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入關時男女老幼總人口二十萬,二百多年後清朝滅亡時,滿族人口也僅僅才一百五十萬。
當年清軍入關時,滿洲八旗四萬餘人,蒙古八旗一萬五千人,漢軍八旗三萬餘人,漢族降将孔有德等聯軍二萬餘人,各旗包衣、外藩還有一萬人左右。總兵力十二萬,其中正宗的滿族軍隊才四萬餘人,其他的八萬全是漢蒙僞軍。
而當時的漢族總人口至少在一億以上,李自成的闖軍擁兵百萬,其中騎兵就超過六十萬。南明的四大軍閥和張獻忠的大西軍,他們每個人的兵力也都比清軍的多,可然并卵!
滿清就憑他四萬的自己軍隊,加一些僞軍,就殺的漢族上億人口僅剩一千多萬,殺的漢民族在他腳下跪了近三百年。
恥辱啊,太恥辱了!想着這些王道秋這會兒都爲自己的血統,而感到了羞恥。真特麽沒法活了,一億多人口,青壯男丁至少上千萬吧!擁有上千萬的壯丁,卻跪人家四萬人腳下叫“爺爺”,還眼睜睜看着人家把你老媽,把你奶奶,把你姐姐,把你妹妹,把你閨女,拉去一遍又一遍………。
不想了,想多了,真沒臉活了。收了三塊“牌子”,王道秋回到船艙裏躺在床上,想着未來那個人厭狗嫌,徹底肮髒了靈魂的種族,他心裏難受!
越想心裏越如刀絞,越想越胸悶。從床上爬起來,走岀船艙,他一屁股坐在船頭,就想讓那深秋夜晚裏的冷風,幫自己腦子散散熱。
“大人,披件鬥蓬吧,晚上河上冷。”
王道秋坐那兒,正回憶着後世的那些流氓強盜,小人得志呢!身旁就傳來了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中音。
尋聲望去,隻見自己身旁三步遠處,此時站着個二十歲左右,身穿一身黑色飛魚服的年輕錦衣衛。他現在手裏正拎着一件獸皮鬥蓬,也就是我們後世人習慣說的“披風”。
人家是好意,再說王道秋這會兒坐船頭,也确實感覺有些冷了。于是他就沖那個錦衣衛,笑笑說道:“謝謝你呃。”
“不謝,不謝。”
說着話,那個錦衣衛就走上前來,幫着王道秋把鬥蓬披好。然後他沖王道秋,行了一個抱拳禮,轉身就走,一句費話沒有。
不知怎麽的,雖然大家隻是初次見面,也隻是寥寥的說了兩句話。但王道秋就覺得這個年輕錦衣衛,跟自己很有緣。于是他叫住那個錦衣衛,說道:“如果沒有差事在身的話,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聊兩句。”
“這!大人,小的隻是個錦衣校尉,小的不配與大人坐一塊兒。”
“什麽大人、小人的,男子漢大丈夫,哪講那麽多虛禮,坐下吧!”
“那,那小的高攀了。”
說着話,那個年輕錦衣衛就豎着繡春刀,坐在了王道秋的旁邊。
這人一坐下,王道秋就中國人老習慣,打探人家的隐私,說道:“你哪兒的人啊,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小的陳慶力,遼東鐵嶺衛世襲軍戶。”
卧槽!鐵嶺衛,後世全國人盡皆知的大城市啊!想着本山大叔,王道秋就又好奇的問道:“陳校尉,你們鐵嶺衛是大衛所吧?”
“哪兒啊大人!小的兩年前從那兒調來京師的時候,我們衛裏實際軍戶才二千二百來戶,戰兵三千來号人吧!”
“呃,戰兵才三千啊,那你又是怎麽調來京師的,你家原來就是錦衣衛嗎?”
“不是的大人,俺家世代都是衛所裏的軍戶,從成祖爺起,俺祖上就在鐵嶺衛裏當值了。俺爺爺,俺爹還都是斥候,負責去鞑子、建奴那邊打探消息。俺十五歲時也補缺當了斥候,俺在調來京師錦衣衛前,已經幹了五年的斥候。在那五年裏,俺去過鞑子那邊十八次,建奴那邊十三次,立了些功勞。兩年前陸都督去俺們那兒辦差,俺被衛裏派去幫陸都督翻譯那些女真話,鞑子話。後來陸都督就看上了俺,把俺調來錦衣衛裏,當了他的一名親衛校尉。”
說到這裏,這個年輕的錦衣校尉高仰起頭,心裏驕傲着呢!
而聽到這名錦衣校尉他懂蒙古語和女真語,王道秋也是驚奇,出言确認道:“你真懂鞑子和建奴他們那邊的話?”
“懂啊!俺爺爺、俺爹都是去鞑子和建奴那邊打探消息的斥候,咱從小就跟他們學。等俺十五歲補進斥候營後,俺就扮作商隊的小夥計,去那鞑子和建奴的地盤裏,一邊做生意,一邊套那邊人的話打探消息。他們那邊的話,小的自然是會說的。”
嗯,原來如此!那這小子還真當是個人才呃!知道了對方是個人才,是個自己将來掌控女真、蒙古的橋梁。王道秋接下來就刻意拉攏他,對他很容氣,還給他說了一個又一個,經過加工的後世笑話,以此來拉進兩人的感情。
說說笑笑過後,兩個男人的感情也就建立起來了,然後王道秋就向這小子了解建奴那邊的情況,并纏着人家,讓教女真話。
有了陳慶力這個驚喜,王道秋的心情好了很多,也對将來民族融合女真人,有了很大的信心。
與陳慶力聊着話,這船經過白天一下午,以及晚上的這四個小時的順流而下,也就到了永定河的宛平碼頭。
跟在嘉靖帝後面,即使現在是快到下半夜了,但那北京的城門,還是老老實實的開了。
進了城大家各回各家,王道秋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這是陸炳送他的,說是西北那邊的大宛良馬,在這北京城裏是身份的象征,晚上街上随便溜達,巡城軍士看到了,也都會裝着沒看見。
自從認識陸炳後,王道秋有空也會讓錦衣衛教他騎馬,現在他雖不敢策馬狂奔,但騎着慢跑慢行,還是可以的。
于是王道秋就這麽騎着馬,慢慢在街上往内宮監胡同溜達。路上遇到了兩撥巡城軍士,果然如陸炳所說,人家看到他那馬,隻是撇一眼,就一句不問,繼續巡他們的街去了。
看着自己犯夜禁,巡城軍士卻連個屁都不敢放,王道秋心裏有些自責。後世屌絲最讨厭的就是,那些人的那些特權,可現在自己怎麽,也這麽堕落成那些人了呢!
心裏自責着,良心還算沒被狗吃完,但身體還是坐那馬上,繼續堕落。
“軍士,那人犯夜禁,汝等爲何不拿他去衙門。”
正當王道秋心裏自責着,又有一撥巡城軍士,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街邊客棧裏此時傳來了一聲正義的大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