裂了!”赤犬的年齡已不小,但以卡普的年齡和資曆也是能一口一個臭小子,他這樣喊出是一種蔑稱。
“海軍中将卡普。”赤犬目光冷冽,對海軍英雄卡普的稱呼帶職務也是一種蔑視。
“海軍變得如此混亂,生出不同的正義,導緻世界失序變得如此混亂,人們恐慌不安,你卡普造的孽不是主要原因,你沒那麽大本事。”
“但我說你卡普是混亂的間接原因,我想任何對世界有了解的人都不會反對。”
赤犬的話說完。但是混亂的什麽主要原因,什麽間接原因,在場的人根本沒聽懂。
讓矛頭對準的卡普,這個頭腦直接,四肢發達的家夥根本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卡普感覺到了赤犬在諷刺他,話不會說的他,就隻能用拳頭對話。
“啊!”
卡普大吼一聲,一拳飛跳起來就打向了赤犬。
而說出那些話的赤犬早已準備好,他甚至就是想試試他和卡普的力量到底誰更勝一籌。
“别再添亂了。”
佛光乍現,終究是是戰國看不下去,不忍心海軍徹底分裂,擋在了二人中間,佛的厚掌接了卡普的拳頭。
砰!
戰國和卡普兩人分開,力量的餘波已經摧毀了室内的桌椅地闆。
“戰國!你這是做什麽?!”卡普更加生氣了。
戰國卻看向赤犬,“三天後才是新元帥典禮,你先走吧,卡普你也退一步,你們就當給我個面子。”
“哼!”卡普冷哼,果然退後一步。
赤犬緊握的拳頭也松開,忽然有些同情地看向已經滿頭白發的戰國。
這個本來反對自己當元帥,卻又在木已成舟後想縫合這種裂痕,希望海軍能夠團結走下去的戰國。
但這終究隻是不切實際的奢望。
“我當然給你面子。”赤犬說完自嘲一笑。因爲他忽然想起,上層内部人出現分歧了,就會有一個身份更高的人來平息事端,來讓大家都給他個面子。
可這是讓赤犬所厭惡的,厭惡這種拿底層人性命去拼,拼完之後“僅僅給個面子”就能抹去所有。
下層被煽動起來去用生命打仗,上層打完卻能坐在一起喝茶,最後誰赢,就靠誰的“面子”更大。
但眼下,赤犬也不得不這樣去做,去“同流合污”。他冷冽的目光掃向全場,看着那些驚疑不安的戰國派軍官,最終目光還是鎖定卡普。
“中将卡普,如果你還認可你的海軍立場,那麽三天後我就是海軍新的元帥,你就是我的下級,在我的新海軍裏我不再承認資曆,隻承認實打實的新軍功,希望你别再躺在功勞薄上倚老賣老。”
赤犬起身,海軍正義大衣衣袂飄動,越過卡普身邊。
“當然,中将卡普你想半退休,不再參與海軍具體事物也可以,不過關于你想去教導培訓新兵的想法,我不同意。”
說罷,赤犬準備徑直離去,不管卡普再如何叫嚣。
“不可以!赤犬大将你不能因爲私心剝奪卡普老師教導新兵的權利,我們海軍需要新兵,而卡普老師的教導是最好的!”
突然!
一直在窗戶邊偷聽的克比竄了進來,更是直接對着赤犬大喊。
場面頓時一靜,所有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克比。
貝魯梅伯還在窗戶外,心裏大驚:啊啊啊!克比這小子又是這樣,身體比腦子想的還快,突然就沖出去了!
“克比,這裏沒你的事,快出去!老夫要做什麽,完全不需要經過這家夥同意。”卡普表面呵斥,卻是在回應赤犬剛才的話。
“卡普老師……”克比一時進退兩難,因爲他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來到了不屬于他的場合,但是不後悔。
赤犬看向克比的目光饒有趣味,他早就發現了克比,本不想理會既然他直接跳了出來。
“你是什麽人?”赤犬裝作不認識克比的冷漠樣
克比面對赤犬心在發抖,但依舊顫抖喊出:“我是海軍上士克比!”
“海軍上士克比……”赤犬重複了一遍,肩頭跳躍起一朵燃燒的火焰。
“區區上士,你就是這樣回答長官的問話嗎?爲什麽不向我敬禮?上士隻是普通海兵,又是誰允許你亂加裝飾不着标準軍裝的!”
赤犬大吼,挑的每一根刺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我、我,抱歉,赤犬大将!”克比亡羊補牢,現在才敬了個軍禮。
“晚了!還有是誰允許你在門外偷聽的?你知道這裏是軍隊?知道什麽是軍規嗎?!你心中到底有沒有身爲軍人的覺悟和對長官的尊敬!?”
“夠了,薩卡斯基你快走吧,别再沒事找事。”戰國出聲。
“沒事找事?”赤犬怒極,“軍隊沒有戰鬥力的原因是因爲軍紀松弛,現在海軍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軍紀!沒有執行!在我的新海軍裏,我是絕對不會要這種士兵的!”
“你們剛才不是問我清反部和軍事法院是做什麽的嗎?就是給海軍規定和執行紀律的!!”
赤犬帶着力量猛地雷霆大吼,震懾在場所有人,首當其沖的克比被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赤犬向克比走近幾步,居高臨下。
“你是個不合格的士兵,而你居然跟我說卡普的教導最好?如果把海軍新兵教導交到卡普手上,海軍就将徹底廢了。”
克比是個生性懦弱的人,他抵抗不住赤犬的壓力,但面對恩師卡普被人诋毀,他能夠拿出勇氣。
“赤犬大将,我膽小懦弱,确實是個不合格的士兵,但就是這樣的我,卡普老師依舊沒有放棄,所以不允許你這樣說卡普老師!”
旁邊,正要暴怒開口的卡普聽了克比的話一怔,感到心裏溫暖又欣慰。
赤犬也怔住了,一點悲傷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但又很快消失。
“上士克比,你真的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惜你的善良在這個時代毫無用處。”
赤犬雙手隐藏進大衣,轉過身,留下“正義”二字的背影給克比,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腳步一停,說了最後的話。
“不過,想一想你當初爲什麽會被海軍英雄卡普看中吧,你得感謝他的孫子。”
坐在地上的克比愣然,沒理解赤犬說的什麽意思。
卡普這時走了過來,扶起克比,“别聽那家夥瞎說,我看中你是因爲你的決心,隻要我們這幫老人在,薩卡斯基掀不起大浪,而海軍的未來還得靠你。”
“嗯!卡普老師。”克比點點頭,把沒想明白赤犬的話完全甩在了腦後。
窗台外,隻有克比搭檔,貝魯梅伯聽懂了赤犬最後的話。
他想起了他和克比還是雜役兵在庭院裏拔草的那個下午,海軍英雄卡普突然關注到了他們,并從此成爲了他們的導師親自教他們修行。
這是爲什麽呢?身份懸殊的海軍英雄和剛加入海軍的雜役兵爲什麽能産生交集呢?
全因爲克比說出了路飛是他朋友的話。
海軍英雄卡普甚至再三确認自己的孫子是不是克比的朋友,直到克比反複說是,即使自己孫子是海賊也敢承認,卡普笑了。
“克比,真羨慕你啊,也是因爲你,我才搭上了這輛晉升的快速通道車,但事情的真相确實如赤犬大将說的一樣。”
曾經的“官二代”,貝魯梅伯感同身受,歎息一聲。
……
……
三天後,就是海軍新元帥赤犬的就職典禮。
同時舉行的還有海軍新總部的搬遷大禮。
這兩個盛大的事情在同一天舉行,赤犬早就傳出過命令要辦的隆重一些。
于是,海軍G1支部的碼頭,絡繹不絕,各種物資和人員進進出出。
魁地奇少校一直都是海軍内部負責各種典禮的管事人,主要管的就是各種雜事,此刻也在碼頭上監督一批新的物質到位。
“輕點!輕點!不知道你們擡的是酒嗎?”
“蠢貨!别拿你的手亂摸,這批新布料上面是要做新軍服的!”
“動作再麻利點,别天黑了你們都搬不完!”
魁地奇是個做事兢兢業業的漢子,身上的軍裝穿的整整齊齊,嗓門卻奇大聲音粗糙,在碼頭上大呼小叫。
“喲喲,魁地奇老弟,忙乎好幾天了吧。”茶豚手插褲兜,吊兒郎當地走來。若不是他披着正義大衣,都分辨不出這樣的人是正義海軍。
魁地奇一看來人是大将後補,且可能馬上是新大将後不敢怠慢,主動來到茶豚身邊,帶着點讨好。
“茶豚大将,您回來了。”
“哎喲,别别!你瞎叫什麽呢,我哪裏是大将,整個海軍可就三個位置,多少中将盼着呢。”茶豚大聲嚷嚷,讓周圍人都向他投去詫異的目光。
“行行,我知道了。”魁地奇心想這位爺可真是難伺候。
茶豚嘿嘿一笑,矮小的身材攬過魁地奇的肩膀,全靠魁地奇彎着腰。
“這新元帥就職典禮我總覺得不一般啊,哪裏需要這麽多物資?”
魁地奇如實回答:“因爲從大半個月前開始,各地精銳海兵都在往G-1支部趕來,已經來了一萬九千多人。”
“居然召集了這麽多人!搞排場?”
“可能是吧,元帥秘書那邊已經來傳過話了,就職典禮當天,G-1支部能去的海兵全都要去,再加上從原先本部過來的,我估計到時是個七八萬人的大場面。”
“嚯!真的假的?”茶豚大吃一驚。
“大将您不知道?”魁地奇表示疑惑。
“我當然知道,我在外面任務做的好好的,不就是被臨時叫回來參加元帥就職典禮的嘛。”
茶豚表現的有怨氣的樣子,轉而又說:“搞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海軍财政吃得住嗎?簡直浪費!大浪費!”
這種話茬,魁地奇可不敢接,因爲說白了他就是個辦雜事的文職海軍,因爲有很多跟高層接觸的機會才升到上校這個位置,不過估計也到頭了,他的前任就是上校退休的。
“呵呵……”魁地奇隻能回應尴尬之笑,末了補上一句,“據我所知,這個經費是向政府借的,不過元帥那邊又很快還上了。”
“那就是說元帥自己掏錢辦的典禮?”茶豚驚異,忽然想到元帥不是剛打下黃金城嘛,雖然明面上說大部分獻給政府了,但私底下誰知道留下了多少。
茶豚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
現在元帥肯花錢搞這種沒用的場面,肯定是留下了很多,難道那個刻闆的赤犬終于開竅了?嘿嘿,我得趕快去親近親近,沒準也能撈點。
茶豚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哪裏有好處往哪邊靠。馬不停蹄地就跑去見赤犬了。
魁地奇看着茶豚遠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被探口風了,但有些事沒說,因爲上面交代過如果大範圍走漏風聲就拿他是問。
那就是新進來的大批物資裏,還有大量軍火。
【貝魯梅伯回憶那段動畫裏真有,海賊王很多細節耐人尋味,有時真不知道尾田是不是在反諷。就當是吧,那我就把表面友情與夢想海賊王的另一面寫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