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超和梁呂見他直接陷入了沉迷的狀态，便沉默的退出了大殿。
“什麽情況？張老，他爲什麽能這麽快地看懂那些星力回路？”
“我不知道。”
張學超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關于他的事情，不正常也很正常。”
“那倒确實。現在怎麽辦？”
“喜歡看就讓他看呗。”張學超無所謂地說道，“總不能真在這時候就悟出點什麽東西，”
于是梁呂轉身，在門口的空氣中開始勾花，随着他的指頭在空氣中擺動，幾行如同燙傷一般的文字在空氣中顯露出來，漂浮在那個位置。
[出來的時候，去祭台上拔下六棱柱，不要亂跑，先還回來。]
思索了片刻，他在後面又加了兩個字。
[務必。]
張學超笑了笑：“你不用說他也會先還回來的，這小子知道輕重。”
“保險一點。”梁呂說道。
“你的空間刻印越來越熟練了啊，這個星術算得上數一數二厲害的招式了。”
“再厲害的星術也比不上您當年對人類的助力。”
張學超似乎并不願提起從前的事，立刻改變了話題：“在所有星術裏，空間的始終被公認爲潛力最大的類别。”
“所以時間零才顯得如此珍貴，畢竟我們沒有時間類的星術。”
“你也覺得時間零應該被定義爲星術的理論？”
“無所謂吧，不管什麽都好，我們需要的是能夠爲人類所用的手段，它是什麽，關鍵嗎？”
“的确，伱倒是通透，學界爲這麽個事情已經吵了好些年。”
“吵有什麽用，他們學得會嗎？”
梁呂嗤笑了一聲，“如果真有人能夠學會時間零，那麽，或許不會再和上次一樣，虎頭蛇尾。”
“哈，你野心不小。”
“您難道不是嗎？”
兩人一百年讨論着，一邊離開了這片空白的外域，回到了小院裏。
白羚正在院子的草坪上坐着，她喜歡邊曬太陽邊修煉，并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擔心曬黑。
“院長，張爺爺，我師兄呢？”
她剛才是看到三人一起走的，結果回來的時候就少了一個。
張學超笑眯眯地說道：“怎麽，不喜歡我們兩個老家夥，隻關心年輕的帥小夥？”
“他哪帥了。”白羚癟了癟嘴。
然而兩人說話，最受傷的還是梁呂，他的年紀最多算中年，隻是發型顯老而已。
張學超又笑道：“放心吧，等一會就回來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李瑞卻依然不見蹤影。
“這小子怎麽回事？”張學超嘀咕道。
梁呂有些不放心：“我跑一趟。”
他步履匆匆地走出去，過了一小會兒，神色複雜地回來了。
“跟入定了一樣，那眼睛都不帶眨的啊，我留的消息還在，說明他一直都沒出來過。”
張學超說道：“這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從來沒有過。”梁呂笃定地說道。
張學超深吸了一口氣：“好吧，那就讓他看，我倒想知道，他能看到什麽時候。”
白羚早就在邊上偷聽了半天，忍不住問道：“總得吃點兒東西吧？”
“哦，這倒是，還得是姑娘家細心，我給他送些吃的過去。”
白羚說道：“我去吧，這種小事就不用您親自去了。”
梁呂心道反正小姑娘以後也是要去的學那些壁畫上的東西，便答應下來。
沒多久，白羚拿着保姆阿姨親自打包出來的晚飯，吧嗒吧嗒地跑進了外域，按照指引，找到了隐藏在深處，用鑰匙才能開啓的大殿。
她探頭探腦地走入大門，看到了倚在沙發上出神的李瑞，便蹑手蹑腳地靠近，順着目光一起看向牆壁。
直接一個看不懂。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拿手指戳了戳李瑞的肩膀，細聲細氣地喊道：“師兄，師兄。”
“嗯？”
回答的聲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先吃點東西吧，要不然哪來的精力研究。”
李瑞稍微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微笑道：“哦，謝謝啊，現在幾點啦？”
“晚上七點。”
“這麽久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李瑞打開飯盒，看也不看，直接呼噜呼噜開始往嘴裏刨，“你也該來看看這個東西，太神奇了。”
白羚輕輕搖頭：“院長說，我要到煉脈五層才能學這個。”
“嘁，他跟我也是這樣說的。”
“你不一樣嘛。”
幾分鍾的時間，李瑞狼吞虎咽得将東西吃完了。
“師兄，你什麽時候出去呀？”
白羚一邊将飯盒往小布袋裏裝，一邊問道。
“我想再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很神奇。”他再次說了一遍類似的話。
“哦。”
白羚收好東西離開了大殿，沒過多久再次返回，從空間魔方裏掏出了一些睡袋水壺等等起居用具，放好之後又悄然退了出去。
李瑞對這些事情毫無所覺，他仿佛已經魔怔了，在牆壁上浮現的那些光點線條裏，他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奧妙，那種感覺跟他修習任何一種超術時都完全不同。
如果說正常的超術是學習理論，掌握方法，練習實驗，這樣有迹可循的科學修煉，那現在他在幹的事情仿佛就是修道，一個字，悟。
盡管那些線條和光點已經告訴了他應該如何運轉星力，但如果隻是照做，除了折磨自己，沒有任何卵用。
他認爲其中有某些關鍵的節點是他沒有想通或者悟透的，隻有通透了，才能繼續學下去。
讓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在這片黃沙的盡頭，他一呆就是十幾天，這期間，除開每天送飯的白羚，張學超和梁呂也來看過幾次，兩人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至少前代天市所謂學會了一半的時候，沒有出現這種花上半個月的時間坐在這地方猛悟的情況。
對于這件事情，最高興的要數林彩瀾，她發現自己失去了李瑞的蹤迹之後，差點就要發動安全局的力量尋人了，好在之前先問了一句張學超。
在得知李瑞枯坐武院内，不需要自己操心之後，她開心地不得了。
“帶薪休假了等于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