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小太監,抓起飯菜,便要向他嘴裏塞去。
隻覺得,亡魂皆冒!
高呼,牢頭救命。
可惜,他的牢頭并不吭聲。
“不不不,不要,我說,我全都說。”
“是,是東廠的公公,給了我一百兩黃金,讓我下藥的”
“黃金,我埋在了第三間牢房,第七塊磚下面”
“去看看。”
陸言淡淡開口。
不多時,一名龍衛跑了回來,手上多了一個布袋子,打開後,全是手指大的小金魚。
朝堂黑暗,莫過如此。
必須,整治一番!
看了陸言的眼神,兩名龍衛手上一用力,咔嚓一聲,扭斷了獄卒的脖子。
牢頭滿頭大汗。
一聲不吭。
死一個獄卒算什麽?
他身爲牢頭,監管不嚴,那也是死罪啊。
“拉出去。”
“是。”
龍衛拉着屍體,退出牢房。
隻剩下陸言,淡淡望着雨化田的眼睛。
真特麽,妖異啊。
生的這麽邪乎。
難怪,能混上西廠督主的位置。
陸言驚歎一聲,說道。
“朕有心,想留你一命。”
“但是,從今以後你這一條命,就不再屬于皇後,而是歸朕了。”
“你,意下如何?”
“.”
雨化田一雙眸子,閃着妖異的光芒。
直勾勾,盯着陸言的眼睛。
半晌,放聲大笑。
“咱家要是不答應,是不是下一個要死的,就是咱家了?”
陸言點頭。
不爲他所用。
那就殺了。
還能撈一個系統獎勵。
“天子,就是天子。”
“咱家以前,是看走眼了,不過能活着,咱家也不想死。”
“隻是咱家一直與陛下爲敵,幾次想殺了陛下,縱使投靠”
“陛下真能信的過咱家?”
人,哪有想死的。
至少,雨化田不想死。
看着陸言點頭,毫不掩飾殺意。
雨化田心中,豈能不怕。
可是,一想到往日所爲,何止是欺君犯上,目無天子
蓦然。
陸言笑了。
這笑聲,有些突然。
在牢房之中,回蕩着。
透露着一股傲然、灑脫。
“雨化田,你以爲朕是什麽人?”
“朕,是大周天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懂?”
“.”
雨化田有點傻了。
望着天子。
心情,一陣複雜。
眼前的大夏天子,是何等霸氣、決斷。
要是他一直如此。
自己,豈會犯上作亂,依附一個女人當靠山
天子才是正統啊。
何不幹脆,投入天子麾下?
至少,能活着。
肉眼可見,雨化田頭上的信息,産生了變化。
忠誠度,更是一路飙升到了七十點。
“陛下聖明,寬宏大量,實乃是不世明君,縱是堯舜也不能及。”
“咱家罪孽深重,雖萬死,不能辭其舊。”
“承蒙陛下天恩不棄,雨化田,願爲陛下效死。”
“.”
七十了。
總算,不是個位數了。
真不容易啊。
看着一臉悔恨、誠摯的雨化田。
陸言,心裏一陣安慰。
他當然,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膽魄。
但是有系統加身,忠誠數據化。
更是直觀。
七十點,隻是武力懾服。
并不保險。
必須,再下一劑猛藥!
“來人!”
“打開鎖鏈!”
陸言直接下令。
“陛公子,不可啊。”
“這太危險了,萬一他.”
兩個小太監大驚,沖了上來,拼命磕頭。
可惜,陸言并不搭理。
隻是背着手,淡淡一笑。
龍衛們,是系統設定的絕對忠誠。
拿來牢頭手裏的鑰匙,隻一人上前打開鎖鏈,餘下龍衛護在周乾身前。
不過,一樣被陸言推開了。
這一幕。
自是落在了雨化田的眼中。
心中,又是一陣複雜。
他不管天子是真心接納他,還是在演戲。
可是,堂堂的天子,能對他一個閹人有此誠意,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忠誠,從七十漲到了八十。
雨化田上前一步,納頭便拜!
“罪臣,雨化田叩謝陛下恩典!”
“從今以後,咱家的命,是陛下的了。”
“但請陛下吩咐。”
“好!”
陸言滿意不已,不顧小太監們的焦急,也是上前兩步,站在了雨化田的身前。
距離,不到一米。
從心理學上,不到一米的距離。
早已超出陌生人的界限,而是親近之人,才會産生的距離。
“雨化田,聽旨。”
“西廠,乃是朕之西廠,曆來負責監察百官,代天行事之責,不可群龍無首。”
“即日起,雨化田暫代西廠督主一職,戴罪立功,繼續爲朕效力。”
“啊”
雨化田都聽懵了。
直接,讓他一個想弑君閹人,重掌西廠大權?
陛下竟有此大魄力?
說是暫代,可他豈能不知,等同于再次把西廠交給了他。
這樣的信任感
遠比山高海重。
皇後娘娘,從未給過他。
雨化田這一刻,有些迷茫了。
百感交集。
若是他爲天子,縱使是想收服自己,也隻會多加防備,甚至直接抄家滅族。
一時間。
竟是,沒有接旨。
“陛下.難道不怕咱家出爾反爾.繼續爲皇後娘娘效力,與陛下爲敵?”
雨化田話一出口,頓時後悔。
不知爲何。
再次面對天子,他是一點昔日的膽色都沒了。
要是,因此讓天子生疑
陸言一笑,神色平淡。
“朕不怕。”
“.”
活着離開天牢。
雨化田,有些渾渾噩噩。
整個人飄乎乎的。
身上,還是那一副囚服,懷裏揣着抄了他家的賬本。
而在之前。
天子已經下令,一切東西,物歸原主。
哎。
天威難測啊。
“什麽人?”
雨化田心态變了,但一身先天一品的頂尖實力,依舊仍在。
任何風吹草動。
一樣,難逃他的感知。
這裏是皇宮之外的平安巷,一直通往,景福大街,稱得上是京城内較爲繁華的地方,而再走上一段路。
則是他的西廠督主府。
嗖嗖!
一道黑影,自巷上青磚而下。
輕功,隻能算是一般。
雨化田眯着眼,下意識摸向腰間,隻是他的三把天邪劍不在身上。
“哈哈哈。”
“西廠督主,雨化田,果然是絕頂高手,在下佩服!”
身形一閃。
一個九尺大漢,落在了雨化田三米開外。
其人,身軀高大,肌肉虬結。
面容粗犷,銀白色胡須荏苒,配上一聲爽朗大笑,真有種江湖硬漢的感覺。
隻可惜,與雨化田一樣。
身上穿着的,是白色囚服。
“鳌拜?”
雨化田邪邪一笑。
“原來是大内侍衛統領,鳌拜,鳌大人,失敬失敬。”
“咱家聽說,鳌大人可是敢在無極殿内,當着天子的面造反,如此氣魄,咱家自愧不如。”
“怎得,也是一身囚衣,而不是龍袍啊?”
“.”
鳌拜尴尬至極,摸了摸鼻子。
“讓督主見笑了。”
“小皇帝昏庸無道,人人得而誅之,哪裏配當大周天子。”
“隻是,我沒想到小皇帝陰險狡詐,藏了這麽多後手,一時栽了。”
“幸虧他手下閹狗趙高,負責監斬,我才用了兩千萬兩銀票,便買通了。”
“.”
“在下絕無侮辱督主的意思,督主才智高絕,神通廣大,豈是趙高能比。”
鳌拜注意到了,雨化田眸中閃過的殺意。
頓時一驚。
這才注意,自己用詞不對。
當着一個太監,罵另一個太監是閹狗
可惜,他豈能知道。
雨化田的心思。
“呵呵!”
“鳌大人不必介懷,能從天子手中輕易逃走,你才是神通廣大。”
“隻是,爲何攔下咱家?”
望着雨化田眼裏,殺意消失。
鳌拜心下一松。
笑道。
“督主說笑了,你不也是從天牢之中,逃了出來嗎?”
“實不相瞞。”
“此次,我正想前去天牢一趟,救出督主大人,不曾想,在路上遇見了督主。”
“哦?”
“鳌大人有心了。”
雨化田妖異一笑。
“咱家與鳌大人,素來交集不多,何德何能,讓鳌大人以身犯險”
“哎,督主多慮了。”
“想必,天子所爲,督主也該明白,絕非明主,鳌拜當着明人不說暗話。”
“兩年前,便有一位德才兼備的明主相邀,這一次,正想去投他。”
鳌拜故作親密,靠近了幾步。
“隻是,苦無寸功,在落難時前去投靠,實在面子挂不住,若能帶上督主大人,一同投靠.”
“以督主大人的武藝,必得明主賞識,他日建功立業,不是一舉兩得嗎?”
嗯?
有意思。
雨化田聽得眉頭一揚,本就妖異的臉上,更顯英俊非凡。
看向鳌拜的目光,滿是興奮。
就差明說,咱家很心動了。
“鳌大人有心了。”
“不知,這明主.?”
“.西涼車騎大将軍,董卓!”
鳌拜壓低聲音,湊在雨化田的耳邊。
面上,一副跟着我走,吃香喝辣的表情。
他毫不以爲。
雨化田會拒絕。
喪家之犬,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不另思明主,讨一碗飯吃。
還能去哪?
“嘶!”
“果真是明主!”
“咱家,這裏多謝鳌大人了。”
雨化田邪邪一笑,沖着鳌拜拱手。
“哈哈哈。”
“督主不必言謝,以後咱們就是啊!”
“你!”
鳌拜也是大喜,拱手還禮。
這下,事情算是成了。
早就聽說,董卓将軍求賢若渴,帶上一個絕頂高手前去投靠,必能得其賞識。
鳌拜幾乎看到了,未來的一片美好藍圖。
可惜,話都沒說完。
隻覺得心髒一陣劇烈疼痛。
原本向他拱手的雨化田,一隻手早已暗運内力,硬生生插在了他的心口。
再抽手時。
雨化田細嫩的手上,已經多了半顆殷紅的心髒。
猶在,微微顫動。
“爲爲什麽!”
鳌拜身上的體力,瞬間消退。
内力,更是消散無蹤。
隻得捂住傷口,怒視着雨化田。
一雙猩紅的眸子中,滿是憤怒、驚訝、不解、後悔.
他不明白啊!
劇情,不該是這樣!
“呵呵!”
“鳌大人,真是巧了,咱家也正愁手上毫無寸功,結果你就送上來了。”
“咱家,在這裏多謝了。”
雨化田嬌笑着,蹲下身子。
隻是,目光森寒至極。
當着鳌拜的面,龐大的先天内力運轉,手上的半個心髒,瞬間化作齑粉。
鮮血四濺。
“陛下,才是明主。”
“西涼董卓.那是什麽東西,他也配?”
“呸!”承天殿内。
陸言剛翻開新送上來的一批奏折。
耳邊,便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叮,誅殺亂臣鳌拜,徹底肅清大内侍衛之亂,獲得獎勵,三千白馬義從。”
“嗯?”
“鳌拜死了?”
陸言嘴角上揚,不知發生了什麽。
不過,獎勵到了。
而且這一次,竟然是給出了一支騎兵。
白馬義從!
忠義無雙!
爲義所向!
相傳,上一世曆史中,趙雲曾是白馬義從其中之一,跟随公孫瓒,所向睥靡。
絕對是頂尖的騎兵之一。
“系統,朕的白馬義從何在?”
“叮,三千白馬義從,所乘必爲白馬,皆擅射,平均實力爲後天六品,現在京城之外,百裏林内休養。”
“百裏林”
“這地方,有點遠啊。”
陸言放下奏折,起身踱步。
按照,自古兵種作戰地形來看,山林不适合騎兵作戰,京城内,一樣不适合。
不過,現在大周朝内雖然内憂外患,但也尚未有誰敢當出頭鳥,起兵謀反。
除了鳌拜,那頭蠢驢。
貌似,暫時用不上這一支騎兵。
“陛下。”
“老奴,叩謝陛下。”
“免了。”
陸言正想着,該如何安排三千白馬義從,宮門外,張讓弓着身子,小跑入内。
“張讓,朕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啓奏陛下,老奴查清楚了。”
張讓趴在地上,壓力山大。
“鳌拜沒死,而是賄賂了監斬官,中車府令趙高,才得以脫身,逃走了.”
“混賬!”
“這個狗東西!”
“來人!”
陸言早就猜到了,其中必有貓膩,雖然不知道鳌拜怎麽就死了。
但是,趙高撞槍口上了。
那就必須嚴懲!
否則天子威嚴何在!
“陛下,陛下息怒。”
“千萬不要傷了龍體啊”
“趙高他自知罪孽深重,現在已經跪在承天殿外,等候陛下處置了。”
張讓一頭冷汗。
他是發現。
現在的天子發怒,實在可怕。
尤其是,大内侍衛們換成了玄甲軍,陷陣死士換成禦前龍衛後。
每次,看見那些面無表情,渾身殺氣騰騰,右手時刻按在刀柄上的家夥。
張讓都覺得一陣心驚膽顫。
“拉出去,砍了。”
陸言一擺手。
趙高而已。
他宮内,最不缺的就是太監。
何況,一個趙高。
“陛下,幾日不見,何故發這麽大火氣,可不能傷了龍體。”
呂雉的聲音,依舊恍若空谷幽蘭。
輕柔中,帶着溫婉。
人尚未至,一股淡雅清香,早已随着秋風飄入承天殿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