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秋認命的站在那兒,等着那些青壯後生過來撕扯自己,隻是仰望天空,乞求老天保佑,等下這群人别搶的太厲害,至少給自己那重點部位,留塊遮羞布。
王道秋這麽想着,一雙雙魔爪就伸向了他。然後代表各個青春美少女的青壯後生們,就王道秋這塊唐僧肉,展開了激烈的争搶。而随着這幫人對王道秋衣服的你拉我拽,很快王道秋那身今早才換的嶄新生員服,就粉身碎骨成了一塊塊的碎布,在風中淩亂。
太特麽沒人性了,幹啥這麽暴力,你們就不能來點文的,就比如賽詩,對對子,哪怕劃拳也行啊!幹啥這麽暴力。
衆精壯後生們就王道秋今天的相親權,展開了慘烈的争奪,把王道秋身上的衣服扯沒了後。他們直接就拽着王道秋身上的肉,往自己那邊拉,而且爲了赢,他們都很用力,這把王道秋疼的是呲牙咧嘴的。
但爲了自己解元相公的臉面,對于這些疼痛,王道秋他還是咬牙忍着,不發岀一絲慘叫,以免讓别人看笑話。
就這樣王道秋一邊雙手捂着自己的私處遮羞,一邊咬着牙被精壯後生們拉來拉去,怎一個凄慘了的。
太殘暴了,就相個親嗎,何必呢?就在王道秋被這些精壯後生們不管不顧的,折騰的生無可戀的時候,突然命運之神,再一次的眷顧了他。
迷迷糊糊中,王道秋隻見一群全身黑色勁裝的漢子,手執哨棒殺了進來,他們很快用哨棒逼退,剛才那些折騰王道秋的精壯後生,并在王道秋四周圍成一道人牆,手執哨棒,不再讓那幫精壯後生靠近。
大家都是來榜下捉婿的,你憑什麽這麽霸道?于是面對黑色勁裝漢子,拿着哨棒來榜下捉婿,剛才被逼退的那些精壯後生們,立馬就群情激憤了,原先的競争對手,也一下子大家同志了。他們一起叫囔着圍上來,就要揍那幫黑色勁裝漢子。
而就在這時,天空無數的小錢錢落下,還有人在那兒喊:“沈大善人賞了,大家快搶啊,快搶啊……。”
卧槽,天上不會掉餡餅,可他真會掉錢啊!都說錢能解決這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這句話還真一點沒錯。這不,剛才還急吼吼的要上來,揍那幫黑色勁裝漢子的精壯後生們,一看有錢可搶,誰還有空打架啊?一個個的全貓腰,上地上揀錢去了。
成功用錢吸引走了敵方的注意力,那些黑色勁裝漢子,忙就一人拽一隻胳膊,把王道秋給架走了。
漢子們架着王道秋離開貢院門口,來到路邊就把王道秋塞進了一輛馬車。然後趕車的車夫一揚長鞭,馬兒撒開四蹄,就帶着王道秋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賢侄,你大概是我大明立國近二百年以來,第一個鄉試後在貢院門口,被扒光了的解元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賢侄!瑪德這聲音咋的這麽耳熟?聽到車内人叫自己“賢侄”,剛才在貢院門口被吓的驚魂未定的王道秋,不禁擡頭打量起車内這個人。
眉清目秀,一身長衫,十分儒雅,這不是自己便宜老爹的好基友沈一石,還能是誰?
看到自己這個便宜叔父,這麽笑話自己。王道秋想起了剛才的傷心事,心裏不禁有把沈一石,當岀氣桶的沖動,誰讓他現在笑的那麽賤呢?
但一想剛才要不是沈一石派人救了自己,恐怕自己現在這會兒還在貢院門口,扮演那落入群妖之中的唐僧呢?算了,看在他對勞紙還算孝順的面子上,就原諒他一回吧!
這麽想着,王道秋壓住自已生氣的那部分情緒,臉上強擠出一個笑臉說道:“多謝叔父了,要不是叔父出手。今日之事,小侄還不知會如何收場呢!”
“無妨無妨,我與你父是君子之交,你又叫我叔父,我幫你是應當的。對了賢侄,你現在身體沒受什麽傷吧,要不要等下叫個郎中來看看?”
“不用不用,隻是被他們拉扯時,受了點皮外傷,不礙的。”
“不礙就好,不礙就好,等下去我府上敷些清淤活血的藥膏,過兩天就會好了的。”
“謝謝叔叔。”
“不謝不謝,說實在的賢侄。今日之事,你也怪不得那幫人,你十七歲就高中解元,模樣又長的俊俏,那幫人榜下捉婿,不捉你捉誰?哈哈哈哈哈哈。”
說着話,沈一石又開始,不顧王道秋的傷心,自己在那兒衣袖掩着嘴,笑的放肆。
笑了一陣,沈一石忍着笑,又給了王道秋一個暴擊,他說道:“賢侄,今日之事實在是太好笑了,相信用不了三天,這麽好笑的事就會傳遍整個杭城。用不了三月,就會傳遍我整個大明。而且這事在别的地方不好說,但在杭城三年出一個解元,隻要說到解元,我敢說杭城的人,都會自然而然的提起你。賢侄,你流芳百世已!哈哈哈哈哈哈。”
瑪德,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在這個娛樂極度匮乏,封建禮教嚴重壓仰人們“存天理、滅人欲”的年代。一省解元相公,放榜之日剛出貢院,就被幾十個精壯後生給撕成了“白條雞”。這種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八卦,它的受歡迎程度,肯定不亞于八九十年代的小品啊。
既然這麽受歡迎,那它的傳播速度可想而知。而且在這事的發生地杭城,不難想象,隻要以後每次再出一個解元,杭城人民一提到“解元”這兩個字,肯定就會勾起他們對王道秋這個解元的思念。
瑪德,一不小心就活成了杭州人民的傳說,王道秋無奈啊!當然令王道秋更無奈的是,以中國人民那一貫實力在線的造謠傳謠能力。相信就今天這事,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包括那些很污的,畢竟越污越離譜,才更有人聽嗎?
想着自已以後千百年裏,都可能會被杭州人民偏聽偏信,說自己這個解元被一群壯漢,在貢院門口那啥了。王道秋此時那心情,碧晨一首涼涼,唱不出他的凄涼啊!
心如死灰,靠在馬車裏,王道秋這會兒的這副倒黴樣,倒是便宜了沈一石。沈首富平時因爲自己這首富的身份,人前人後都得裝,難有機會真性情一回。
不知怎麽的沈首富他第一次跟王道秋這個老友之子打交道,他本能的就覺着王道秋親切,似自已的忘年交似的。所以沈一石他在王道秋面前,沒緣由的就會卸下自己的那些僞裝,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就像現在他笑的那叫一個亳不掩飾,亳無形象。而在其他人面前,沈首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一路上沈首富時不時的就冒兩句,以後杭州人民會怎麽編排王道秋這個解元。然後就自己把自己逗樂。就這樣一路笑話着王道秋,沈首富一路開心着。
馬車到了沈府後,沈首富下車,讓下人去給王道秋拿了一套,沈首富他自己的生員服。然後等王道秋在車上穿好衣服後,沈首富才和王道秋一起進了他家。
接着自然又是一頓歌舞酒宴,歌舞沒興趣,因爲看過太多棒子國女團了。不過食物不錯,全是原生态綠色有機無污染的,不會一隻雞一輩子走不過五米,一隻鴨它一輩子沒見過水。
啃着雞腿,那肉太香了。曾經聽爺爺奶奶說,他們年青時吃的那肉是有多香。對此王道秋當年一點感覺也沒有,反正他打記事起,他吃肉就跟在吃豆腐差不多,甚至還不如吃豆腐,至少豆腐沒那麽腥啊!
可自打他穿越到這十六世紀的大明王朝,吃到這裏的雞鴨魚肉,他才知道爺爺奶奶說的那種肉香。
因爲上一世吃的全是那些工業化養殖,這一世王道秋格外喜歡這時代的肉菜,吃起來也就不知飽了。
看着王道秋胃口那麽好,沈一石不禁也受了影響,吃的是格外的多,吃着吃着,他還跟王道秋開始比賽,看誰吃的快。這一下子飯桌上用餐氛圍,倒是格外的好。
可吃着吃着,王道秋就覺得自己身體裏很燥熱,腦子裏也有那種壓仰不住的沖動。王道秋現在腦子裏的一個靈魂,是來自資訊爆炸的二十一世紀文科狗。身體有這種發應,他哪還不知道自己是中招了?
于是感覺到自己這是被人下藥後,王道秋他沒有大吵大鬧,因爲他知道那樣沒用,反而會讓自己掉價。他壓仰着自己腦海裏的那種沖動,怒視着沈一石,淡淡的說道:“叔父,你跟我父親是好友,小侄我自認也沒有什麽地方對你不敬,爲什麽你要給我下那種藥,你想做什麽?”
王道秋說話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冷。沈一石知道藥物已經開始在王道秋身體裏起反應了,而且王道秋現在也知道了,自己身體爲什麽會有那種反應。
既然王道秋都知道了,沈一石也不想再瞞,索性就乘現在王道秋腦子還清醒,把一切事情說了吧。
打定了主意,沈一石就讓房間内的舞姬、樂師和伺候的下人退了岀去。等房間裏就剩下他和王道秋後,沈一石面對王道秋,歉意的說道:“賢侄,對不住了。叔父我也沒辦法,叔父浙江首富的名頭,表面上看似風光,私底下卻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身不由己。商人,有很大生意的商人,在那些當官人的眼裏,就是一塊肥肉,誰都想上來咬幾口。萬一哪天,供不上他們那張嘴了,叔父我也就該被他們送進牢裏,送去充軍發配,送去……。”
“當有錢人,當一個無權的有錢人,那每一天都可能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朝不保夕,朝不保夕啊!所以我祖父當年就在鄉下買了很多的水田桑園,然後拿着這些鄉下的田契,說我們家是地主,在官府裏登記我們家是農戶。再然後我祖父就重金聘請先生,先培養我父親,再培養我。他就想我們家能考個進士,能出個大官,能把家裏的門庭換一換,能讓我沈家每天不再這麽擔驚受怕。”
“可惜我與我父親,都不争氣,都沒有那讀書的天份。我父親到死也隻是個白身,而我好點,怎麽着也是個秀才。可也就是個秀才到頭了,我考鄉試考了十三年,今年我都三十六了,考不動了,心也死了。而我兩個兒子,都是不堪培養的朽木,纨绔。賢侄,對不住了,我沈家脫離險境的希望,叔父隻能着落在你身上了。”
“叔父有一女,名湘甯,她母親是我兒時授業恩師之女,書香門第,湘甯自小也跟她外公,跟她母親學禮,是個知書達禮的。叔父想把湘甯許配給你,但這事你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事你父親一定不會答應,他就那脾氣。”
“就像他跟我朋友歸朋友,但他從來不上我家,也從來不讓别人知道,他有我這麽個有錢的朋友一樣。所以這事,叔父我隻能使陰招了,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你父親心裏就算再不痛快,他也會應下這門親的,我了解他,他就這麽個人。賢侄,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