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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西漢的仲夏夜之夢

第164章 西漢的仲夏夜之夢

阿嬌和劉陵躲在屋子裏對弈,這裏原本是安陽縣的府衙大堂。

可是,阿嬌聖駕在此之後,就被動手能力極強的禦林軍們,改造成爲了适合阿嬌日常居住的寬敞堂屋。

至于劉陵這位頂級美女卧底,别說是想看什麽,就是想見一面李歡,都得通過阿嬌;這也讓她意識到,自己此番跟着李歡來這裏,多半是上當了……

可就算是上當了,每天也不得不堆起笑臉,陪着阿嬌。

對弈的兩人,聽着李歡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後,阿嬌就已經放下了棋子,宛若做夢一樣的看着李歡。

“本宮雖然聽說過,我大漢的基層吏治不堪入目,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入目!”

李歡感歎道:“山高皇帝遠,是許多地方縣令的想法,縣令其實有時候就等于土皇帝,黎民百姓隻知縣令而不知皇帝的事情,恐怕在我大漢各處上演着呢。”

“徹查,以本宮的名義,罷免縣令及其以下所有的官員,你自今日起,接手安陽縣所有的吏治,查清楚以後,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該送去修長城的,就送去修長城,對于這些帝國的蛀蟲,絕不可手軟。”

李歡很乖巧地問道:“那母後,陛下那邊……”

“本宮自會表奏陳情,你放開手腳來做,安陽縣本就是苦寒之地,我兒你得了這個封地,母後心中不悅的忿懑,不找陛下算賬便已經是賢能之風左右着我,而今伱既然想要大刀闊斧的整頓安陽縣,母後豈能不支持你?”

說話之間,阿嬌看了一眼大長秋,大長秋立刻會意:“君侯,老奴陪着你一起去處理這些事情,看誰敢阻撓!”

“母後,那兒臣就先退下去了。”

李歡很惬意,阿嬌完全像是無條件一樣站在自己這邊。

阿嬌除了每日有聖雪師爲她艾灸之外,還有聖雪師自己獨特生兒子的草原秘方,這些調養,可以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好,有孕隻是時間問題。

“該你落子了。”李歡和大長秋走出房間外的時候,正好聽到阿嬌帶着幾分訓斥的口吻對劉陵說話。

李歡訝然的回頭一看,大長秋在邊上露出雞賊的笑容。

“君侯,貴人這幾日可是心情大好啊!”大長秋樂呵着低聲說:“老奴看着翁主吃癟的樣子,也覺得心情大好呢!”

李歡無所謂的聳肩:“這娘們本就沒有安好心,讓母後多罵罵,也是好事兒,或許能罵得她轉性,那反而是救了她,倒是……”

“您是想說衛氏?”大長秋道:“母後要是沒有接納她,又怎麽可能同意君侯您的請求?放心吧,君侯隻管告訴衛氏,該過來請安的時候,就大大方方過來,反正罵的人都是翁主。”

“阿父,人都抓起來了,他們還好意思喊冤啊!”霍去病一臉興奮的奔馬來到李歡面前,人還沒跳下馬背,就已經興奮的嚷了起來。

李歡點頭道:“先去侯府工地上……對了,人都關在哪裏?”

“我讓禦林軍征用了此地的監獄,足夠把縣城裏的這些大小官吏全部給關進去。”霍去病道:“除此之外,所有的人手我都已經換掉,我們有兩千餘禦林軍,除了拱衛祖母的常駐五百軍之外,我們可以調動一千五百軍,在加上阿父的護衛,也有一千餘,這麽多的軍卒,保管讓整個安陽變成鐵桶!”

李歡忍不住對這大長秋笑道:“你看着孩子做的事兒,搞得像是我們準備造反了一樣?”

大長秋胖嘟嘟的臉上滿是随和的笑容:“君侯說笑了,少子做事穩妥,乃大将之風,将來定然是我大漢一員名将!”

“還不謝過誇獎?”李歡含笑着看了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忙拱手道:“謝過誇獎!”

“喔,我可不敢受。”大長秋誇張的往一邊上跳開,嘻嘻的笑着。

“行了,你立刻去找司馬遷,讓他以你祖母的名義張貼榜文,讓安陽縣的百姓站出來指正那些官吏的罪名。

指正罪名者,隻要有理有據,就可以按照指正罪名的大小,分走貪官污吏的部分家産。

此其一也,其二,如果有人敢謊報污蔑,一旦查實,那就抓起來,讓他們去強行服徭役,免得我們現在人手不足。”

“喏!”霍去病來去如風。

大長秋和李歡騎着馬,往工地走了去。

隻是片刻工夫,整個城内就已經炸開了鍋。

“你們聽說了嗎?新來的安陽侯,把縣令和所有的大小官員都抓了起來,讓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去舉報這些人貪污的證據呢!”

“這誰敢去啊?安陽侯是朝廷大員,他老人家這是一時興起想這麽玩兒,可等到他走了以後,這些官員可不把我們往死裏整啊?”

“見識短了吧?我可聽說,這是以陳皇後的名義發布的聖谕,而且舉報有獎,還能分走貪官的部分家産呢,你們去不去?反正我是想去,前些年修建堤壩的時候,縣丞貪墨了許多錢款,導緻秋日洪水決堤的事情,咱們安陽縣的老百姓,那個不知誰人不曉?去遲了,這事兒可就讓别的人捷足先登了!”

說完話,那人就已經小跑着往府衙方向去了。

其餘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有人叽叽喳喳的說了起來。

“我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長河街女闾有一個新來的妹子,不從縣尉的侄子,被那豎子吊起來折磨了大半夜,活活折磨死了。

那妹子的家人後來找來讨說法,其父讓縣尉裝在麻袋裏沉了左谷水,其妹更是被他那侄子糟蹋之後,又讓家奴輪番折磨瘋了以後,還在城裏乞讨,我前幾天還見過呢!”

這人的話方才落下,人群裏立刻就有三四人撒開腳丫子,往府衙方向狂奔而去!

“啊喲,我這嘴賤啊,我提醒你們幹嘛?我自個兒悶聲舉報發大财不行嗎?”

……

安陽縣看着很亂,可是又有禦林軍和侯府護衛的強力鎮壓,反而比任何時候的治安都好。

街道上巡邏的軍卒,手持利刃,身披铠甲,騎着戰馬,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強大威懾。

李歡和大長秋往工地走了一圈,見侯府地面上能看到的雜草、灌木、積水,而今已經被清掃一空。

人們已經開始挖土,準備掘開三尺深度的土壤,全部蒸熟之後,再重新鋪上去夯實,然後才在上邊修建房屋。

這是一位侯爺的祖宅,沒有任何人敢不用心。

李歡感歎道:“聽聞昔年始皇帝嬴政修建直道的時候,便是把路面上的土都蒸過,變成了死土,這才從不生雜草,沒曾想侯府的修建,也是用這樣的規制?”

“算好的了。”大長秋眯眼笑着:“以前規矩多,還得宰殺牛羊祭天,現在不算是動工,隻是清理,不需要那麽麻煩,等夯土實實在在的變成平地後,就得宰殺牛羊祭天……嗯,看貴人的意思,如果有必要,還的殺人祭祀,以保我們家族綿延長久?”

李歡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神都直了。

“卧槽?還有這樣的變态規矩?”

“那可不,這方面,太史令司馬遷懂得可比老奴多了去了,但母後有意讓君侯和那些老舊貴族們有區别,大多的規矩,都依照着君侯您的意思來。”

“殺牛羊就得了,殺人祭祀這種做法,太野蠻,第一個排除。”李歡翻身下馬,正要進去工地看一圈的時候,就注意到前方有什麽争吵的聲音傳來。

“喲!有點意思,老奴跟着君侯剛到這裏,就能湊熱鬧!”大長秋一臉興奮,很顯然這家夥也是天天跟着阿嬌待在屋子裏快憋瘋了。

可阿嬌天生很宅,待在屋子裏完全不會覺得哪裏不舒服……

劉陵天生很野,待在屋子裏渾身不舒服,還總被阿嬌訓斥……

一想到這個,李歡就覺得爽!

騷娘們兒,我李歡還治不了你了不成?

見大長秋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李歡不由得莞爾一笑:“成,過去瞧瞧!”

兩人尚未走進,随行的護衛就已經冷着臉走上前去,大聲質問道:“怎麽回事?工地之上,不去做工,反而在這裏嗚嗚嚷嚷,成何體統?”

一個正怒不可遏的壯漢頓時萎靡了下去,指着身邊的低着頭,任由他數落的女子道:“諸位軍爺,可不是小的有意怠工,是她!她來工地上做飯,還帶着三個小兒來混吃混喝!”

軍卒看向那低着頭,一副順從不敢惹事樣子的女人問道:“怎麽回事兒?”

“軍爺,就是我說的啊!”壯漢用眼神威脅了一下這個女人。

女人剛剛擡起來的頭,立刻又低了下去,不敢說話。

“你他娘的,老子問她呢,你再瞪一個眼試試!”軍卒猛然拔出一半環首刀,吓得那壯漢瞬間就慫了。

女人這邊正要說話,躲在她身後的一個小孩兒忽然鑽了出來:“大爺!我們沒有混吃混喝,我阿母給工地上的叔伯們做飯。

我帶着兩個弟弟跟着洗菜、端碗、送筷子、刷碗,還去撿馬糞,是他!”

小孩憤怒的伸手指着那壯漢:“你偷偷把肉骨頭藏了起來,想帶回家,讓我阿母看到了,你還威脅我阿母,要把我三弟丢進火爐裏燒死!”

“此言當真?”軍漢臉色兇戾,雙眼如刀的看向了壯漢。

壯漢吓得一個哆嗦,但搖頭道:“軍爺,這是安陽侯的東西啊,我怎麽敢呢?這個小雜種胡言亂語,這個女人本身就是暗娼,身上髒得很,也不知哪個眼瞎的,讓她來給工地上的人做飯,我可是良家子,怎麽敢偷工地上的肉骨頭?”

這些大頭兵們平日裏腦袋一根筋兒,現在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麽分辨了。

正在他抓耳撓腮的時候,忽然看到主公李歡和大長秋一起走了過來,頓時吓得跪了下去:“參見君侯!”

其餘的人看着軍卒們都跪了下去,頭都不敢擡一下,紛紛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李歡眉頭皺了皺,感覺自己手底下這些護衛的文化素養有待加強,這樣的事兒都搞不定……

嗯?是小醉和她的三個兒子?

三個小孩兒都衣着破爛,赤腳,渾身髒兮兮的,模樣可憐,跪在他們母親身邊,還在瑟瑟發抖。

尤其是最小的那個孩子,快要被吓哭了,但是眼淚噙住在眼眶裏,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他娘的!”李歡罵了一句髒話,聲音很輕,隻有大長秋聽見。

大長秋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當下邁步走上前去:“小兒,你說這個人偷骨頭,可有證據呢?”

小醉那孩子仰起頭來,以爲眼前穿着漂亮錦衣的人,就是安陽侯,稚嫩的小臉上顯示閃過一抹害怕的神情,然後伸手指着那壯漢的褲兜兒:“他把肉骨頭剁小了,塞進褲兜裏!”

衆人一聽,雖然在跪着,可也忍不住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壯漢。

壯漢臉上紅臊一片,強撐着:“小雜種,你别誣賴我,我褲兜裏哪裏有骨頭?”

說話之間,這壯漢爲了自證清白,竟然直接伸手把褲子扯開。

大長秋看到那玩意兒後,眉頭皺了皺,雙腿下意識的夾緊了些許,伸手從邊上拿了一根兒小棍,挑了一下壯漢的大腿,壯漢吓得一哆嗦,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大長秋卻冷笑了一聲:“你沒把肉骨頭藏褲兜裏,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這腿上哪來的碎肉和油脂?難道你這腿兒會咬人會吃肉,是在夥食房裏吃完後,忘記擦嘴了?”

衆人聞言,紛紛睜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看了過去。

好家夥!

這壯漢大腿兩側,屁股後邊,全是油漬,顯然是藏了不少肉骨頭,被人發現後,又拿了出來,現在還在這裏狡辯。

“啊!侯爺饒命啊,我家裏實在是太窮了,小孩兒從出生就沒吃過肉,實在是太可憐……這才做出這等糊塗事兒……”

大長秋臉色鐵青:“饒命?你欺淩這孤兒寡母的時候,她們就不可憐了?你的小兒可憐?别人的小兒就不可憐?左右何在?”

“在!”

“拿下拖走,交給司馬遷定罪去!”

“饒命啊!侯爺饒命啊!”左右兩邊的軍卒可不會遲疑,粗暴的抓起一塊破布,堵住了這壯漢的嘴巴,拖死豬似的強行給拖走了。

“多謝君侯明查,小婦人叩首恩謝!”小醉這時候才哆哆嗦嗦的抱着大兒子,一起給大長秋磕頭。

“小婦人不要工錢,隻求君侯不要攆走我,我的三個孩子也沒有吃白事兒,他們什麽都會做的!”

看着磕頭額頭上都沾了新鮮泥土的小醉,大長秋搖了搖頭,轉頭看了看李歡,見李歡微微颔首,大長秋這才說道:“工錢給你……”

小醉面色蒼白,但不敢擡頭,依舊隻是一個勁兒的磕頭。

“你這三個兒子,在這裏也能吃飽飯。”

小醉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的心髒,瞬間又落了回去,感激之情化爲一腔熱淚,一邊流淚,一邊給大長秋磕頭:“謝謝君侯,謝謝君侯,君侯萬壽,君侯萬壽!”

李歡搖搖頭,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大長秋揮了下手:“所有人都起來吧!”然後就去追李歡的腳步。

小醉摟着三個兒子,又哭又笑:“兒啊,安陽侯是好官啊,咱們以後有好日子過了啊!”

其餘工地上的人,看着這可憐的母子三人,似乎也很有感觸一般,更有些許婦人,忍不住擡起手來,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時流出來的淚花……

“讓人去查查,剛剛那個男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李歡搖頭:“沒必要爲了點肉骨頭,就把他手剁了。”

大長秋搖頭道:“君侯,您這是法外開恩,可今個兒,我們若是沒有撞見這事兒,那您說,那苦命的母子,可是要被那人攆走了?

我可聽那小孩兒說,那男子威脅那婦人,要把孩子丢進爐子裏燒死,這可就已經要準備殺人了呢!”

李歡幹咳一聲:“是我聖母婊了?”

“聖母婊又是何物?”大長秋忙問道,求知欲的眼睛,看得李歡一臉無語。

“讓人去查,查清楚回報我。”他不理會大長秋:“那女子喚做小醉,就是先前我在母後面前說起的事兒,她給我們領路去的西市場,然後就遇到了那五個狂徒魚肉百姓……”

“大長秋,安陽縣的百姓太窮了,你看到那小兒了嗎,赤着腳,像畜生一樣,冬日裏也這樣?”

“君侯悲天憫人……”大長秋笑着說道:“說了不怕君侯見笑,咱家小時候,也這麽窮,活不下去了,這才從小就入宮做了寺人,熬了幾十年,方才做到了這個位置上。”

李歡愕然的看了一眼大長秋:“你今年高壽?”

“不才,已經虛度了六十五個春秋了啦!”大長秋感歎道:“我四歲入宮那會兒,遠遠的看到過高祖皇帝呢!”

“失敬失敬!”李歡敢忙拱手,可大長秋随後說道:“也就是那一年,高祖皇帝駕崩的,所以老奴呀,那時候雖然小,可對于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那你見過中行說?”

“不僅見過,還被他抽過大嘴巴子……”大長秋張開嘴巴,含糊着說:“君侯看到這裏少了兩顆牙齒了嗎?就是讓他一巴掌打斷了的,我的腦袋歪了整整三個月呢!”

“文皇帝就是看着中行說狠辣,這才讓他作爲公主和親的陪嫁,結果誰能想到,他到了匈奴那裏,能出那麽多壞主意?”

李歡又是拱手:“佩服佩服!”

看着大長秋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腮幫,李歡賤兮兮地笑道:“要不,什麽時候打到了匈奴,我帶着人把中行說的墳刨了,給你出口氣?”

“這感情行啊,君侯得獎勵他幾泡尿才成!哈哈哈……”

晚飯時分,小醉的大兒子忙來忙去幫着端菜收碗送筷子的忙碌身影,穿梭來回,跑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小臉紅撲撲的。

兩個弟弟,正在後廚幫着洗菜,陶碗太大,他們還抱不穩,摔壞了,又要賠錢。

李歡坐在高處上風口,看着那小孩兒的身影穿梭,忽然感覺手裏的烤羊腿也不是很香了。

“君侯,你得養部曲,養族人,現在反正都已經多了六百來個從陳改爲李的族人,再多這一兩個也不多啊,而且你不還更需要一個熟悉安陽縣的人,爲你看守祖宅?”

大長秋見李歡坐下來後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個小孩兒,便知道李歡心中對這個苦命的孩子很滿意。

司馬遷也點頭:“現在給他們兄弟三人一口吃的,以後就能把命交給君侯的後人,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讓那小孩兒過來,把他的兩個弟弟也一并帶過來,記住,和他娘說清楚,别吓壞了人。”

“喏!”邊上的侍從立刻應聲就要去,翠花卻忍不住叫住了侍從:“君侯,要不奴家去?給那小婦人一個驚喜也好?”

李歡想了想,點頭道:“也成,你換身衣裳過去,不要讓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就好,至于怎麽糊弄那婦人,你自己想法子。”

“多謝君侯,奴家這就去!”

不一會兒,一身麻布短衣的翠花,帶着小醉的三個兒子過來了。

長子還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最小的那個衣服都濕透了,第二個卻還勉強點。

兄弟三人看着李歡也不知道見禮,隻是記着阿母的吩咐,見到了人就磕頭。

李歡忍不住笑着叫住了三人:“行了,夠了,起來,想吃肉嗎?”

“想!”

聲音整齊又響亮。

李歡伸手把提前用匕首分割好的烤羊腿肉,放在了端盤裏,往前輕輕一推:“吃慢點。”

隻是,兄弟三人誰都不敢上前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小小的内心,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吃食。

因爲,以前有人這麽對待過他們,随後她們的母親沒錢賠償,以身賠償,幾乎快要被那賣肉的屠夫折磨死,活活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李歡很吃驚,沒想到小小的人,都對這個世界有這麽強烈的防備心理。

于是,他說道:“這是你們今天工作的獎勵,這個世界上,任何辛苦勞動的人,都應該能有一口飽飯吃,尤其是你。”

李歡伸手拉着老大走上前來,他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汗,衣服也一樣被汗水侵透,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敢松懈半分,因爲一旦松懈,就會被人攆走,離開這個有吃食的工地。

李歡拿起一塊肉,送到他嘴邊上:“流汗的人,是最有資格吃肉吃飽的。”

“傻小子,還不快吃?等什麽?”司馬遷甚至都有些羨慕這小孩子,能被一國君侯如此對待的,能有幾個?

這孩子有些害怕的吃了一口,可李歡的烤肉,滋味何其爽口?

他從未嘗過如此好吃的東西。

“老二老三,你們也吃!”他抓了起來,送到老二和老三口中,竟然不是第一時間送入自己口中。

李歡越發對這個孩子滿意了。

然後,這個孩子忽然跪了下來:“官爺,我娘從沒吃過這種好吃的肉,我能送點給我娘去吃嘛?”

“啊喲!這孩子,真有孝心!太有孝心了!”大長秋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伸手把這懵懂的小兒抱起,放在膝蓋上,抓了一塊肉送到他嘴裏:“孩子,你先吃,你先吃點!”

這孩子大口吃了幾塊,又問了一遍:“官爺,求求您了,我明天更加努力的做活,我想讓我娘也吃點。”

“去!給送去!”大長秋看着雙手捧着烤肉小跑着離去的孩子,眼淚再也止不住。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也或許是單純的被這個孩子的孝心所感動。

“你跟個娘們一樣!”李歡鄙視着,但自己的眼睛卻也紅了。

“主人,這是個好孩子,要不……”

大長秋也道:“真是個好孩子,你不要,我要了!”

“是個好孩子,你還想讓人家絕後?”李歡鄙視的眼神越發濃烈。

大長秋瞪眼道:“老奴也在長安有宅子,又有私财,會給這個孩子找好的老師學藝,将來可不讓他做寺人,讓他認我做阿父,将來給我養老送終。”

“你的外貌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還能再活個三四十年沒問題。”李歡搖搖頭:“這孩子我想收爲弟子,做我的弟子,可比做你的兒子有前途,你呀,不用這麽過早地考慮你的身後事兒。”

“君侯竟有意收這孩子做弟子?”大長秋滿臉遺恨:“若是如此,老奴也确實不敢阻了這孩子的前程……這般孝心天成的孩子,去何處尋找啊!”

李歡伸手摸了摸那三歲小寶寶的頭:“翠花,弄幾件幹淨的衣裳來給他們換上……等吃完後,讓小醉過來,既然我是看上了這孩子,她自然也當跟着顯貴。”

“喏!主人!”翠花很興奮,主人一直像是自己想的那樣善良。

夕陽下,一個衣着破爛的孩子,不斷地捧着烤肉,在兩地往返,汗水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淌進了夏日的晚風裏。

汗水飛灑過的地方,成爲了仲夏夜之夢最美好的篇章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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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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