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一摞摞壘着的金餅,大小金元寶,嘉靖老賊雖努力端着他那帝王的“威嚴”。但王道秋看他那面部肌肉,知道他現在忍得好辛苦。
于是王道秋裝着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湊到嘉靖帝身邊說道:“陛下,這金餅、金元寶的數量重量,清單上都有寫明,您還是着内侍先清點吧!通州那邊陛下您賞給臣和陸大人、呂公公的,現在正在往城裏運。您這邊的事兒快點辦好,臣就好帶陸大人、呂公公,去分我們的那一份了。”
“急什麽?你小子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在你眼裏,朕這兒的事,還及不上你們分錢重要了。你小子信不信,朕現在就下旨,讓你去午門享受大木闆子炒肉?”
“哪能呢,哪能呢!陛下您心痛我。”
“滾”
嘉靖帝仗勢吓唬王道秋,而王道秋也仗着自己年紀輕,就在嘉靖帝面前賣萌裝傻,二皮臉。這把嘉靖帝逗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呵斥完王道秋,嘉靖帝沒低級到去數具體數量,而是從旁邊的天子親軍腰上,抽出把雁翎刀,指着哪塊金餅、金元寶,就讓小内侍去拿。然後他自己舉刀對着這些金餅,金元寶就是砍,包括那一個一千兩的大金元寶。
連着挑着砍了十幾個,确認這些全是純金的後,嘉靖帝對着這百萬兩的金子,那是滿意的微笑。
笑過之後,嘉靖帝對呂方說道:“呂方,這些金子,你給朕塑三尊跟白雲觀一樣大小的三清像,剩下的金子,把紫禁城上的那些雕樓,全部都換上金瓦,就似奉天殿那樣。”
“喏”
這嘉靖學壞了,學啥不好,學那些人民好幹部,公家帳上一有錢了,就想着搞點面子工程!王道秋心裏吐槽着嘉靖帝的不學好,在旁邊鄙視之。
而嘉靖帝吩咐完金子的使用,又接着對呂方吩咐道:“那些名家字畫,宋代官窯,留一半在宮裏,等以後朕好賞給臣下。另一半你跟陸炳、王道秋分了吧!”
卧槽,這嘉靖老賊的确大方呃!要知道這次王道秋送給嘉靖帝的總共有一千幅名家字畫,一千二百件宋代官窯。這些東西每一件按大明現在的市價,那至少都是幾千兩一件,貴的甚至是十幾二十萬兩一件。
而嘉靖帝這一賞就是一半,那可就是五百幅名家字畫,六百件宋代官窯啊!這些東西按現在的市價,那可是近千萬兩的銀子啊!近千萬兩的銀子,說賞就賞了,這樣的老闆,值得跟啊!
想着這些,王道秋看嘉靖帝,不禁就覺得順眼了很多。不過王道秋高興歸高興,但這時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于是他對嘉靖帝說道:“陛下,臣能再求您一件事嗎?”
“你小子蹬嚊子上臉是吧!朕都賞你們那麽多了,你還敢求,你今兒是真想讓錦衣衛花力氣,在午門前打你一頓廷杖是吧?”
一聽王道秋說想再求一件事,嘉靖帝誤會王道秋這是想打他這批金子的主意。于是王道秋話一說完,嘉靖帝就拉着張臉,怒斥王道秋。
而王道秋見嘉靖帝誤會了,他忙解釋道:“陛下您誤會了,臣想向陛下求的并不是東西,而是想求陛下一道旨意去臣家中,告之吾父,臣這些東西是陛下您賞的,而不是臣貪的。陛下您也知道我那個爹,真是一身正氣,跟錢有仇啊!所以臣這次山東所獲,那些銀子臣可以送入戶部鑄錢局,制成銀元再存進大明皇家銀行吃利息。可這些瓷器字畫,沒個由頭臣敢送回家,臣之父非大義滅親不可。所以陛下,您若不想明天給臣發撫恤銀,那這些東西,您就得幫臣把這謊給圓上。”
“哈哈哈哈,王兆文真良臣也,朕喜歡!你小子确實得有這麽個爹管管。行了,你那點破事别煩朕,讓呂方幫你辦吧。”
王兆文的風骨,以及倔強,這嘉靖帝知道。所以現在一聽王道秋因爲怕王兆文大義滅親,不敢拿東西回家,嘉靖帝他也是被逗樂了,吩咐呂方幫王道秋一起騙王兆文。
吩咐完呂方這個,嘉靖帝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麽,于是他又接着對呂方說道:“聖旨上的賞賜,就寫賞就可以了,别寫具體的東西。好家夥,一次賞那麽多,這要傳出去,那以後朕還怎麽賞大臣、嫔妃、皇子啊?”
“喏”
一次賞王道秋那麽多的東西,折銀都有好幾百萬兩了,這要傳出去,嘉靖帝以後真是沒法再賞大臣和自己嫔妃皇子了。畢竟以後要按王道秋的這标準賞,嘉靖帝現在就算是财大氣粗,一次幾百萬兩,這樣賞個幾次,他也就該重新回到jf前了。
而若還按以前那麽一次幾十兩、幾百兩的賞,那麽那些受賞的人會怎麽想?呃,你賞王道秋一次就是幾百萬兩,而賞我一次就幾十、幾百兩,皇帝你什麽意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如此。所以現在嘉靖帝一想到這個,就趕忙交待呂方,在聖旨上可不能寫賞賜的具體東西。
在西苑王道秋又陪着嘉靖帝,跟他八卦了一下這次針對孔家打土豪的具體細節,把嘉靖帝給哄高興了,嘉靖帝就成人之美,放王道秋和陸炳、呂方,去分他們的那一份了。
來到陸炳和呂方事前商量好的,這批山東“富貴”的暫放地,錦衣衛诏獄。王道秋看着那陰森恐怖、戒備森嚴的诏獄,對陸炳說道:“東湖兄選的好地方啊?這诏獄确實是凡人免進的哦?”
“嗨,良桢賢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國都重地,各方耳目衆多,不得不防啊!”
說着話,陸炳就伸手招呼王道秋和呂方進去。三人來到暫時存放這批山東“富貴”的诏獄演武場,李佥事和東廠馮保,早就等候在這裏了。
李佥事、馮保一見王道秋、陸炳、呂方過來,他二人忙上前見禮,并把所謂真實的清單,上呈給了他們各自的老大,陸炳和呂方。
等陸炳和呂方都看過清單之後,陸炳先跟呂方感慨了一下東西之多,誇了一下王道秋能幹。然後他就建議把東西分三份,三家平分。
而見陸炳要三家平分東西,王道秋忙說道:“東湖兄,這東西不能這麽分。東湖兄你看,你跟呂公公分到東西後,那肯定還要去司禮監、錦衣衛再分一遍的。這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大半最後不會是你們的。而小弟我隻一人,我分多少,那可全是我一人的,所以三家平分這不合适。東湖兄、呂公公,我看這樣吧,這九百三十萬兩的銀子,小弟我就不分了,全給錦衣衛和司禮監。五十萬兩的金子和其他的東西,小弟我拿一成。”
“一成!這太少了,良桢賢弟,不能這樣。我看這樣吧,良桢賢弟你對錦衣衛的心意,哥哥我接了,這裏的所有東西,你分兩成。”
“是極是極,東西都是太傅大人你的辛苦,你不要銀子,其他東西也隻分一成,這太少了,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雜家看,還是按陸都督的意思,所有東西太傅大人你拿兩成吧!”
看王道秋高風亮節,九百三十萬兩的銀子一兩不要不說,其他的東西還隻分一成,這讓陸炳和呂方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們趕忙出言,讓王道秋拿所有東西的兩成。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王道秋深知自己以後若想在這嘉靖朝活的好,爲以後的大作爲打下堅實的基礎,那司禮監和錦衣衛的支持,肯定是少不了的。
畢竟大明的司禮監和錦衣衛,不但是大明皇帝的耳目,還是大明皇帝手裏最鋒利的刀。隻要讓司禮監和錦衣衛站自己這邊,那嘉靖帝對自己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關在深宮裏的聾子瞎子而己。
而且隻要司禮監和錦衣衛站自己這邊,那自己不方便對付的那些政敵,如果讓司禮監和錦衣衛出手,那就不廢吹灰之力了。
想着把司禮監、錦衣衛拉過來的好處,王道秋是怎麽也不同意自己拿兩成。還是堅持銀子堅決一兩不要,其他東西隻拿一成。
王道秋态度堅決,陸炳和呂方拗不過,最後陸炳和呂方隻好折中,将剛才嘉靖帝賞的字畫、瓷器全送給王道秋。
陸炳和呂方也是真心,王道秋不好推辭,于是三人就以這個方案分配。等東西都分好後,王道秋又以個人的名義,将分到的東西除那些名家字畫,和準備送給自己母親的那些佛像外,全部都賞給了錦衣衛和東廠。
王道秋這東西是賞給東廠和錦衣衛底下人的,不是給陸炳和呂方的,這陸炳和呂方不好推辭,隻好尬笑着替手下,謝過王道秋。
等東西最終分好,王道秋又想到了自己将大明貨币升級到銀本位的大事業。于是他把陸炳和呂方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想必東湖兄和呂公公,都知道朝廷新發行的銀元,那裏面的門道,面額一兩的銀元,實際裏面隻有不到六錢半的銀子。所以若呂公公、東湖兄願意,這次的九百三十萬兩銀子,你們若願意,小弟做主讓戶部鑄錢局,換給你們一千二百萬兩的銀元。”
“真的啊!那敢情好,不瞞良桢賢弟,自從你那銀元推出後,哥哥我那些銀子就舍不得花了,太虧了。這樣良桢賢弟,哥哥手裏還有些雪花銀,那些銀子哥哥全給你,四兩銀子你換給我五個銀元就行。以後我錦衣衛的俸祿、開支,都發銀元。”
“是極是極,太傅大人,不光錦衣衛,我司禮監的銀子,現在也是舍不得往外花啊!貨真價實的一兩雪花銀,隻當人家六錢五的花。而我司禮監一年光太監、宮女的俸銀,每年就要二十幾萬兩銀子,這太虧了。太傅大人,司禮監的銀子也全給你,雜家也不多要,跟陸大人的一樣,四兩雪花銀換五個銀元。以後宮裏的開支,也一律發銀元,不再給現銀了。”
一聽王道秋說,可以拿手裏的現銀跟戶部鑄錢局換銀元,陸炳和呂方激動了。畢竟讓他們一兩銀子跟别人六錢五的銀子等價,這讓他們實在是太心痛了。
而看陸炳和呂方上道,願意幫他推廣銀元,王道秋也是高興了,當場就把這事給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