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參謀的說法，衆人面面相觑。
異鬼本性兇殘，對人類是如此，對同胞亦然，隻是在有人類活動于外域的時候，它們的内鬥不會太過激烈，但不論如何，越是強大的異鬼，領地意識就越強。
次級域主是分到了域主本尊力量的強大異鬼，所以如果沒有它親自壓制，這些家夥很難和平相處，更不要說團結起來對某個明确的目标發起進攻，但現在這個情況就是發生了。
“老白，你說說，有什麽東西能夠壓住它們的？”周博問道。
參謀把手一攤：“我隻是聽說，沒見過。”
李瑞聽他們好像一時半會也讨論不出結果，便問道：“有沒有可能，域主已經出現了，隻是偵察人員沒有發現？”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
如果換個人這樣說，周博可能會生氣，因爲這是對他麾下士兵的質疑，但面對李瑞，他并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快，隻是耐心地解釋道，“域主出現會有很多特征，我的人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來說不會失誤。”
李瑞點頭道：“好，那你們先商量，我親眼去看看？”
“好，那我找個偵察兵跟你一起去。”
周博有些感激地說道，能夠近距離偵察，對讨伐軍來說是好事，偵察序列裏，雖然也有一些人掌握了飛行的能力，但他們的實力遠遠不如李瑞，在偵察時必須小心謹慎，同時可能會漏過許多細節。
很快，一個偵察部隊的中尉被帶到了他的面前。
“張先生！”
他啪地敬了個禮，“我是偵察營袁固，陪同您執行偵察任務，請指示。”
李瑞給他這架勢笑了一跳，趕忙擺手道：“别别别，随便一點，咱們出去轉一圈就好了，伱會飛行超術嗎？”
他一邊說一邊跟人一起往外走。
“報告，我的星術可以長時間滞空。”
“.那就走吧。”
李瑞見他堅持用這種方式說話，也隻好不再勉強。
來到陣地邊緣，兩人同時起飛，李瑞注意到，這人的星術和萬有引力一樣，是操控物體，不過對方的叫作禦劍術，能操控的不止是劍，隻要與自己建立精神連接就可以。
不過這個星術有個弊端，那就是建立連接的時間比較長，是按天算的，可以類比成修仙小說中的煉化本命物。
兩人騰空之後，唰唰兩聲向遠處飛去。
爲什麽是兩聲，因爲飛行速度的差距太大了。
“報告！張先生，等我一下啊”
李瑞在半空中生生地止住了身形，也終于知道了爲什麽玄階外域已經有不少人會飛，但是依然很難對付飛行域主。
因爲他們的速度差别太大了，如果敢騰空去跟流火飛鷹獸對陣，光憑速度差距就會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你會平衡術吧？”他詢問道。
袁固點了點頭。
李瑞随手從空間魔方裏掏了一根半人高的大犄角出來：“來，抱住，用平衡術盡力保持平衡。”
袁固立刻意識到，這是要讓自己搭車，這種做法，要保持平衡比自己控制的難度要高得多。
他咽了咽唾沫：“張先生，如果我沒穩住，掉下去了怎麽辦？”
“你就叫嘛，我聽見了就會把你接住。”
“要是您沒聽見怎麽辦？”
“沒聽見？沒聽見你就叫得大聲一點。”
抱着犄角的袁固還沒來得及點頭，忽然就感覺眼前一花，那個犄角瞬間開始滑行。
“喔——”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快的飛行速度。
原本還擔心這種速度太快的飛行會讓他在平衡術的加持下都無法穩住身形，誰知道過程卻是出乎預料的穩，這說明對方的星術掌控非常強，至少比他自己禦劍的時候強。
“要是我也能這麽快，偵察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他在心裏暗自羨慕，“這得是什麽樣的天賦啊，張先生又得是什麽人啊，他們都說是天市，但我感覺天市能有這麽厲害嗎？”
“到了，趕緊幹正事吧。”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李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袁固回過神，發現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兩人已經飛過了極遠的距離，不遠處出現了異鬼群的身影。
這些家夥正在穿越巨木濕地，緩緩向人類的陣地靠近。
之前爲了保證安全，不引起異鬼發覺，袁固偵察的距離很遠，并不能完全掌握情況，現在相對近了一些，終于是可以好好觀察。作爲專業的偵察兵，他能夠幫助李瑞勘測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您看，張先生，那邊有兩個異鬼在打架，說明它們肯定是分屬于不同的次級域主，否則不敢在行軍的時候造次，所以就說明那裏就是兩個陣營的分界。”
“還有那邊，喚火師走在了碎顱獸的前面，它們沒有考慮過任何陣型的問題。”
“小域主吊在很後面，嗯，這很異常，我推測，他們的戰意不是特别強。”
李瑞感覺真是術業有專攻，這個中尉雖然實力弱了一些，但偵察的技能的确非常紮實，隻看了幾眼就發現了不少問題。
見狀，他就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保護上，畢竟别人看得更全面。
過了一會，袁固說道：“張先生，我好了，咱們先走吧，到時候被大群的異鬼發現就遭了。”
“好，抓緊。”李瑞招呼一聲，正準備返回，卻忽然看到來路之上堵了一群人頭鳥。
中尉說道：“張先生，把我放下來吧，我們盡快殺掉它們再走。”
李瑞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不必，你繼續抓穩就好。”
他心念一動，兩人直愣愣地朝那一群人頭鳥飛去。
袁固心裏很是緊張，但想到是張三帶着自己，想必他會有辦法的，于是把心一橫，一動不動地抱緊那根犄角，飛快地往原路飛去。
然而直到鳥群到了眼前，他都沒看到李瑞有任何的動作，于是他選擇閉目不看。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是心跳的聲音。
“啊——”
這是他耳畔傳來的人頭鳥嚎叫。
他再次睜眼，是因爲聽到那些嚎叫戛然而止，納悶地回頭，隻見這些三階異鬼紛紛從空中往地下墜落，竟然都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