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方一凡家中。
英子被壓在沙發上,張開牙關,簡直就像是一個被大灰狼欺負的小綿羊,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幾聲若有若無的悲鳴。
緊接着,方一凡的嘴唇開始下移,下巴脖頸鎖骨
沙發上人影交疊起伏,陣陣悶哼聲充斥整個房間。
突然,一陣音樂聲從口袋裏響起。
就像是一盆冷水潑下,被按下暫停鍵,衣衫淩亂、眼中霧波泛泛的英子瞬間恢複清明,臉上泛着潮紅,略微紅腫的紅唇輕啓,飄出幾個磕磕絆絆的語句。
“方,方猴兒,電,電話~”
眼裏布滿血絲,心裏滿是被打擾的煩躁,不耐煩地将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到上面苗伊的來電顯示。
然後不在意地将其丢到一邊,又俯身吻了下英子的唇角,沙啞說:“苗伊的不要緊,咱們繼續。”
英子:“???”
“欸等等!你,你還是接一下吧,要不然苗伊姐找你有急事呢?”
從剛剛的狂熱中恢複過來,再去看方猴兒,英子沒有緣由地感到一絲恐懼。
聽了她的話,方一凡沉默一會兒,房間中隻剩下他短促的呼吸聲。
身子頓了一下,他又深深吻了英子一口,然後才起身拿起電話走向窗台,隻留下沙發上的英子小嘴咬着手指,看着方一凡離開的方向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來到窗台後,方一凡接通苗伊的電話冷冷說道:“最好伱等會兒說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喲~,咱們方作家聽起來心情不太好啊,這是被人打擾了什麽好事兒了?”
“.”
不說話就代表承認了,電話對面的苗伊直接就是哈哈大笑兩聲。
聽着傳過來的放肆笑聲,方一凡臉上布滿黑線。
“你打電話就是來嘲笑我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挂掉了。”、
“别啊!我不笑行了吧,我來找你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有屁快放!”
“看來你真是等不急啊,那我就說了,我想以我的名義注冊一家公司,來幫我怎麽樣?我讓你當總裁,給你股份!”
總裁?完全沒想到是這個事情的方一凡一下愣住,眉毛直接就皺起來,就連外面的寒風也沒有太多在意。
“怎麽這麽快?不是說三年嗎?”
“是三年,這不是提前讓你适應一下嗎?我也隻是有這個打算,籌備估計還要個半年的時間,到時候你大三不正好實習嗎?”
“你可真會壓榨人的,連我實習的時間都算計好了?”
“什麽叫算計!反正你到時候也是宅在家裏寫書,還不如去新公司适應環境呢,很清閑,你就當換了個地方創作嘛~”
“.”這是一回事兒嗎!
心裏對苗伊有些無語,方一凡思考一陣還是答應下來,以他的性格隻要是做出決定了的,他都會去實現它。
更何況他就隻是去試一下,大不了不合适再和苗伊請辭呗,反正他又不是離了這個就賺不了錢。
說了聲答應後,方一凡果斷挂斷電話,正準備轉身回房間,就感覺背後有一道柔軟靠過來。
心裏一凜,方一凡瞬間知道了他身後的人是誰。
緩緩轉過身,看着踩着拖鞋,隻穿了一件睡衣的英子,說道:“就這麽出來不冷嗎?”
英子頭發比較淩亂,茶棕色的頭發就這麽随意的披在兩肩,部分甚至還貼在臉頰白嫩的皮膚上。
聽到方一凡的話,英子搖搖腦袋鑽進他的懷裏,說道:“方猴兒抱着我就不冷了。”
方一凡聞言一下笑了,心裏跟抹了蜜似的甜,連帶着剛剛被苗伊打擾的郁悶都不翼而飛。
彎下身子,以公主抱的方式将英子抱回床上,沒了再欺負她的想法,方一凡摟着她鑽進被子裏,親下她的嘴角,說道。
“咱們睡覺,明天送你去領獎。”他說的領獎正是英子參加比賽獲得一等獎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英子沉默兩下,随後他驚訝的目光中腿跨過他的身子,坐在他的身上,主動将自己的紅唇奉上。
良久唇分,英子紅着臉嬌羞說道:“我要繼續~”
······
時間來到深夜,考慮到第二天上午還要帶這丫頭去領獎,睡不了懶覺,隻是到淩晨一點,方一凡就放過了已經力竭的英子。
小丫頭軟着身子隻是清理一下後沾床就抱着方一凡瞬間睡着。
第二天一早,早上八點,在方一凡的強制啓動下,英子不情願地穿戴好洗漱完吃完早飯,坐上了方一凡的車。
因爲大賽已經結束了,今天隻是領獎的日子,所以在場的人也并不多,隻有零星幾個領獎者在場,剩下的基本上就都是比賽的工作人員。
一起照完相,兩人在南京最後一件事情全部辦好,接下來就是準備回家過年的事宜了。
兩人買好隔天的機票,收拾好行李,踏上飛機,在第二天晚上抵達帝都。
今年的新年和往常幾乎差不多,方一凡一家和英子一家聚在一起過完除夕,然後就是各自帶着孩子走親訪友了。
上次是方一凡跟英子走親戚,這次反了過來,英子被童文潔帶着在自己的親戚面前轉了一圈,将自己的兒媳婦兒亮了個相,臉上别提有多驕傲了!
這天,方一凡一家帶着英子來到鄉下,是在蘇省的一處鄉村,離南京很近,整個村莊都被一大片油菜花田所包圍。
可惜的是現在這個季節田地裏并沒有油菜花,隻有光秃秃的黑色土地上零星地長着幾叢枯草。
方一凡小時候是見過大片油菜花的,那美麗的場面至今都在他的腦海裏記憶猶新!所以看不到油菜花他的心裏卻是最爲失望。
但是即使就是幾塊荒地,朵朵這個至今都是在城市裏生活的孩子來說,卻是新奇極了,就仿佛滿天地間都隐藏着寶藏等待她發現似的。
被英子抱着走在田地裏,一會兒指向一個石頭,一會兒指向一個草叢,一會兒又突然對地上的螞蟻起了興趣。
“話說我記得我以前小時候一來這兒就喜歡蹲在草地上玩螞蟻來着。”
這時一旁站着的方一凡看着地上密集的螞蟻忽然說道。
“螞蟻有什麽好玩的,不就是一群在地上跑的小蟲子嗎?”
一直在城市裏長大的英子無法明白方一凡這些男孩子的遊戲。
“可好玩兒了!我記得以前我好奇螞蟻洞裏面有多深,就不停的向裏面灌水、煙熏,還能把螞蟻洞挖出來找那個最白最胖的蟻後”
方一凡每說一句話,英子就帶着朵朵害怕地後退一步,看他的眼神也跟看變态一樣。
“真是太變态了!小螞蟻這麽可憐,爲什麽還要用水灌他們。”
方一凡:“.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哪個男孩兒不是這麽過來的。”
“那你們就都是變态!”
“朵朵,你說是不是,你哥哥就是個壞人!咱們遠離他好不好,不跟他玩!”
朵朵:“對!哥哥壞!朵朵不跟哥哥玩兒!”
方一凡:“.”
······
二月初,歡喜六子聚餐。
趁着陶子離開的間隙,季揚揚神秘兮兮地将另外五個人聚在一起,說道:“我有個事兒,是兄弟就幫我!”
衆人紛紛答應下來,隻有方一凡懷疑地看了一眼,他暫時沒有說話。
“我怎麽感覺有詐呢?還特意把陶子支開才和我們~”
看着他欠揍的模樣,季揚揚氣憤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不是選擇題,隻能幫我,我就是意思一下,你怎麽還懷疑起來了!”
“好好,我答應,你說吧,要我們幫你什麽忙?”
季揚揚賣了個關子,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答案,反而是擡起頭朝陶子剛剛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沒見陶子的身影後,他才松了口氣,接着小聲說道。
“我想求婚!”
“求婚!!!”
衆人皆是驚呼,同時瞪大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一切。
“噓!!小聲點兒!”
緊張環顧一周,季揚揚說:“這事兒得秘密行動!不能大張旗鼓!”
聽完,方一凡提出疑問:“可是你不是都沒訂婚嗎?怎麽就結婚了?”
“笨!我求婚不就是想要訂婚嗎?你别告訴我你都沒對英子求婚吧!”
方一凡和英子對視一眼,然後英子搖搖頭“我們訂婚都是父母直接操辦的,沒說訂婚前必須要求婚啊!”
方一凡:“我爸媽也沒要求。”
季揚揚:“.”
天哪!爲什麽人和人的差别就這麽大!
方一凡和英子的爸媽主動幫忙操辦,而他呢!
他可是廢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才說服他爸媽讓他訂婚的,就算是這樣他爸媽依舊認爲這時候訂婚太早了。
他爸更是說必須要先求婚,然後還要取得女方家長的同意,這樣的話,就算他求婚成功了他到時候還得去一趟非洲。
能不能取得陶子爸媽同意還另說!那就更别說訂婚宴了,最早恐怕都得明年了。
但是沒辦法,爲了他大學四年訂婚的目标,他必須爲之努力!怎麽也不能比自己的兄弟差吧!
當然,羨慕方一凡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原因之一,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他對陶子的承諾,去年誤會的事兒引起了他的警惕心。
現階段而言,沒什麽是比一場訂婚宴更能證明他的決心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