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兩個先天七品的高手。
奈何剛才被他們自家香主,一陣的猛灌雞湯。
早就熱血了。
而且下意識告訴他們。
竹林很安全,更是毫無防備。
一波斧頭雨之下,兩百多人直接當場暴斃七十多人,餘下一百多人,有一半身上帶傷。
有幾個更慘,脊背上插着三把斧頭,隻是尚且沒死而已。
“刀斧手!”
“這,有人在這裏埋伏了刀斧手!”
“啊!”
“香主救我!”
“.”
黑衣首領懵逼了。
看着同樣一身身黑衣皮甲,腰挎短斧,手持大刀,從四面八方殺出的刀斧手。
整個人差點一個踉跄。
事實勝于雄辯。
他被人點了。
“不,不是我”
“這不可能.”
“香主.大人,饒饒命”
青年運氣不錯,隻是左臂上挂着一把斧頭,雖然很痛。
但是他現在更怕面前這位,雙目赤紅的黑衣大漢。
可惜,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黑衣首領已經飛身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提起。
雙腳懸空。
他的聲音,也變了。
不再是先前的意氣風發,豪情萬丈。
而是沙啞、痛恨、懊悔!
“你敢陰我?”竹林小道。
陸言一身龍袍,披着潔白貂皮披風,足蹬龍靴,踩在落葉上沙沙作響。
這一片大夏皇家竹林,算是他的自家栽的,小時曾在此玩耍過。
縱使有大霧,也不會迷路。
常福帶着幾名小太監,提着畫着五爪金龍的天子禦用燈籠,負責照明。
二十幾名禦前龍衛,手持長刀,一邊緊跟着一邊警戒。
常福心裏發毛。
這裏,他從未涉足過。
總覺得某個黑暗處有東西盯着他們,不,是盯着陛下。
本就戰戰兢兢。
結果下一刻,一陣喊殺聲、怒罵聲伴随寒風,飄了過來。
常福腎上腺素飙升,瞳孔擴大。
一個箭步沖在周乾身前,張開雙臂。
聲嘶力竭!
“護駕!”
這純粹是下意識,從聽到聲音到擋在天子身前,隻是一兩秒而已。
小太監們吓傻了。
手上提着的燈籠,都掉在了地上。
禦前龍衛們,那可是陷陣死士,從戰場上、逆境中爬出來的悍卒。
反應更快。
早已抽刀,呈品字形将天子護在其中。
“快,快,你們幾個速去傳玄甲軍前來護駕,快去啊!”
常福面色煞白,怒視着幾個小太監。
同時,立刻撲在地上,抱着周乾的大腿。
“陛下,小的求您了,這裏太危險,求陛下回宮。”
“求陛下回宮。”
禦前龍衛們,素不懼死。
他們隻有一個想法。
保陛下周全。
目前,隻有撤出去才最穩妥。
陸言背着手,眉頭微皺。
什麽情況?
這後宮的竹林裏,這麽熱鬧嗎?
難道是那一千刀斧手們,自己幹起來了?
或者,有刺客入侵?
那地點,怎麽會是後宮竹林
不該是他的寝宮嗎?
“你們留下等待援兵,朕先過去看看。”
陸言聲音平靜。
他自然不是活膩了。
身爲天子,但他也不是弱不禁風。
那是有百年功力的高手。
防身有金剛不壞神功,攻有大力金剛掌,跑有踏雪無痕。
何況,還有帝王威懾、天子洞察、以及真龍之氣護體。
至少他要查清楚,其内發生了什麽。
“啊?”
“不可啊陛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陛下.”
常福聲淚俱下,他的膽子都差點讓天子這一句話給吓破了。
可是話都沒說完,隻見他的陛下腳步輕點。
整個人,淩空而起,似是踩着大霧而行。
在黑夜中,隻留下一道金色身影。
轉瞬無蹤。
陛下這麽強的嗎?
不光是常福,二十多名禦前龍衛那堅韌、無情的臉上也滿是震撼。
他們毫不懷疑,一旦真遇上刺客。
是陛下保護他們,還是他們保護陛下
“追啊,你們快追上去,陛下要是掉了一根頭發,咱們萬死也難辭其咎!”
常福整個人蹦了起來,向着前方追去。
不過,沒跑幾步。
便被一名龍衛攔住了。
“常公公,陛下神功蓋世,英明睿智,必不會出事,小的雖實力低微,但也看得清楚。”
“隻憑陛下這一身絕妙輕功,大周朝内能追得上陛下的,屈指可數。”
“而且,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當務之急,唯有靜待援兵,不可先自亂陣腳。”
“.”
常福心急如焚。
來回踱步。
他的一切,全是陛下恩賜。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代替陛下承受、面對任何的危險。
死一個常福,不算什麽。
陛下乃聖明之君。
要是出了事情,大周就完了。
聽着打殺聲,再看着神色肅穆的禦前龍衛們,終究是咬着牙,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是啊。
陛下會飛的.
他往哪追。
陛下啊.
竹林深處。
陸言一身内力狂湧,灌入腳下經脈。
踏雪無痕,催到了極緻。
耳邊,除了呼嘯之聲。
迎面襲來的寒風、霧氣,皆被内力隔絕,擋在了一寸之外。
說真的,他也是心癢難耐。
身爲一個男兒,上一世的武俠夢,陪伴了多少熱血青年。
沒錯。
他就是其中之一。
一分鍾不到。
陸言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打鬥聲附近。
踩在一棵挺拔翠竹之上。
聞着空氣中散發的血腥氣,以及倒在地上,身上插滿斧頭。
死相凄慘的黑衣屍體。
不由皺眉。
事情,有點蹊跷。
再看向戰場,那些手持大刀、短斧,身穿黑色皮甲的精壯漢子。
顯然是他的一千刀斧手。而被刀斧手包圍,戰鬥圈不停縮小的中心,正是他的大周聖皇帝石像。
按照輩分,這該是他皇祖爺。
一個個黑衣刺客,井然有序的向着石像下方的洞口跳去。
剩下的二十多人。
仍然在抵抗,爲同伴争取時間。
天子洞察之下,陸言一目了然,隻是望着黑衣刺客一個個跑路。
地上,也倒下不少刀斧手的屍體。
陸言目光森寒,背在身後的右手上,一道淡淡金光萦繞。
散發着至剛至陽之氣。
來都來了,不去拍死兩個。
那不是白來?
腳尖,在綠竹上輕點,周乾身上的五爪龍袍,被内力震蕩而起。
其上繡着的金龍,更是活了一般。
張牙舞爪,吞吐日月。
“砰!”
陸言速度奇快,一掌看似輕淡如風,拍在一名後天一流武者的心口。
他是沒什麽戰鬥經驗。
但不妨礙,他全力施展。
百年内力的灌注之下,這一道大力金剛掌威力更是暴增。
黑衣刺客都沒反應過來。
甚至,疼痛都沒有感受到。
整個人自胸口而起,轟然炸裂。
隻剩下一顆抛飛的頭顱,以及内髒、四肢散落在地。
“???”
陸言吓了一跳。
這是一掌?
确定不是開了一炮嗎?
大意了,太血腥了。
下次再出掌試試八成,不,五成内力。
“五爪龍袍!”
“狗皇帝!”
“是昏君小兒,殺了他!”
“.”
黑衣刺客們,早就瘋狂了。
他們被人點了,要不了多久,必有大量朝廷鷹犬前來支援。
作爲好漢,他們被所謂的正義所支配,甘願爲掩護香主、以及更強的兄弟們撤退。
自己,留下來斷後。
雖然必死,但他們覺得是正義的,是真漢子!
隻是萬萬想不到,那昏君小兒親自過來了。
這要是能殺了.
死了也值啊。
“砰!”
“轟!”
刀、劍、掌、拳。
毫不留餘力,向着陸言的身上招呼,至于身後目呲欲裂,持刀劈砍他們的刀斧手。
也不管了。
眼看着,他們最拿手的攻擊,真真正正落在了狗皇帝的身上。
結果非但沒有他們想象的一般,碎屍萬段。
反而從陸言身上迸發出,一道内力顯化的金色亮光。
厚重、純陽!
以黃袍爲襯托,在這黑夜之中更是刺目無比。
先前所有的攻擊,猶如打在鋼鐵之上。
震得一衆黑衣刺客,倒退數步。
正好撞在了,刀斧手的大刀之下。
死不瞑目。
情報都是假的
地善堂裏負責搞情報的混蛋,都是騙子。
不是說好了,昏君小兒軟弱無能,不會武學嗎?
陸言調整内力,氣息内斂。
搖了搖頭。
可惜了。
就拍死一個,他還沒試驗好呢。
看着一地橫陳的屍體、殘肢、鮮血。
陸言面色平靜。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在成爲傀儡皇帝,望着滿朝奸臣的時候,他的心态早就一天天變了。
人不狠,站不穩啊。
不管這些人,從本質上究竟是好人還是惡人,想要殺他成就霸業。
那應該做好被殺的覺悟。
世界,本就這樣。
“刀斧手,叩見陛下!”
“陛下神功無敵,文成武德,千秋萬代,一統江山!”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陸言負手而立,看着一一張張染滿鮮血的堅毅大臉上,滿是崇拜、敬畏的刀斧手們。
不由,嘴角上揚。
這台詞,好似有點耳熟。
“陛下,要不要小的們下去追.”
刀斧手們指着石像下方洞口,請示道。
“不必了,窮寇莫追。”
“你們有傷的先療傷,沒傷的去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活口。”
陸言搖頭。
看着兩米寬大小的漆黑洞口,以及這一座聖皇帝石像,陷入沉思。
他身爲天子,竟然都不知自家後宮有一條密道。
而且,還修建在聖皇帝石像下面。
除了聖皇帝,怕是沒人有這個膽量了。
不過想想他以前,隻是太後呂雉掌權下的傀儡皇帝.也就釋然了。
問題是。
今夜的事情,有些耐人尋味。
這一切是系統的安排,還是他運氣使然?
之前,他也曾随機詢問過禦前龍衛們,關于他們的姓名、祖籍、家庭情況之類。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龍衛們完美的跟這個世界融合、匹配。
所說,分毫不差。
不像是,憑空所造。
歸根結底。
陸言隻能表示,這個千古一帝系統太強,反正他不吃虧就行。
“陛下,陛下!”
“快護駕!”
“.”
“禦醫,禦醫呢!”大部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玄甲軍、禦林軍、包括一些太監都帶上了武器。
護駕,那是大功。
哪怕隻是在陛下面前,刷刷存在感,對他們也有莫大好處。
常福最先沖上來。
看着潔白貂裘披風、龍袍上,染着血污的陛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泣不成聲。
“臣等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一應大軍,浩浩蕩蕩。
整齊劃一叩拜請罪。
而在他們身前,太後呂雉、皇後武則天也全來了。
不過,兩女穿着的全是雪白睡裙,一頭青絲散亂,雖無平日裏的雍容華貴、儀态萬千,但也顯現出了,女子獨有的慵懶、可人。
這樣子,分明是睡下了。
聽到太監們的求援、呼救。
衣裙都來不及穿戴整齊,便跟了上來。
呂雉,是真火了。
今日不同往日。
要是天子,駕崩了。
對她們現在而言,并無任何好處。
隻會造成大夏天下動蕩。
更将成爲朱棣、乃至董卓等人,率兵謀反的理由。
“狗東西!”
“朝廷養你們何用?”
“若是天子有所閃失,哀家必誅了你們九族。”
呂雉鳳眸清冷,聲音冰寒。
一雙美目在那些刀斧手,以及尚未合上的洞口處,稍作停留。
刀斧手
天子,他在後宮安排了刀斧手?
他想幹什麽?
“陛下,龍體可曾受傷?”
武則天紅唇輕啓,語氣柔和。
但是目光與呂雉一樣,在刀斧手的身上多看了一眼。
再望向身染鮮血,面色淡然的天子。
一顆心,五味雜陳。
天子
他的夫君,早已悄無聲息的安排此棋子,布置刀斧手,藏于後宮竹林。
是想對付她,還是太後,或是兩人一起?
總不可能天子算到了有刺客前來,所以才如此的吧?
武則天嘴角溢出苦笑。
這幾日,她一直不曾再有任何動作,也不去面見天子。
隻是,在寝宮内躺着。
心不在焉。
上次在太後宮中,聽到她夫君的一番治國論,與她不謀而合。
以及天子最近行事,也正如他所說一般破而後立。
短短十數日,内誅殺奸佞、重視人才,外赈災救民,收服民心。
還有,那層出不窮的隐藏勢力。
這要不是聖明君主,那什麽才算是?
哎。
若他昔日,也是這樣.
她又何必越俎代庖,不惜謀劃對付自家的夫君,以至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也是,置身處地。
他要早顯露出天子的聖明,而無羽翼的情況下,這個一心想掌權的呂雉,能容他成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