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銜山,餘晖橫照。
聖蘭學院,學院食堂。
冼武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右手拿着勺,左手縮在袖子裏,站在丙餐服務區。
在他被呼延蘭若魅惑的期間,葉勝副院長已經派人通知過食堂負責人了。
闖了這麽大的禍,還沒被開除,負責人不禁懷疑冼武與葉勝副院長之間有什麽關系。
興許冼武是副院長的私生子也說不定的。
冼武倒是想,可人家葉勝不要。
“小武,你咋自己吃上了?那是給學生們準備的。”打飯的大爺驚愕道。
隻見冼武撕下一隻燒雞的雞腿,大快朵頤起來。
雖然是上一餐剩下的,但加熱過後,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冼武腆着臉說:“非也非也,我這不叫吃,叫嘗,而且我也是學生啊,憑啥不能吃。”
嘗?一隻雞腿叫嘗,兩隻雞腿也叫嘗嗎?打飯大爺腹诽。
旁邊的大媽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同大爺講:“老李你就讓小武吃吧,别多管閑事,他是葉勝副院長安排來的,八成是他家親戚,咱們得罪不起。”
食堂裏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是某某導師的親戚,對此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消滅兩隻美味的雞腿之後,冼武又吃了幾顆肉丸子。
端起清湯“咕咚咕咚”兩口,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在食堂工作就是好,每次都能第一個吃到飯,而且想吃什麽吃什麽,吃雞簡直不要太美。
過了一小會兒,新生們陸陸續續進入食堂,一群大爺大媽中的冼武有些鶴立雞群。
用夾子取餅,用勺子盛湯,用鏟子盛菜,冼武盡職盡責地忙碌着。
“快點行不行啊?人家那邊都打了三份了,你這連一份都沒打完,左手殘疾啊!”
“就是啊,我等得花都快謝了,你快點着行不?”
“行不行啊,不行就換人!”
排隊的新生等得不耐煩了,又吵又鬧。
冼武瞪了帶頭鬧事的幾人一眼:“嫌慢你吃甲餐去啊,那裏快,還能一對一服務呢!”
新生們被怼得啞口無言,他們的兜比臉都幹淨,哪裏有閑錢吃甲餐。
“吃不起就别瞎哔哔,願意排隊就排,不願意排就滾。”冼武丢下鏟子,喊道:“下一個!”
“不是,你還沒有給我盛剩菜呢。”打飯的新生眼巴巴地盯着大盆裏的肉菜,抗議說。
冼武聳聳肩道:“沒辦法,後面的人催得急,我左手又不好使,隻能放棄盛剩菜了。”
“可是……可是我沒有嫌棄你慢啊。”打飯的新生都快哭出來了。
“是哈?”冼武單手抓起沒有腿的燒隻因,放進那人的盤子。
“謝謝,謝謝你!”那新生端着燒隻因一蹦老高。
“下一個!”冼武喊了一嗓子,依舊是一張餅,一碗清湯。
“我……”新生剛想開口,便被冼武打斷。
“你什麽你?剛才就屬你鬧騰得歡!趕緊走,别耽誤後面的同學打飯。”
“你怎麽能這麽幹?我要投訴你!”那新生端着餐盤,滿臉怒容。
冼武毫不在意:“随便你投訴,我不在乎,現在你可以……滾了。”
敢招惹食堂打飯的,看爺分分鍾拿捏你。
接下來,除了幾個鬧事的新生,冼武都給他們打剩菜了。
來食堂吃飯的學員逐漸多了起來,冼武也從看人下菜碟轉變到忙得找不到北了。
“咦?冼武?你咋跑食堂打飯來了?”
冼武一直在機械式地埋頭打飯,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忙擡起頭來。
“你是……”冼武覺得打飯的這個學員有些面熟。
“我是衛南啊,今天中午咱們才見過的,你還幫我們出頭來着。”
冼武回憶了一下,這個衛南好像是張銘和朱俊祥的朋友。
“哦哦,你好。”冼武打了個哈哈,忙給他打了兩鏟子剩菜。
其他人都是一鏟子。
“下一個!”沒等衛南繼續說些什麽,冼武高喊了一聲。
咚咚咚!
悠揚的鍾聲響徹光輝之城,高年級學員也放學了。
随着老生如潮水般湧入,食堂裏開始變得變得擁擠不堪。
“媽的,又沒剩菜了,那幫小崽子可真能吃!”打飯的老生抱怨道。
小崽子?冼武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你把嘴巴放幹淨一點,信不信我讓你連剩餅都吃不到?!”冼武用勺子指着那人。
“你敢?”高年級學員憤怒道:“可以不給剩菜,但是不可以不給面餅,我交了錢的!”
冼武不屑道:“丙餐是免費的,你錢交哪兒了?”
“每學期的三千多妖靈币不是錢是大糞啊。”高年級學員反駁道。
冼武不屑道:“那三千多妖靈币不是學費嗎?關免費丙餐什麽事?”
“你覺得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高年級學員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啦!”
“還有完沒完,趕緊打飯,趕緊滾,餓死老子了。”後面排隊的學員吼了起來。
冼武趕緊給面前的“懂哥”夾餅盛湯,打發他走。
一邊打飯,冼武一邊琢磨。
聖蘭學院的每個學期兩個月,每人收費三千妖靈币,那麽每人每天收費五十妖靈币。
所有年紀的學員加在一起近千人,聖蘭學院每天的收入就是五萬妖靈币。
每張餅價值0.2妖靈币,一千多學員一天大概能吃掉600妖靈币。
那剩下的四萬九千多妖靈币呢?
“還是開學校賺錢狠呐。”冼武感慨了一聲。
自己每個月那100妖靈币的工資,對于學院來說,就相當于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由此看來,聖蘭學院的底蘊也不比那些世家大族差嘛。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送走最後一名學員,食堂開始打掃衛生。
考慮到冼武和副院長的“關系”,外加他左手“殘疾”,食堂負責人沒有讓他參與進來。
“這怎麽好意思?”冼武邊往食堂外走邊說。
得了便宜還賣乖,食堂負責人腹诽。
“沒關系,打掃衛生用不到那麽多人,你先走吧。”食堂負責人笑呵呵地揮揮手。
摸黑回到宿舍,冼武發現朱俊祥在等他。
“走,洗澡去!”朱俊祥端着臉盆說。
張銘提醒道:“都什麽時辰了,還有熱水嗎?我洗的時候,熱水就剩下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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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