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茜安阿默蘇疲憊地看着地上的華夏女人,心中滿是滿足和自豪。
她得把今天發生的事寫進史書才行,畢竟以後她可能就是地球之主了。
然而就在這時,第六感告訴她,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對了,那個瞎子呢?
就在這樣想法出現的瞬間,一根極細的鐵絲突然出現在眼前,上面映射着月光,看起來像從月亮上折下來的一樣。
它貼住茜安的脖子,狠狠勒緊肉中,像死神一樣扼住她的咽喉。
穆薇,這個瞎子,不知何時又消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膝蓋死死抵着她的背。
“咯”
眼球充血,茜安想抓到什麽,卻一無所獲,但面對這種情況她早有準備,後退,後退,越往後穆薇越難以發力,直到茜安都面對着天,那把手槍也向穆薇射出了子彈。
“嘭——”
“.”
鐵絲徒然一松,茜安知道自己打中了,于是慢條斯理地站好,整理一下衣服,才左右打量這兩個家夥。
穆瑤已經站起來,而穆薇捂着小腹倒在地上。
她還有一顆子彈,怎麽辦呢?
惡劣的笑容出現在她臉上,那槍對着穆薇,正欲扣下扳機穆瑤喊道:“不要。”
“什麽。”茜安歪歪頭,她嗓子有些不舒服,但依舊笑道:“你求我。”
“我求你。”
“哦~真的個好姐姐呢。”
她繞着走到穆瑤身後,然後用臂彎猛地勒住她的脖子,兩人再次倒在地上,茜安看着她不住地蹬着腿,把地上的泥土積成一個土堆,感受到她掙紮的愈發無力,才把她掰到自己身前,聽着她大口的喘息聲,愉悅地勾起嘴角。
剛才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變成了随時會死的魚,這種巨大的反差得益于她的行動——這無疑會讓她感到無比的驕傲。
茜安惬意地笑着,現在,她有種曆經挫折,完成使命的光榮感。
穆薇靠着一顆樹,黑暗中,她的聲音輕的像幽靈,“别殺她。”
“好,我不殺她。”
話音剛落,穆瑤又開始猛烈的掙紮,茜安怒罵着把槍口抵着她的太陽穴,“别把你妹妹的好意辜負了。你是我的絆腳石,決定了,要把這次的戰鬥寫成傳說。史書由勝利者書寫,我很喜歡這句話。”
她把槍口抵着穆瑤的大腿,開了一槍,血花四濺,這個女人立刻發出狼一樣的嘶吼。
血腥味,火藥味,這些信息沖入茜安的大腦,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在奶奶的陪伴下在獵場狩獵。
這種回憶的感覺讓茜安覺得在做夢,片刻,她露出扭曲的笑顔。
節省最後一顆子彈?那是什麽東西,她又不是華夏人喜歡藏東西。
“現在,爬着走吧,作爲祭品,你們唯一可以免受折磨的就是會自己走上祭壇!快爬!”
她威武地站起來,像舊時的奴隸主般驕傲,穆瑤咬着牙,一對棕色的眼睛,代表着古老血統的眼睛死死看着她,那是骨氣,是難以磨滅的怒火。
茜安走到穆薇身邊,好像已經抓住她們的死肋,“你想讓我重複一遍?”
那沒有子彈的槍對着穆薇,穆瑤屈服了,她爬在地上,拖着失去知覺的腿,像一隻孤狼。
而後,在死亡的脅迫下,穆薇也努力爬着,跟了上去。
血流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茜安的笑聲在這片叢林中回蕩。
這段時間足足有十分鍾,茜安警惕地讓兩人先進去,沒發現陷阱才悠然地走上屬于自己的平台。
一接觸到那些黑霧,姐妹倆的身體立刻癱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倒了,但他們還有意識,因此也可以清晰地看着兩人血流不止的大腿。
沉默。
七個人沉默着,閃爍着各種思緒的眼睛看着茜安,宛如羔羊般迎接命運的審判。
茜安扔掉槍,大步走到中間的平台上,此時月亮剛好在頭頂,她張開雙手,大聲說出晦澀難懂的語言。
這是一種連何慕都沒聽過的語種,似乎更說明了茜安家族的古老。
随着她情緒的投入,現場的所有元素都躁動起來,風,光,土,以及天空中的一切。
片刻後,所有人的下方開始冒出黯淡的紅光,茜安肅穆起來,說:“時間不多了,七個罪人。”
咔。
她腳下的石環開始轉動,上面七個符文中,代表傲慢的指向了何慕。
于是茜安看見了,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罪人的罪。
她拿起一隻斷手,扔在一個人面前,她寫下一道道判決書,無數人至此流離失所,她是裁決者,是傲慢之罪。
何慕冷靜的眼睛依舊放在茜安的臉上,似乎在思考着幾乎不可能的逃生之法。
石環再次轉動,代表貪婪的符文向王纖發亮。
世間萬物必不可能完美,然而王纖既想擁有駱欣的愛,還想跟廖小米磨出火花,這樣的貪婪間接導緻了他們現在的死亡。
他的貪婪不止于此,無數的小惡集成大惡,他貪圖自由,因此扮做差生的模樣,他貪戀美色,因此想兩全其美。未考慮現實和未來正是他的罪,貪婪之罪。
王纖淚眼朦胧,若這是罪,那天下人無人無罪。隻是剛好讓他倒在這裏,是命運嗎?
石環第三次轉動,代表憤怒的符文在穆瑤面前停下。
頭領是不能被挑釁的,如果有人踏足她的領地,那必将遍體鱗傷。
自從接過賭場她就成爲了易怒的代言人,曲雲,趙耳,丁柳,甚至下一個何慕,都會成爲她盛怒下的犧牲品。
然而穆瑤很少有憤怒的表情,此刻她冷冷的注視着對方,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
茜安沐浴在某中力量下,天空中降下了注視,她興奮地叫喊着,“罪人,七個罪人!”
第四次轉動的石環将代表懶惰的符文指向穆薇。
懶惰,既懶惰于行爲,亦懶惰于精神,以自己的殘缺換取男人的愛意,幻想着自己的付出,僞裝,示弱,是智慧也是邪惡,這是極端的慵懶和欺騙者。
隐藏于透明之下,簡單又難以發現,這就是懶惰的方式。
穆薇看着天空,腦海一片空白。
當第五次轉動石環,茜安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但她沒有在意。
是了,自己不僅會光宗耀祖,還會成爲世界的主人,超自然的力量獨屬于她一人,她一人獨法。
石環緩緩開始了第五次轉動,暴食的符文選擇了駱欣。
暴食,既爲沉迷,浪費和無止境的吞食,它于貪婪有區别,這個女人已經沉迷于金錢,男色,将精力浪費在娛樂和算計,無止境的獲得錢财,她會永遠饑餓。
因爲缺少,所以渴望補全。
也許當她的姐姐,駱格帶着那個男明星出現在家裏時,駱欣的人生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駱格沒有察覺,駱欣也沒有發現。
她淚流滿面,因爲這無限的世界對她來說即将消亡,死亡,意味着失去所有。
第六次了,曲雲大概也明白了什麽,但唯獨不能忍受那代表色欲的符文指着自己!
她跟色欲有什麽關系啊!
苦苦尋覓,相遇,分别,她在茫茫人海尋找自己的愛情,以性爲先,随後是思維的碰撞,理想,現實。
愛如潮汐,花海無情,隻因他已占據她的心。
這是色欲,更是愛情。
所有人都可以共享其他人的信息,此時都震驚看向曲雲!
話說不是她出軌在先嗎?愛在什麽地方?别的男人的嘴上嗎?
唯有廖小米默默移開眼睛,他已經看不清這個世界,一切都是混沌不堪,但信息的接受還正常。
他有理由懷疑,是自己的那一通電話重新燃起了曲雲的情感。
對此,他隻想說:造孽啊!
“最後的最後,嫉妒之罪就應該是你了。”
茜安看向廖小米,這個男人即使在現在都有人她于心不忍的魅力,他會嫉妒什麽,還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嫉妒?
她眯起眼睛,似乎看見一抹螢火蟲般的亮光,随後她才看見自己上方,兩顆樹之間,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道極細的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東西在飛速靠近,而且躲不掉了!
————
“這是?”
沙灘上,穆薇接過姐姐遞過來的東西,搖了搖,“是駱欣的酒。”
那是一瓶威士忌。
“還有半瓶。”
穆瑤從王纖帳篷裏面找出貝殼,快速在酒瓶上敲打,以她的經驗,現在的酒瓶稍微砸一下就會碎了。
接着她把一些衣服撕下,塞在瓶口,做成燃燒瓶的樣子。
“做一個陷阱。”她從四個帳篷各自拆下一根支撐,“我感受到了,她在飯裏面下藥,我肯定打不過她了。”
她喝了口海水進行催吐,作爲唯一一個沒有吃飯的穆薇,堅定的拿起所有道具。
“我會做好的,姐姐。”
她摘下眼睛上的隐形眼鏡,眼中一片清明。
高度數鏡片可以很好的讓她模拟盲人的行爲,但同時也可以做出一下盲人做不到的事。
比如殺人,還有,精準的走到何慕身後。
穆瑤說:“靠你了。”
她的妹妹才沒有這麽蠢,她裝瞎,就是想讓廖小米當着她面換衣服!
甚至有一次她回家,都可以在天台看見這個家夥偷偷摸摸地用偷窺鏡偷窺。
“我會做好的,我保證。如果真的有神,那麽神是不會允許廖小米死去的。”
“我從來不懷疑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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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自古以來與雷相提評論的元素,即使在現代也是如洪水猛獸般難以靠近。
當穆薇走進這處地方,立刻被飄散的黑霧削弱了體力,但無妨,她可以在圈外假設陷阱。
這塊地沒有樹,但粗壯的樹幹總是不甘寂寞的往這邊生長,于是完美的支撐出現了,唯一需要祈禱的就是茜安看不見那隻有一厘米細的竿。
把何慕用來燭光晚餐的蠟燭當做計時器,仔細算好時間——這相當于把所有人的命堵在這根蠟燭上。
這隻是最後手段,她設計好後馬不停蹄的跑去支援姐姐。
但她身手很差,果然拖了後腿。
那可是槍,即使在黑暗中,也是拿槍的人有巨大的優勢,一槍下去,她感覺自己魂都被打出來了。
而現在,穆薇神志不清,微眯着眼,看着那瓶威士忌砸在茜安身上。
易碎的酒瓶和酒液撒了她一身——但絕望的是,酒瓶上面的布料沒有被點燃,是被風吹的偏移了位置。
可惜。
穆薇看着惱怒地茜安愣了片刻,接着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後退幾步,嘲諷地看着穆薇,“我知道是你!蠢貨,就你還想殺我!哈,哈哈哈哈!”
她來不及嘲笑了,因爲這次的石環遲竟然遲疑了,它轉動着,似乎找不到目标,那代表嫉妒的符文在逐漸黯淡。
“不。”她悚然地低頭看着,大聲怒吼道:“怎麽會!嫉妒,你給我嫉妒啊!”
然而石環不會騙人,它找不到嫉妒,編不出來話了。
怎麽辦。
茜安看着廖小米的臉,意識到他可能真的沒有嫉妒。
正是心急如焚,又突然想到了——這樣漂亮的人肯定是傲慢的,那麽傲慢的何慕就可以空出來,如果她當着何慕的面把廖小米強了,是否可以激發她的嫉妒?
這樣一來,何慕變成嫉妒,廖小米就可以變成傲慢了!
“天不亡我!”
甚至知道廖小米藍顔薄命,貼心的讓自己來一發?
邪神的惡趣味麽,太夠意思了!
她匆匆走下平台,不由分說地脫下褲子,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到廖小米面前。
呵,震驚吧,嫉妒吧,帶着這樣的恥辱去死吧。
茜安本因爲自己會很興奮,但心中隻有完成任務的急切。
感受着她們的目光,突然,她發現那震驚的目光似乎不是在看自己。
發生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