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怒目,降魔金杵,一道莫名的靈力湧入了李雲的靈海中。
眼前的,不再是一尊石像,而是帝釋天本人,金光閃爍,被梵文佛光包圍,隐隐有威嚴閃爍,宛如真正的怒目佛陀。
神态肅穆的帝釋天依然保持着這姿勢,周圍的時間都好像靜止了下來,空間凝滞,這種感覺李雲熟悉,和真仙交談時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情景。
眼前的石像,真的能夠溝通帝釋天,是真貨
然而眼前的這帝釋天的影子卻一動不動,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動作,雙手高舉,想将降魔杵刺入大地的樣子,宛如被定格住了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李雲疑惑道,對于進入這種和真仙交流的靜止狀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說早就習慣如常,可現在進入了這種狀态後,什麽都沒有發生那可是第一次,不說話,不低語,沒有任何動作。
帝釋天一動不動的立于大地之上,李雲頓時有些大膽的想法,比如去搜搜這真仙的身,說不定能搜出個什麽天材地寶來,能讓人白日飛升的那種.
“請不要有那麽大膽的想法,你在他身上搜不出什麽東西的,或者說唯一有點價值的東西已經在你手裏了。”系統吐槽道。
李雲當然知道系統說的是什麽,手中這破爛的金剛降魔杵,破舊無比,看起來除了身爲古董的價值外沒其他坐擁的玩意,愣了愣後說道。
“你說這降魔杵?”
“對,這是真貨,因陀羅天的【佛果】,相當于你手中月老的姻緣簿,這降魔杵凝聚了祂所有的體現,過去未來現在的精華全部凝聚其中,至于爲什麽會出現在你手上”系統沉默了片刻,說道:“那是因爲,你眼前的石像,就是因陀羅天的遺骸.祂已經挂掉了,對手中的佛果失去了任何的掌握能力,才能被你輕松握住,不然你早就當場爆炸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或者說在這靜止的狀态中,空氣本來就十分的安靜,李雲終于憋不住說道。
“遺骸?我了個去這佛陀金剛都能挂掉?你不是說過這真仙應該是不死不滅,存在于過去現在未來的嗎,怎麽可能會死”
因陀羅天作爲三十三天,掌握雷罰的修羅,真身的遺體居然出現在這裏,這已經不是震驚不震驚能夠說明的事情了,這豈不是在說不僅僅人被殺會死,神仙被殺也回死。
“對,不死不滅存在于過去現在未來的祂已經隕落,身體化爲毫無意義的石像,能被挖掘機一鏟子攥倒的那種石像,隻有這降魔杵,能夠證明祂曾經存在過你之所以會被拉進他的領域内,大概是因爲祂話還沒有說完,最後的一口氣還沒有咽下去祂想說,祂想等,終于在今天等到了能聽到祂低語的人。”
系統話剛說完,眼前的帝釋天遺骸就化作一道道藍色的光芒,朝着李雲的身邊湧去,身後的法相浮現,吸收着這一道藍色的波紋光芒。
沒有語言,沒有低語,這最後的波紋化作了一道意識朝着法相傾訴。
【助吾.完成未完的事】
說完話後時間又開始流動,李雲還是剛剛手握降魔杵的狀态。
牛志偉湊過來看着這降魔杵啧啧道。
“這做工挺精緻的啊.真正的古董貨色啊,如果.咳咳。”
本來牛志偉想說把這降魔杵賣掉估計能改善村子的情況,不過話剛說到一半就知道不妥,這人家祖上傳承下來的東西哪裏那麽容易賣掉,真想要賣掉的話早就賣掉了,哪裏會等道現在。
一聽到牛志偉誇贊自家的東西好,老村長就滿滿的自豪感。
“以前那走進科學劇組還想說把咱這東西買走,最後我都沒有答應哩,這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可不能忘本賣掉.”
李雲笑了笑,将這降魔杵放回了這帝釋天石像的手上。
此時,用了接近半天多的時間,這一輛輛手扶拖拉機終于帶着一桶桶幹淨的水歸來。
“水來啦!”
這時候,在場的老弱婦孺都發出了振奮的笑聲,這一桶桶的水無疑就是最珍貴的寶物,孩子們歡快雀躍,婦女們繞着水桶跳舞。
十分淳樸簡單的願望,爲了一杯水可以唱歌跳舞。
“大師.”
經過剛剛的事情後,謝衍方晴還有王澤靜對李雲的态度明顯好上不少,甚至能用恭敬異常的态度。
“救苦無量天尊,看來你們沒有什麽事”李雲笑了笑。
“多虧大師的提醒,衛宮同學才能準确無誤的救下我們過段時間我肯定去你道觀還願,你是真正的大師啊”謝衍完全就是一副小迷弟的樣子。
旁邊的學生們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鑒定的唯物主義戰士謝衍變成這樣的,丫在這半天裏究竟經曆了什麽。
此時,謝衍開始在同學堆裏對李雲大吹特吹,吹的天上有地上沒的,特别是吹到王衛宮一拳打爆大樹的時候,周圍的學生們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謝衍。
“一拳打爆大樹,你以爲武俠小說呢,這麽牛逼.鬼才相信呢。”其中一個同學忍不住說道,這王衛宮一拳敲爆别人的腦袋他們信,敲爆大樹可真的不信。
“是真的啊,一拳打爆大樹,我一開始也不信,等看到了你不得不信,我就是親眼看到了,我信了,這人就是那麽牛逼,更别說他師祖了,那道士肯定更牛逼.說不定一拳打穿這裏,然後讓水湧出來也說不定。”謝衍誇張的說道,讓周圍的同學們,包括牛志偉在内都哭笑不得。
“這也太浮誇了吧。”
“你就當我是浮誇吧,誇張隻因他太吊。”謝衍聳了聳肩,眼見爲實,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這些學生們在閑聊的時候,李雲站出來,笑着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有事情要說.”
“大師,什麽事兒?”謝衍自告奮勇站出來說道。
“讓同學們到有遮蔽的地方吧,屋檐下最好,直接進屋子裏在好不過”李雲望着這一望無際的藍天,呢喃道:“等一下.”
“可是要下雨了.”
在謝衍的動員下,這些學生仔們都被聚集在了屋檐下的地方,包括老師都不知道他們爲什麽都去了屋檐下,難道要躲雨?
老實說,就算是下雨,牛志偉不認爲這裏的雨要到躲的程度,灑在身上連點動靜都不會有。
“你們幹嘛呢?”牛志偉問道。
“組織同學們躲雨啊.”謝衍理所當然道。
“這地方那麽多年來下的最大的雨就是今早的那場了,根本不需要躲吧,你們年輕人不是喜歡雨中漫步麽,那種雨裏漫步不美滋滋?”牛志偉調笑着說道。
這周圍絕大多數同學都是這麽覺得的,可謝衍這撺掇着也挺好玩的,再加上就連最固執的王澤靜和方晴都在說多少信一信,反正不要錢,倒不如說聚集起來這更好。
有人開始拿出書來學習,有人拿出手機來愉快的玩耍,甚至有些人打起了牌來,神色輕松釋然,絲毫沒有将謝衍的話放在心上,這破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會來大雨的樣子。
聚集在屋檐下的時候,王衛宮雙手抱胸,看着天空上逐漸聚集的雲彩,面色沒有波動,平靜異常。
“喂,你師祖該不會真的要跳大神求雨之類的吧.”
旁邊的謝衍和王澤靜都覺得這是要跳大神求雨,都挺好奇的,之前都沒有見過跳大神究竟是個什麽流程。
王衛宮沉默片刻,笑着說道:“如果師祖真的要求雨的話,肯定不會用跳大神的方式求雨,我的師叔祖也就是那白老濕曾經說過師祖的行事方式.”
一提到白老師的時候這王澤靜是渾身難受,雖然表情不自然,可還勉強說道。
“白老師他怎麽說來着把天捅一個窟窿麽?”
“就是把天捅一個窟窿。”
李雲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藍天普照,感受着這一陣陣的風然後吃了一嘴巴沙子,又又又裝逼失敗。
“這裏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李雲嘀咕道。
這風的确是不小,然而沒有草叢覆蓋這裏吹起風來就是風塵沙暴,絲毫沒有任何舒服的感覺,也是這裏的村民們,從小孩到大人,從男人到女人,皮膚都十分粗糙的原因,不過這一份粗糙也給這裏的人平添了一絲狂野的感覺。
此時,李雲對旁邊收拾東西的老村長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老先生你是否有想過,如果這裏的水源充足後會如何呢?比如說,在這裏突然發掘出大量的地下水來。”
“水源充足?這怎麽可能,我做夢都不敢想那麽美的事情哩。”老村長笑了笑,真的能有充足水源的話别說做夢笑醒了,讓他去死都可以,不過還是一臉憧憬展望道:“如果有充足水源的話,我們就不用活的那麽累了,想去外邊看看的孩子們可以沒有負擔的離開,想要留在家鄉的孩子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和外邊的孩子一樣能想喝水就喝水,想洗澡就洗澡,每天幹幹淨淨的。”
然而老村長最後還是将這些美夢忘掉,這實在太美,想多了都感覺是罪過,根本不敢對水有過多的期望。
“現在的話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讓這裏下一場大雨,讓孩子們有那麽幾天能不用冒着生命危險去做這些事情就足夠了。”
這夢想其實說出來還挺卑微的,然而李雲卻覺得這夢想平凡而偉大。
僅僅隻是想要讓這天下一場雨而已,然而因爲降魔杵的影響這裏變得赤地十裏。
“救苦無量天尊,你的緣,貧道哦不對,早就有人應了啊。”
在附近的山坡坡上,黃土伴随着微風拂過臉龐,即使不開口說話,這黃沙還是能鑽入嘴角鼻子耳朵裏,李雲自己都覺得渾身難受,更别說常年生活在這裏的人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僅僅隻是爲了留在家鄉
白沉被李雲使喚去聚雲,不得不說在降魔杵的影響下,這一片大地真的能用‘萬裏無雲’來形容。
“即便是已經殘破的降魔杵,也能對人間産生極大的影響和危害,改變這裏的‘規則’。”系統淡然道:“如果是完整形态的降魔杵的話,恐怕會将這周圍變成赤地十裏的雷域,黃沙十裏寸草不生,所過之處皆是死亡。”
“也許不是因爲殘破,而是因爲被壓制了也說不定呢.”
李雲說完,系統沒有反駁,也許真的可能是被這裏莫名的規則給壓制住,讓這降魔杵沒有發揮出原本的坐擁。
一片片薄薄的雲覆蓋在天空上,李雲雙手高舉,召喚出了自己的法相,法相做着和李雲相同的動作。
【降魔杵,如果你能聽到貧道的呼喚的話,請來到我的身邊這是你主人最後的願望。】
在廟裏,帝釋天的石像沒有任何動作,包括降魔杵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破敗的模樣,然而很快,這破敗模樣的降魔杵中,一道藍色的虛影奔湧而出,朝着李雲那邊的方向飛去。
降魔杵的形已經破碎殆盡,隻有祂的魂還曾經記得,自己主人曾經的願望。
一支藍色的降魔杵從天而降,直直落入了法相的手中,伴随着逐漸變黑的烏雲,細小的雷電在天空中咆哮。
和那支破敗的降魔杵不同,眼前法相手中握着的降魔杵,威嚴,盆怒,是真正的金剛法器,宛如可以淨化世間一切的邪惡。
李雲的雙眼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雙眼的眼白也逐漸消失逐漸被染成黑色,然而這一片黑色過後,湧現出的是無盡的光芒,充斥着雷電的力量包裹着身軀,狂暴的力量讓李雲覺得優勢很大。
雙手高舉降魔杵,和帝釋天石像的動作一模一樣,将降魔杵刺入大地。
單手一揮,終于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動作,伴随着狂暴的雷電,化爲一道長矛直刺天空。
烏雲蔽日,雷電咆哮。
“今時,吾爲雷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