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此事到時候再議。”劉徹心裏也明白,李歡是真不會帶兵打仗,再說下去,就顯得沒意思了。
看着皇帝要走,李歡忙躬身道:“微臣恭送陛下。”
劉徹腳步一頓,看了一眼李歡,點點頭,就和衛青離開了……
“啊喲——”
訓練場上,殺豬一樣叫着的曹襄,居然真的從障礙坑中爬了出來……
霍去病手持長竹竿追趕的樣子,當真有點像是在放豬……
“歡哥——去病要害我!”曹襄吭哧吭哧地奔到李歡跟前,吓得李歡都手腳發軟……
這般肉山撞上來,他瞬間就可以考慮投胎的事情去了。
“你看,我這是有愛的幫助。”霍去病丢掉竹竿,湊上前來:“陛下說什麽了?”
“陛下說讓我秋收後領兵北伐。”李歡忙不在意。
霍去病卻忍不住湊上前來追問着:“沒說給你多少兵馬?”
“我給拒了。”李歡無所謂的聳肩:“兵者、國之大事、死地而後生,更何況我本無領兵的經驗,如果貿然給我幾萬人,我可能隻會帶着他們走進死地。”
霍去病大感遺憾,但是卻也覺得李歡說的有道理。
“那邊是誰放的羊?”李歡忽然伸手指着遠處問道。
幾人順着看了過去,果真看到一群羊。
可那羊也沒啥問題,那片地方就是放羊的荒草地。
“所有的羊全宰了,一個不留。”李歡不知哪裏來的怒氣。
霍去病還想勸一下,可看着李歡怒氣沖沖地上了樓,也就轉頭看向了什麽身邊的親随李大刀。
李大刀應了一聲,領着人就去殺羊。
一時間,整個安陽侯府的地界上,到處都是殺羊的暢快喊聲,而沒多大一會兒工夫後,整個安陽侯府的地界上,全是黃焖羊肉的香氣飄散出去……
“這咋回事兒啊?歡哥怎麽看起來像是跟羊有仇似的?你們可是沒看見他吃羊的樣子,就跟有生死大仇一樣。”
曹襄端着熱茶,咕咕灌了幾口。
“這确實挺奇怪的。”霍去病悶頭大吃,囫囵不清道:“但這都不是關鍵,伱就說這黃焖羊肉,香不香吧?”
曹襄嘿嘿笑着:“香啊!”
“大刀,李敢這小子呢?我怎麽感覺我這一路過來,都沒見到他?”
“去蜀中了。”霍去病悠然道:“卓王孫的如意算盤還是落空,臨邛公主内臣的位置,落到了卓文君的頭上。”
“哦?有此事?”曹襄哈哈笑道:“卓老頭也實在是不把自己這個女兒當作一回事兒了……但是,那邊燒那些松樹做什麽?弄的奇奇怪怪的,還給松樹的煙子堵起來?”
“那不是堵起來,而是制作一種更爲高級的松墨……”霍去病話說到一半,就已經不打算說了。
因爲曹襄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聽衆,已經完全沉醉于黃焖羊肉之中。
“接着說啊,你這真以爲我不能一心二用的麽?”曹襄輕哼着。
霍去病翻了個白眼兒:“貴人讓君侯想辦法,解決抄錄報紙人手不足的問題,他想到了燒制陶字……”
“燒制陶字?啥玩意兒?我這也來了好些天了,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霍去病摸了一下嘴:“李大刀,帶着曹侯去後邊的作坊看一下!”
曹襄還真是來了精神,立刻讓自己的仆從帶上了一隻烤羊腿,還讓兩個仆從擡着一張桌子一塊兒過去,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吃食。
對此,霍去病似乎已經習以爲常。
轉到後邊的作坊後,曹襄看到了一個個比指甲蓋都小的陶土燒制字體,正平鋪在竹篾的簸箕裏邊曬太陽。
這些用陶土燒制的字體,大者巴掌有餘,如同小磚,小者有如拇指,更小者、細密如豆,全部都平鋪在大片的簸箕裏,曬着太陽。
曹襄驚訝的拾起來了幾個字,放在手心裏左右觀看:“這竟然能燒出來,太精緻了……可是這有什麽用呢?”
李大刀嘿嘿一笑:“曹侯稍候一二。”
他轉頭對着身邊負責看守陶土字體的人低聲耳語了一句,這些人立刻行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排全部都由陶土字體組成的話,就出現在了曹襄面前。
“今日風和日麗,李侯殺羊且爲樂。”
曹襄一臉搖頭:“還是感覺沒啥稀奇的,行了,我們就去前邊繼續喝酒吃肉的了。”
李大刀聞言,愕然了片刻,又忙着說道:“曹侯留步,報紙上的文字,版面都是固定的,我們挑選這些文字,按照要求排列出來,然後刷上墨汁,紙張順着上邊一貼,然後揭下,不就完全把字印上去?”
曹襄這次總算是吃了一驚:“那這豈不是說,一來一回一刷,就能抄寫好了一張滿是文字的報紙?”
“不僅如此,還有圖案、花紋、版面,都可以印刷上去,報紙的制作效率,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大刀聲音裏充滿了敬意。
曹襄大感興趣:“那還等什麽?現在印一個我瞧瞧?”
李大刀苦笑道:“曹侯,我們現在用的墨不太行,按照君侯所說,等到把松墨收集起來後,還需要加入其他的東西才行,否則墨汁刷到字上,紙張一貼,那就是一片油污。”
“那這要加入一些啥玩意兒?要是不夠的話,我讓人準備。”曹襄的祖宗曹參,自從開國就已經是大漢帝國的頂級權貴,傳遞到了曹襄這一代之後,早就已經積累起來了堪稱恐怖的财富,産業自然也是遍及所有。
“依照君侯所言,要加進去膠水、桐油、香油這些東西,可具體怎麽加,君侯說他自己也估摸不準量,一切都還在嘗試中。”
曹襄一聽,瞬間又沒了興趣,揮了揮手道:“那行吧,事情辦成了,我再來看……”
随手順了幾個細小的陶土字體把玩着,曹襄又忍不住驚歎起來:“這怎麽燒出來的……那又是什麽?看起來怎麽像是玉一樣?”
原本都快要離開這裏的曹襄,忽然注意到了另外一片場院中堆放着的東西。
李大刀伸長脖子看了看,滿眼笑意的回答道:“禀報曹侯,那個是李侯燒制陶土文字的時候,另外燒制出來的一種東西,李侯稱其爲瓷器。”
“瓷——瓷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