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慕慕~”
男生一聲接着一聲,搞得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麽關系一樣,何慕很想一揮手把他趕走,但每次下定決心,轉頭一看,就是對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
“遊樂場,遊樂場,遊樂場”他又換了一個詞,何慕覺得不如喊‘慕慕’,也許他堅持一會兒自己同意了呢。
畢竟今天工作也沒什麽,她是老闆,養了上萬人爲自己辦事。
檢查完文件,她默默關上電腦,心裏突然咯噔一下,糟糕,習慣了。
果然廖小米一見她完成工作,立刻來勁了,搖着她的手說:“遊樂場,遊樂場”
他在試探這家夥的底線,結果發現簡直是低的看不到底了,表面非常嫌棄自己,其實她很享受,對吧。
“慕慕,去換衣服吧,再不去就中午了。”他提議道。
何慕不耐煩道:“你真的很煩,如果你不是一個男生,我早就報警了。”
“如果我不是一個男生,哼,你想對我幹嘛?”
“想打你。”
“來,用力。”
他挺起胸膛,何慕敗下陣來,突然看了看手機,然後神色自然道:“有一個會議取消了,現在有時間。”
廖小米眨眨眼,當然知道這個家夥在找台階,那就給呗,于是歡天喜地的跑去廁所了,“你快去換衣服,我馬上就好!”
等他進了廁所,何慕默默想到,“遊樂場,有那麽好玩嗎。”
而且,分明是打定主意不去的,怎麽就被他動搖了?
男人,真的可怕。
偏偏,某人還沉浸其中。
廖小米在廁所借着鏡子洗了把臉,撥弄了一下頭發,又等了一會兒,才出去。
“太慢了,我等了三分鍾。”何慕抱怨道。
她換下睡衣,穿上了西裝,一看就是女強人類型的,走路上估計都要幾個社畜要下意識問好,當然,不知道是用了什麽仿佛,胸前那對非常堅挺,面對廖小米探究的目标,她表情淡淡,甚至還挺了挺。
沒辦法,女人的驕傲麽。
廖小米問:“去遊樂場,你穿成這樣?”
何慕表情不屑道:“世界上除了西裝,還有什麽外出的服裝嗎?”
“唔,休閑裝啊,吊帶褲啊,裙子啊,還有很多的,毛衣,棉衣”
見他竟然認真數了起來,那天真爛漫的樣子更他有些不符,偏偏反差也是魅力的一環。
她打斷道:“大夏天穿毛衣嗎。”
“噗,你傻啦,我是在數而已啦!”
“我當然知道。”
何慕覺得自己真的傻了,竟然要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一起出門。
走出門,是寬闊的小區道路,這一看就是高檔小區,人少,但是綠化裝修都是極好的。
今天太陽不大,正适合出去玩。
“開車。”何慕說。
廖小米說:“坐地鐵。”
她眉頭一皺,“這麽喜歡跟我對着幹?”
“你坐不坐吧。”現在的廖小米,頗有一種恃寵而驕的感覺,但對于當事人,可能隻有一種逐漸熟悉,不再見外的愉悅。
“坐。”
于是兩人花了十分鍾才走進地鐵站,當廖小米拿出那破舊的小手機時,何慕說:“一會兒給你買一個。”
廖小米故意說道:“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不能讓你破費了。”
這家夥.
何慕心中有些生氣,明明是他說出來玩,結果又說這樣的話,雖然他們确實不是那個關系,但這麽說真的很沒有情商。
于是她決定冷落男生一會兒,讓他再撒一次嬌才理。
可是直到等到地鐵來,他們一人站一邊時,何慕才惱怒地看着他。
左邊是女人,右邊也是女人,還能怡然自樂的玩那個破手機?
我左邊是男人,右邊也是男人,他就甘心,不吃醋?看看這兩個男人,一直猶猶豫豫地恐怕下一秒就要要我手機号了!
她走過去,趕走一個女人,那女人本想發飙,跟何慕一對上眼,立刻沒了氣焰,乖乖換了個位置。
感受她站在身邊,廖小米擡頭,彎起眉眼,帶着些許同伴之間的嘲笑,并不讓人讨厭。
“幹嘛,不是跟我冷戰嗎?”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本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口中又變了味道,“哪有冷戰。”
“也是,又不是男女朋友,哪有冷戰一說。”
嘶。
何慕算發現了,這家夥就抓着這點不放了。
她轉身打開百科,極速打字搜索到:“男生一直問男女關系是什麽意思?”
“可能是想要一個确切的關系,一般來說,沒有确立關系的男生,是很沒有安全感的。”
何慕收起手機,重新打量這個家夥,橫豎是沒看出沒安全感,但是他想跟自己确立關系,就這麽喜歡自己?
透過地鐵的玻璃,她看見裏面的自己,頓時理解了。
跟車廂裏其他人比起來,自己确實是頂級的質量,不能怪他。
也許,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經喜歡自己了,表面淡定,心裏面已經想入非非了嗎?真的悶騷的男人啊。
看那高冷禁欲的外表,在家還不覺得,怎麽一出來,頓時感覺拒人于千裏之外。
然而面對自己,又是笑臉相迎,這種區别對待,既有種雙标,還有種把她當自己人的感覺。
在心理學上,這種行爲正是對她有好感的。
“給你買個新的。”何慕冷不丁說了句話,廖小米笑,“随便。”
于是何慕不再理他,換了幾趟地鐵,他又自己貼過來,“幹嘛,冷戰啊。”
“我們又”她差點脫口而出,變成複讀機了。
于是重新組織語言,“我們很熟嗎,偷秘密的小偷。”
廖小米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偷秘密的小偷,沒人看見,就不算偷。”
“沒人看見才算偷。”
“是嘛,那我算偷走你的心了嗎?”
“你偷不走它的。”何慕自信道,搞得廖小米都懷疑他們說的是不是一個東西。
不過一直站着真的很累,他靠在女人肩膀上,感覺自己跟個正常人一樣,“好累,靠一會兒。”
“有座位,你坐嗎?”
廖小米睜開眼看了一圈,“哪有。”
“你想坐,就有。”
“可是差兩站就要到了。”
“那也要幾分鍾,我就當你想坐了。”
于是她走到一個坐着女人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張卡,“讓座。”
“哈?”
何慕注視她的眼鏡,那人仿佛看見極寒的冰雪,那聲音似乎也來自地獄,“讓唔唔”
廖小米捂着何慕的嘴,賠笑道:“抱歉,她是我朋友,瘋慣了。”
“沒事沒事。”
不過隻是朋友嗎,這麽親昵的動作,應該是一對情侶吧。該說不說,這顔值真他爸的高,這樣的人能不能自己開車啊!
拉着何慕移了幾步,他松開手,何慕擦了擦嘴,“幹嘛!”
“你幹什麽,拿一張卡就讓别人讓座,太丢臉了!”廖小米捂着臉,一副沒臉見人的表情。
何慕懷疑道:“很丢臉嗎?你知不知道卡裏面有多少錢,他讓一個座,這輩子都不要工作了。”
廖小米:?
自己好像做了件隻有自己想做的事。
畢竟自己在何慕眼中,應該就是一個其實很單純,但喜歡裝酷有些傻傻的男孩子吧。
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嘻嘻,他可是大魔王,不會被牽着鼻子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