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石道完歉,就不顧王道秋的願不願意,攙着現在己經意識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王道秋,就往自家的後宅走去。
過了兩座垂花門,穿過一個大回廊,沈一石攙着王道秋來到了他女兒沈湘甯的繡樓前。
來到這裏,早有一個老媽子垂手在這兒等了。一見到這個老媽子,沈一石就開口問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老爺,老婆子将藥摻進了小姐的冰鎮雪梨汁裏,小姐剛剛已經喝下了。現在小姐的婢女翠兒,正在裏頭伺候呢!”
“嗯,呆會兒你跟翠兒去院外守着,一個時辰内,不許任何人靠近小姐這院。”
“是,老爺。”
吩咐完老媽子,沈一石攙着王道秋就進了自己閨女的繡樓。
上到二樓,沈一石先打發走了婢女翠兒,然後他就把王道秋推到了自己女兒的房間裏。做完這一切,沈一石他就下了樓,出了繡樓關好房門,不放心的他,就坐在繡樓門口守着。
繡樓裏動靜太大,坐門口的沈一石臉紅了,心更疼了,自己在掌心捧了十幾年的“小棉襖”,就這麽被拱了。傷心,不好意思,沈一石也不在這繡樓門口坐了,他跑去坐在了一塊離繡樓三十多米遠的太湖石上,繼續幫自己的女兒和王道秋看着門,以防家裏其他的男仆,奴婢,闖進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道秋醒來,看見一個年輕女子裏在床角,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那兒哭,這應該就是沈一石之女沈湘甯了吧!
王道秋這麽想着,也看向了沈湘甯,隻見沈湘甯清純甜美瓜子臉,跟曾經的那位港台女星祖賢姐姐,有七八成的相像。
男女之事,在新千年後很随便,姑娘們都是以風月場的思維方式,跟男人們相處的。誰人的新歡不是别人的舊愛,誰人的新娘不是一衆兄弟穿爛的破鞋?所以新千年後,聰明男人對女人,那都是像蔥蔥那樣的租,而不是購買。
新千年後,大戰過後大家談一談價格就是了,可在這封建禮教神聖不可侵犯的十六世紀大明王朝,那這事對一個姑娘來說就太大了。
隻見現在沈湘甯吓的縮在床上一角,用薄被包裏住全身,頭埋進雙膝裏,是頭也不敢露,還哭的全身都在那兒抽搐。
王道秋不知道今天這事,沈一石事前有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沈湘甯。于是面對哭的讓人心碎的沈湘甯,王道秋壯着膽子問道:“小姐閨名叫湘甯對吧?小生王道秋,字良桢,湖州府的生員,剛考過了此次的鄉試。今日鄉試放榜,小生僥幸得中解元。”
“什麽,你是解元?哎呀,你快把衣服穿上。”
一聽剛睡了自己的男人是今科解元,不是什麽采花淫賊,而是今科的鄉試解元,這把沈湘甯吓了一跳,忍不住就擡頭驚呼了起來。
連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看來這個沈湘甯是不知情今日之事的。想明白這點,王道秋覺得自己不能給沈一石那個奸商背黑鍋。
于是他對沈湘甯說道:“小姐見諒,小生今日先是在貢院門口,被一衆閑人榜下捉婿,他們你拉我扯的,把小生骨頭都快折騰散架了,後來是令尊支使家丁救了小生。令尊救了小生後,就把小生帶回了貴府,還請小生吃喝。然後令尊就在小生的酒食裏下了藥,把小生送到小姐你這繡樓裏來了。剛才之事,想必小姐也是因爲誤食了那種藥吧?”
藥,對呀自己剛才……。經王道秋這麽一提醒,沈湘甯也想起來了,自己剛才确實是……。
原以爲是個膽大的采花賊,偷摸進了自己的繡樓,把自己給糟蹋了。沒想到啊!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居然是自己的老爸!可自己老爸又爲什麽平白找一個男人,來糟蹋自己女兒的清白呢,老爸不是一直都很疼自己的嗎?
這個問題太難,沈湘甯想不明白,她想現在就去找她老爸問清楚。可她剛經曆了破瓜之痛,現在也是痛的下不了床的。沒辦法,這事自己身體恢複後再問吧!質問老爸這事能以後再說,可現在該怎麽辦啊!自己床上還躺着個下不了床的男人呢!羞死了,羞死了。
“小姐,小姐,翠兒和劉媽媽能上來伺候嗎?”
正在沈湘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自己貼身婢女翠兒的聲音。
翠兒七歲時就被沈一石從人牙子那兒買回來,伺候沈湘甯。沈湘甯和翠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最是貼心。正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卻聽到了樓下翠兒的聲音,沈湘甯現在就像是沙漠裏人看到了水一樣。
于是翠兒話音剛落,沈湘甯就接口道:“翠兒,你跟劉媽媽别上來,你去把我爹叫過來。”
“小姐,老爺就在繡樓門口呢!老爺這會兒不方便上來,老爺讓我跟劉媽媽先伺俸小姐和王公子更衣。老爺說,他現在先跟王公子說話,今日之事,老爺讓奴婢來給小姐一個交代。”
尼瑪,翠兒這話的意思……。想到這裏,沈湘甯一種被最信任人背叛的氣憤湧上心頭,不禁怒氣沖沖的沖樓下呵道:“翠兒,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你視作自己的姐妹,從不拿你當下人。沒想到,你居然會背叛我。”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老爺這也是爲小姐好。王公子是今次咱浙江省鄉試的解元,以後是會有大出息的人,嫁了王公子小姐以後就是官太太了。而且老爺和王公子的爹是至交好友,大家知根知底的,兩家當家的又有交情,小姐嫁過去後,不會挨欺負。小姐!翠兒和劉媽媽,老爺,都是因爲心疼小姐才這麽做的。”
說着話,翠兒和劉媽媽也不等自家小姐的同意,就踩着樓梯上了樓。一來到樓上,看到“君子坦蕩蕩”躺那兒的王道秋,小翠兒羞紅了臉,忙捂着自己的眼睛,就跑去給自己小姐拿衣服去了。
翠兒年紀小未經人事會害羞,而劉媽媽早己是身經百戰,她不介意看男人的身體。所以當劉媽媽看到自家小姐頭埋在膝蓋上不敢擡,王道秋“君子坦蕩蕩”的躺在床上,她笑的開心。走過去了王道秋那邊,恭恭敬敬的先送:一個“萬福”,然後她沖王道秋說道:“姑爺,老婆子來服伺姑爺更衣,老爺在樓下等您呢!”
“劉媽媽,你也欺負我。”
劉媽媽的這一聲“姑爺”,讓王道秋尴尬,當然比王道秋更尴尬的是沈湘甯。于是沈湘甯一聽劉媽媽喚王道秋爲“姑爺”,她忙嬌嗔了劉媽媽一句,并把自己的頭,埋的是更深了。
看到自己從小帶到大,視爲已岀的小姐這麽害羞,劉媽媽笑着一邊撿起地上王道秋的衣服,扶起王道秋,幫他穿衣服。一邊對自家小姐說道:“不瞞小姐,這事事前老爺吩咐我跟翠兒的時候。起先我跟翠兒是不敢答應的,後來老爺跟我們說了姑爺和小姐未來公公的一些事,說姑爺和小姐未來的公公,家世清白人品好。老爺還讓我跟翠兒,在老爺和姑爺喝酒時躲外面看,看姑爺長的俊不俊。”
“小姐,說真的,今日之事老身和翠兒真是爲小姐好,姑爺家世好,又有學問,小小年紀就是解元了,而且姑爺人還長的俊俏。小姐你嫁姑爺………。”
“别說了,别說了,羞死了。反正你跟翠兒都是沒良心的,回頭我就把你倆打發了,我不要你們了。”
聽劉媽媽說着王道秋的各種好,說實話這會兒沈湘甯已經知道自己老爸和劉媽媽、翠兒,今天做這些都是爲自己好。而且她剛也看了王道秋,小夥長的确實俊俏,還是解元,兩人又剛已經行了周公之禮,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這不就是自己一輩子的夫君了嗎?
想到這兒,沈湘甯更是羞了,忙先制止了劉媽媽繼續往下說,然後再把她自己那頭又埋深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