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梁呂拿到了記錄了考試結果的名單,這上面最重要的當然是勝負,但是其中還有一些主考官何守的附注。
對于這個已經在武院進修兩年的學生,他是很放心的,這年輕人性格成内斂穩重,做事認真,修煉也還不錯,已經到了六段四刻,眼光不成問題,去主持一個新生考試再合适不過。
他的目光在名單上移動,一個又一個的結果和自己預測的大差不差,直到最後看到李瑞那一行的備注。
[未展示實力,五件域主級裝備,四攻一防,戰果,雙臉、六腳刀客、喚火師。]
梁呂的撓了撓頭發稀疏的腦袋,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張老,咋回事啊,那個李瑞到底是什麽來頭。”他說話的時候比較客氣,畢竟他是因爲頭秃所以顯老,其實也就是個中年,要矮了一輩。
對面傳來張學超的聲音:“什麽意思,現在不是該考完了嗎?他過了沒。”
“嘿,您給他身上塞五件域主級的裝備,還問過了沒,有哪些玩意兒,能不過嗎?”梁呂說道。
“我隻給過他一根黃階域主級的牙齒,不是什麽好東西。”張學超的聲音雲淡風輕,盡管出現了他并不了解的情況,但是總體來說,在預料之中。
聽到這個消息的呂梁卻沒繃住:“不是您給的?啊……我懂了,您最近在哪,要不我來拜訪一下?”
“我最近在軍部,有空了過來吧。”
“好嘞,我就先挂了,待會還有事呢,對了,李瑞我親自教,有問題嗎?”
“挺好,那就麻煩你了。”
挂斷電話,梁呂叫來了助理:“修改一下那張分配表,我親自教那個李瑞。”
“啊?”
“趕緊的,他們還等着呢。”
“哦,哦,好。”
女助理隻好按捺住心裏的好奇,修改了表格,她回憶了一下,感覺梁院長似乎已經好幾年沒有親自帶過學生了。
……
“卧槽,爲什麽你的教習是梁院長啊!”袁小浪低呼道。
李瑞問道:“梁院長有什麽履曆嗎?”
“……你這語氣是在面試嗎。”
袁小浪無奈道,“我跟伱說,梁家在整個聯邦的影響力非同小可,這座武院的建立者,梁清源,是初代紫微,你知道他最強的是什麽?”
李瑞樂了:“紫微還能是什麽強?肯定是星力的強度啊。”
“錯了錯了。”袁小浪說道,“你再猜。”
“那就是星術呗,再不然,那就是提升星力容量的方法。”
“都不是。”
袁小浪說道,“是基因。”
“……什麽玩意兒?”
“哈哈哈哈。”
袁小浪笑起來,“他們梁家代代單傳,但是所有人全部都是蒼龍以上。你看我們家裏,我爺爺三個兒子,大伯是白虎,我爸是玄武,三叔是朱雀,一大堆孫子輩,也隻有我的命星高了一點。”
“好了好了,你到時候再把族譜都漏給我了。”李瑞哭笑不得。
見他不以爲意,袁小浪又說道:“你可不要小看梁家,他們在這座武院裏世代教書,又各個都是蒼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嗎?”
李瑞微微一笑:“還能是什麽,門生遍天下呗,不過我又不會從政,無所謂,我隻想好好修煉。”
袁小浪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真誠的笑容:“你這個心性真是難得。”
“好了,現在手續辦得差不多了,我再講兩句。”
何守交代了一些武院内的基本的規矩,比如要辦住校的該去哪之類的,然後就收拾東西走到教室門口:“你們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不過我建議,先聯系自己的教習,省得走彎路。”
說完他直接走了。
教室裏的所有人都是考生,但是距離高中畢業根本沒多久,突然沒人管了,非常不适應。
“呃,要不先溜?這天都黑了,要聯系教習也得等明天吧?”李瑞說道。
“行,我估計過兩天也得回家一趟。”袁小浪說道。
相比之下,他倆的淡定和其他人那種激動又空虛的感覺顯得格格不入。
但是有了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意識到,不論如何反正不應該繼續留在教室裏,于是都跟在二人後面走了出去,結果剛走到大樓外,就看到一群老頭在門口的初代院長雕像下面說話。
在這座不同尋常的武院裏,每一個了老頭都可能不是一般人,搞不好随便抓一個出來,背後都有個足夠影響一方的家族,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連翁天凡都不敢放肆,隻能繞道走。
但是忽然間,他們看見老頭堆裏走出一個不太老的秃頭,正是之前講過話的院長梁呂。
“李瑞,你跟我走。”
說完,他也直接就轉身往武院深處走去。
與其說羨慕,衆人心裏更多的是不解,他們想知道,這個光憑裝備獲勝的李瑞爲什麽依然能通過考試,甚至還能得到院長親自教導。
翁天凡卻是若有所思,盯着遠去的背影,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小子家裏莫非有錢到可以影響到清源了?
此時的李瑞已經快步跟了過去,對方沒有解釋什麽,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麽沉默地穿過了步道,經過一座座場館,到了一棟被兩米高牆圍起來的院落。
走進圓形的拱門裏,面前是一汪弧形的水池,水池上跨着兩人寬的木質拱橋,過橋之後,是個獨棟的L型二層小樓,看着不像是學校裏該出現的建築。
站在樓前,梁呂終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說道:“以後你上課,或者有别的事情要找我,就到這裏來。”
李瑞見他終于說話,自己才開口:“院長,這裏是你住的地方?”
“是,我們梁家世代都是在這裏的。”
梁呂說道,“當初我家先祖買下了這塊地,本來隻是搭建了這房子住的,但是有太多人慕名來拜師,圈出來的地方就越來越大,慢慢的就成了現在這座武院。
李瑞點點頭,感覺對方談興不小,于是自己也不急着說話。
梁呂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把牛角梳,在頭發不多的腦袋上一下又一下的刮着。
“我猜,你之所以被推薦來,是因爲張老想叫你學時間零,對嗎?”
李瑞直言道:“是,我自己也想學。”
梁呂笑了笑,說道:“從前有不少人都嘗試過修習這個超術,那些人大多數已經出現在了你高中的教科書裏,都是聯邦曆史上最閃耀的一群人。”
李瑞問道:“有人學會過嗎?”
“這就是我想說的,時間零的學習難度非常高。”
梁呂的語氣有些沉重,“到目前爲止,隻有一個人曾經學會了一半。”
“誰?”李瑞問道。
“天市。”梁呂看到他臉上詫異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上一代的天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