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爪子刀啊,看來你是雇傭兵咯?”
面對揮來的爪子刀,秋月彌彥竟也不退,反而還上前一步,以拳背搭在面罩人的手腕上,擋下攻勢。
同時間,他方才微微往後滞的左腿,猛地朝上一頂,撞向面罩人裆部。
這一招,是泰拳裏的膝撞。
泰拳拳法不狠,以腿法和肘擊聞名。
泰拳高手,往往都是以膝撞來打開局面,然後再接疾風驟雨般連綿不絕的膝擊與肘擊。
“哼。”
面罩人冷哼一聲,察覺到了秋月彌彥的意圖,立即提膝去頂,攔下這一撞。
緊接着,他手上發力,手腕順着秋月彌彥的手背擦過,爪子刀嗤嗤向前,割向秋月彌彥的喉嚨!
秋月彌彥反應很快,将腰沉下,有驚無險地讓閃着寒光的刀鋒擦過面門,眼睛因爲刀面反射的光而半眯起來。
面罩人不依不饒,握刀的手半旋向下,轉割爲刺。
可惜。
還是沒有奏效。
秋月彌彥化拳爲掌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在将其作爲受力點放空身體,就像蕩秋千一般,下身一擺,兩腿收縮,再如彈簧一般,猛蹬向前!
面罩人躲閃不及,被兩腿正中胸口!
頓時,他呼吸一滞,雙目瞪大,鮮血的鹹腥在唇齒間翻覆。
他生生忍下這股湧上舌腔的血,沒有吐出來。
“喲,不愧是雇傭兵,這股狠勁不錯。”
秋月彌彥放開手,在地上站穩,倒也沒去追擊捂着胸口的面罩人,就這樣看着他不斷深呼吸,将那口氣順上來,漲紅的臉也漸漸消色,變得平穩。
“你也不賴,如雇主給的信息一樣。”
直到這時,面罩人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唯一露出的眼睛,微微眯起,閃爍着如手上爪子刀刀尖反射出的寒光一般。
“呵呵,那你還敢來,嫌命長還是太自信?”
“受人所托,沒法拒絕。”
“行吧,那就繼續吧,希望伱能比前幾個厲害點……”
秋月彌彥一邊說着,一邊卯足力氣,左拳舉至肩後,大擺拳揮出,襲向面罩人。
猛烈的拳勁,仿佛在拼命壓迫着空氣,造成雷音,發出轟轟悶響。
這樣動作幅度巨大的大擺拳,面罩人當然不會被打中,他将頭後仰,左手就欲揮動,讓爪子刀從下至上斜切。
但他剛一起手,右小腿卻像被鐵棍狠狠掃中一樣,令他小腿不住癱軟,半跪在地,豆大的冷汗涔涔落下。
秋月彌彥收回右腳,臉上滿是譏笑——剛才,他使用的是綜合格鬥版的低腿掃。
這一招,以動作幅度小、迅捷隐蔽而聞名,往往唰的一下就踢到人了,而且中招的人也必定跛腳骨折。
“兄弟,你這不行啊。”
秋月彌彥出聲譏諷,右手大擺拳接踵而至,結實打在面罩人右臉上!
血肉揉雜着骨頭的觸感,從指骨上傳來,令他心底湧現暴戾與興奮。
面罩人被這一拳打的眼前一黑,意識頃刻昏沉朦胧,嘴裏滿是鹹腥和牙齒與血在舌頭上滾動的感覺。
“喂喂,剛說希望你比之前的厲害點,現在就跪在地上了,怎麽回事啊?”
秋月彌彥再度停手,像是戲弄奄奄一息的獵物的獵人一般,戲谑說道:“起來,我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事不過三,下次我可不會留手了。”
“噗……”
面罩人沒有說話,他将面罩扯下,露出嘴巴,一口血混雜着牙齒吐出。
旋即,他閉上眼,不斷吸氣、吐氣,接着再用牙齒咬破舌尖,以刺痛感來讓渙散的意識強行聚焦。
秋月彌彥靜靜等待,途中甚至還嫌無聊,打了個哈欠,眼裏湧現淚花。
老實說,他挺累的,畢竟從八點十分上床開始,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戒狀态,精神崩的很緊。
在這種狀态下,精力流逝的速度是正常的數倍,更别提一直躺着,眼皮子在後半夜時就一直打擺了。
這次,面罩人緩口氣的時間較久,足足緩了好幾分鍾,吐出一口胸腔内的淤血,方才緩過一口氣。
随後,他滿是不解的問道:“爲什麽,你明明被砍了幾刀,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難道是情報有誤?”
“情報沒誤,我确實被砍了幾刀……”
秋月彌彥頓了頓,話鋒一轉道:“那天在食堂,我脫衣服顯露傷疤的時候,你應該有看到吧?”
他早就注意到面罩人了,從進入食堂,粗略掃了所有人一眼時,就赫然發現,氣場與周遭格格不入的面罩人。
“就是因爲親眼看到了,所以才不解,懷疑是不是造假了。”
說着說着,面罩人本是銳利、飽滿着殺意與冷芒的眼眸,浮現出迷惘。
這種事,真的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明明胸口中了一刀、後背兩刀,左肩也有,但打起架來,非但沒感覺到秋月彌彥有受限于傷,反而還越戰越勇,這難道是嗑藥了?
也不對啊,嗑藥哪有這麽猛,隻是會讓自己興奮起來,大幅度免疫疼痛而已。
“我啊,是一個天生的殺人魔,除非一刀、一槍弄死我,不然……殺不死我的,隻會讓我更加強大、瘋狂。”
說罷,秋月彌彥臉上咧開标志性的惡鬼笑容。
他并非如面罩人所說,是個沒事人。
打架的時候,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傷口,撕裂性的刺痛,也會讓他想要龇牙咧嘴,倒吸涼氣。
但他是變态,他是野獸,是魔鬼……
所以,他痛并快樂着,并且渴望更深層次的疼痛,也更渴望多巴胺分泌,讓自己産生興奮和愉悅。
“這次,是我栽了……”
面罩人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已經做好要戰死在這裏的心理準備。
他很明白,他打不過秋月彌彥,無論從格鬥技巧、反應力、身體素質來說,他都比不上。
沒辦法,誰讓秋月彌彥是挂逼呢?用模拟器翻倍提升過一次,又增幅百分之二十,其身體素質應該能有上輩子的一半強了。
“那就繼續吧!”
在這句話之後,兩人立即俯沖上前,纏鬥在一起。
面罩人因爲左腿負傷的緣故,身體靈敏程度明顯大不如前,沒過幾招,就被秋月彌彥左右兩記大擺拳打的兩眼一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再起不能。
“唉,感覺小日本的人都不咋滴啊,不禁打,比不上伊拉克索馬裏的黑鬼……”
秋月彌彥輕歎着,将面罩人拖出單間,直接扔到外邊的走廊上,鎖門上床睡覺。
殺人的事,他可不敢幹——這裏可是留置場,殺人怎麽消除證據?
隻要他敢動手,不出意外,沒一會兒就被确認罪名,逮捕入獄。
稻川會估計也有想過這種情況,所以才派了一個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