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打獨鬥,哪怕是他們一起上。
他也有把握,穩操勝券。
可是背地裏被五千刺客,挨個捅刀子、下藥、無所不用其極。
那他受不了。
“咱家是雨化田,西廠督主,此次是奉陛下旨意前來,這是陛下聖旨,你們瞧瞧吧”
五千人。
沒人說話。
靜谧的可怕。
隻有,站在前面的兩個鬼影死士上前,接過聖旨,仔細查看後。
五千人一同下拜。
聲若雷霆。
“願聽督主大人差遣!”
“好好好。”
“快些起身,咱家已經讓人備下了酒菜,也是陛下吩咐,款待諸位壯士。”
雨化田心下狂喜,妖異的臉上滿是興奮。
他服了!
陛下真神人也!
相比之下,這五千鬼影死士,不論實力、氣勢、态度,忠誠.
無不完敗他的西廠。
天呐!
真不知道,陛下是從哪裏弄來的寶貝!
諾大的江湖,高手是不少。
但是,絕大多數的江湖高手,哪一個不向往着自由,很少有臣服于帝王。
爲了功名利祿,聽憑帝王驅使。
除非,是一點點培養。
而且手底下有這五千名鬼影死士,不說那些手握兵權、勇猛過人的家夥,隻是皇宮内之人。
包括皇後、太後。
陛下若是狠心,想殺了他們.
隻需一紙調令,派上一些鬼影死士.
那絕對不難。
有些事,不能思細。
思細極恐啊!
悄悄拭去,額前的冷汗。
雨化田心中越發慶幸。
一雙妖異的眸子裏,寫滿了後怕。
如此天子,誰敢說他軟弱、無能、昏庸?
先帝,隻怕都不及
鳳儀宮。
皇後,武則天的俏臉上,滿是冰寒。
奈何顔值太高。
生氣之下,反而更加誘人。
隻是,鳳儀宮内,沒有男人而已。
有些美,太監是欣賞不來的。
“雨化田”
“本宮召見,他敢不來?”
武則天鳳眸寒霜。
“婉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回娘娘,奴婢派人去傳雨化田入宮見娘娘,可是雨化田他自稱皇命在身,無法前來.”
“說是,說是忙完了,就來請罪。”
上官婉兒小聲道。
“娘娘,雨化田他叛變了。”
“.”
“禀娘娘,老奴已經查清楚了,前日陛下隐藏身份,去了天牢一趟。”
高力士低頭奏道。
“老奴,親自前去盤問天牢的牢頭,可以确認那人必是天子。”
“也不知,天子跟雨化田說了些什麽,便下旨把他放了。”
“而且,讓其官複原職.”
“砰!”
武則天素手抓起一件宮廷瓷器,狠狠摔在了地上。
瓷片,四分五裂。
有一片,甚至撞在了高力士的左臉。
帶起一道血痕。
隻是,高力士趴在地上。
不敢動彈。
“狗東西,說了一些什麽都不知道,那也叫查清楚了嗎?”
“廢物!”
“全給本宮滾出去!”
武則天鳳袖一甩,寒聲怒斥。
威嚴至極。
若是陸言在此,必定要歎上一聲,女帝風範,莫過于此。
上官婉兒、高力士哭喪着臉。
小跑着出去。
鳳儀宮内。
隻剩下武則天一人,半坐在鳳榻上。
美目當中,神光流轉。
是怒嗎?
也不是。
隻是,有一種輸了一次的羞怒。
而且是輸給了,那個她從未看起過的懦弱天子。
或許他真的變了。
難道有朝一日,本宮真的要主動躺在他的龍榻之上,任他輕薄
一朵飛霞,升到天邊。
武則天素手輕啓,打開了一個紫色木匣。
裏面,放着的是一枚精緻、小巧的淡紅色手镯。
手镯内似是有一頭,盤旋而飛的鳳凰。
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這是成婚之日,天子所賜的寶物。
鳳凰手镯。
曾是,大夏開國皇帝,武皇帝所得,後賜予賢皇後,一直傳于此。
曆代都是,皇後才能擁有的東西。
哎。
武則天俏臉上說不出的複雜。
素手摩挲着,手上的玉镯。
她不得不驚歎。
雨化田的性格、才智。
她很清楚。
也不知,天子是用了什麽手段,能讓她培養的雨化田,投入他的麾下。
“不,本宮不會輸。”
“天子,你要真有能耐,何不重整這滿朝的亂臣賊子,一掃八國禍端。”
“本宮等着你。”
承天殿内。
陸言高坐首位,身上一層金芒籠罩。
金剛護體神功,至剛至陽。
這是五十年的内力,催動到了極點後,所産生的效果。
“呼。”
吐出一口濁氣。
陸言整個人,舒服不已。
這系統獎勵的紅色武學真心不錯。
否則想要一夜九次。
以正常男人的角度,能爬起來,就很牛批了。
一旁常福。
身爲承天殿太監總管,自是負責陪駕在側。
看着天子一身神功。
又是羨慕,又是興奮。
天子自強不息,乃聖明君主。
大夏幸甚!
百姓幸甚!
“常福,去把今天送來的奏折呈上來。”
“是。”
常福應命,搬來一堆奏折。
數量約有兩三百。
這是正常數量。
陸言一一批閱,雖說滿朝都是奸賊,奏折也大多是水的一批。
可勝在有系統獎勵啊。
批了一會。
多是這個臣子不忠,收受賄賂,夜宿煙花巷,某某宮殿需要修繕,請求撥款。
或者,爲他歌功頌德,拍馬屁。
陸言都習慣了。
基本上都是一個大大閱字。
也就過去了。
唯獨有兩本奏折,單獨留下了。
與其他的奏折不同,這兩本一是征西将軍朱棣所呈,一是西涼車騎将軍,董卓所呈。
“這兩個亂臣賊子,真當朕是傻子不成?”
“常福。”
“召司馬懿入殿。”
陸言一揮手。
常福立刻領旨而去。
作爲帝師,也就是昔日的太子太傅,必是要留在宮内随傳随到。
不多時。
司馬懿一身官服,快步入内。
“臣司馬懿,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數一方面。
司馬懿一向比任何人,都要恭敬。
相比上次面君。
這一次司馬懿心中更是複雜。
天子奸詐啊!
之前,還騙他說,手裏沒有兵權,也沒勢力。
結果就冒出來了八百禦前龍衛,一個個煞氣滔天,兇惡無比,直接抄了西廠督主雨化田的家。
更是幹翻了一群大内侍衛。
這也罷了。
又冒出一萬玄甲軍。
騙子啊!
老師都騙!
心機,太深了。
“原來是老師來了,快快免禮平身。”
“常福,賜坐。”
陸言眯着眼,笑吟吟道。
“老師最近可好?”
“微臣,拜謝陛下關懷。”
“一切皆好,都是得了陛下的福分,隻是銀錢有些不夠。”
司馬懿匆匆拜謝,看着常福搬來的椅子,他是不敢真的去坐。
天子的話。
他也聽得明白。
那是問他招募兵馬的差事,幹好了沒有。
“老師一向清廉,兩袖清風,實爲我大周的忠臣。”
“也是,朕的大周朝官員月俸是少了一點。”
“常福啊,你去告訴内務府總管和珅,讓他從朕的私庫之中,取五千兩白銀,交給老師。”
陸言極爲大方,之前從趙高那裏可是得了一億兩白銀,外加抄了鳌拜的家。
可謂是肥的流油。
短期之内,不缺錢。
何況司馬懿,私底下是爲他辦事。
“微臣,叩謝陛下。”
司馬懿也是一喜。
招兵買馬,哪裏都要錢。
之前天子不提銀子,隻是讓他去招募兵馬,培養私兵,他隻能咬牙,變賣部分家産。
現在有了五千兩。
可解燃眉之急。
當下君臣二人又是一番客套。
“老師,這裏有兩本奏折,可否幫朕一看?”
陸言點頭。
常福立刻捧着兩本奏折,遞給了司馬懿。
天子有旨,司馬懿哪敢說不。
當下躬身而立,仔細翻閱。
看了一會,這才開口。
“啓奏陛下,征西将軍朱棣上奏,稱手下兵馬野性難馴,在天門關外常常闖禍,無人可鎮壓,又有大清鞑子常年鬧事,擄掠百姓。”
“想要重回關外,率兵鎮壓。”
“臣以爲,陛下不可放其回關外。”
“哦?”
陸言眯着眼,笑道。
“老師,有何教我?”
“臣不敢,陛下聖明睿智,非微臣所能及,微臣隻是提個建議,最後還是要陛下決斷。”
司馬懿态度謙恭無比,生怕天子挑他任何毛病。
說真的。
他都有些忌憚,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
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不可怕。
藏在暗處的,才最緻命。
天子,貌似比他更能隐忍、更能藏拙。
“說吧。”
陸言言簡意赅。
“是。”
“朱棣此人功勳卓著,乃是先帝手下少有的能臣幹将,其有膽魄、智謀,領兵有方。”
“曾以八千精兵,殲滅過清朝四萬鑲藍旗大軍,地星山上,更是設計大敗十萬清軍,一度讓大清國主膽寒,二十年不敢再戰。”
“可當得,虎狼之師。”
“如今在京城之内,天下手下,朱棣絕不會生出絲毫二心。”
“若是離去,縱虎歸山,前路未蔔。”
“陛下不可不防。”
司馬懿直接道明朱棣的可怕,說出了周乾最爲擔心的一點。
等了片刻。
天子不曾開口。
司馬懿小心擡頭,發現天子正望着他,一臉的笑意。
不由心下一突。
忙道。
“陛下大可婉言相拒,并降旨安撫,賜子以爵,招入宮中。”
“準了。”
陸言果斷點頭,這司馬懿的建議,甚合他意。
反正,攔着不讓朱棣走。
那就少一個,可能禍亂大夏的隐患。
“陛下聖明。”
拍了個常見馬屁,司馬懿低着頭,繼續出謀劃策。
“西涼車騎大将軍董卓,曾深受先帝器重,并委以重任。”
“董卓早年睿智、勇猛,鎮守西涼邊境,無人可敵。”
“可惜其人狼子野心,權利越大,野心越大,後至先帝仙去,對朝廷越發不敬。”
“如今微臣聽聞,其貪酒好色,腦滿腸肥,雖不足懼,奈何其手下三十萬西涼鐵騎,實力強大.”
“縱是太後,也隻能屢次施以厚恩,以安其心。”
“此次,以軍饷不足,異族進犯爲由上奏,無非是求财。”
司馬懿說的頭頭是道,謀略天賦,可見一斑。
可惜。
這忠誠度,一直個位數。
是什麽意思?
哎。
要不是,司馬懿深陷皇宮,可以天威将其暫時懾服,想要真心收服.
隻怕難了。
看着司馬懿頭上的忠誠度,以及三大天賦屬性。
陸言一陣無奈。
讓他宰了司馬懿,換一次系統獎勵。
瑪德!
他還真不舍得。
這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逆天型人才!
用的好了,能派上大用場。
用得不好,這大夏朝可就翻車了。司馬懿心裏有點發毛。
從始至終,天子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像是要把他看透。
換做平時,泰山崩于前,他也能色不改。
可現在的天子
他也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麽。
但是,總覺得不是好事。
“陛下,董卓之事,稍有些麻煩,若是上奏便送錢而去,實乃毀自身大夏根基,而助董卓氣焰。”
“微臣有兩計。”
“其一,降旨削權,後果無非有二,董卓奉旨交權,讓出西涼兵馬,或是,領兵造反。”
“其二,給錢。”
“.”
陸言安靜聽着,神色不變。
“老師,你覺得董卓奉旨交權的可能性有多大?”
“.沒有可能性。”
司馬懿硬着頭皮開口。
開玩笑。
換他,他也不交。
真當現在的大夏,是以前的大夏?
天子一句話,四海臣服?
“那老師此言是在戲耍朕嗎?”
陸言猛地起身,語氣一冷。
禦前龍衛,瞬間抽刀。
精鐵打造的刀身,寒光四射,一看就是名家打造,吹毛斷發。
顯然,隻要陸言一開口。
承天殿内,又要有太監洗地了。
“陛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
司馬懿撲通跪倒。
頭上,已經出汗了。
這個天子自從不再隐忍之後,性格似乎越發暴戾,喜怒無常。
上萬的禦前侍衛,說殺也就殺了。
聽說,不少太監洗地、清理屍體都差點累虛脫。
“董卓賊子,張口就要四千萬兩白銀,朕的銀子是天上掉的嗎?”
“司馬懿,朕就是把四千萬兩白銀用來養豬,明年宰殺,你可知夠天下百姓,吃多少年嗎?”
“給他?讓他擁兵自重,養兵養馬,用來造朕的反嗎?”
陸言一字一頓。
“要錢沒有。”
“要命,讓他來皇宮取!”
“.”
天子一怒,殿内寂靜無聲。
氣氛。
何止壓抑。
縱使是常福,此刻大氣都不敢出。
司馬懿他動了。
跪在地上,向前兩步,高呼。
“陛下聖明睿智,微臣拜服!”
“嗯?”
“老師,你什麽意思?”
陸言眯着眼問道。
“陛下英明神武,一語道出關鍵,要錢沒有,要命讓他來皇宮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