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飛不動聲色,擡眼靜靜看着眼前的紋彪。
紋彪和這眼光一接觸,莫名一怔。
他竟從這眼神裏感受到了同情,感受到了悲憫,感受到了惋惜……
晨飛似乎在問,好好的香江第一社團,潮義安怎麽會突然多出這麽多傻子?是哪裏出了問題?
紋彪的心裏莫名泛起一陣難受的情緒。
晨飛轉過臉,指着遠處那吊在蓄水池上的羅維。
問道:“你覺得如果我說不,是不是我也會像條死狗一樣被你吊在那裏?”
羅維透過青腫的眼角望着晨飛,突然有種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頭鑽進去的感覺。
雖然通過報紙和電視,他對晨飛這人和名字早已非常熟悉,但正式見面卻又是第一次。
然而沒想到這初次見面,竟是在自己如此狼狽萎靡的形象之下。
以後在這個人面前,還怎麽直起腰來說話?
他突然很想死。
看着羅維,紋彪又向晨飛說了一通他在誠龍面前說過的話。
“呐,這個人叫羅維,就是他出錢讓我搞你們,說要關誠龍三天,讓伱們的電影都拍不成!”
“灑狗血放火燒破壞你們的開機儀式,也是他花錢請我們的人幹的。”
“所以不關我們的事,你要報仇的話記得去找羅維。”
“萬一一會你不小心被打死了,千萬要記得,索命先去找羅維。”
他眉飛色舞地說完,又桀桀大笑起來。
晨飛淡淡說道:“你想把羅維怎麽樣都好,我管不着。”
“但是,第一,誠龍是我的兄弟,我要把他帶回去。”
他把眼光投向誠龍,眼神裏充滿了關切。
繼續說道:“第二,你打傷了誠龍,禮尚往來,我會打斷你一隻手一條腿。”
紋彪瞪大眼睛看着晨飛,露出非常疑惑的表情。
他朝兩個手下比了個手勢,那兩人馬上拿起西瓜刀,架在誠龍的脖子上。
接着紋彪又吹了一聲口哨,清亮的哨聲頓時穿透整個水庫内部。
守着深水埗舊水庫另一個入口的八名打手馬上跑了過來,各自拿着武器,殺氣騰騰。
紋彪轉過頭問晨飛:“現在呢?”
晨飛微微一笑,問道:“我精通兩套拳法,洪拳虎鶴雙形和醉拳醉八仙,你喜歡哪一個?”
紋彪一愣:“醉拳的電影聽說很火,你表演一套給我看看?”
晨飛點點頭:“沒問題。”
“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他的醉拳瞬間已經鎖向紋彪喉間。
紋彪反應很快,迅速閃身擰胯避過醉拳。
兩肘馬上輪番反擊,接着躍身膝撞,又連着鞭腿橫掃。
他的泰拳虎虎生威,出手都是淩厲重招,威力千鈞。
然而他的拳和醉拳一接觸,又完全被對方軟綿綿地化解。
泰拳強橫的力量變得像泥牛入海,拳拳打空,絲毫不受力。
一輪攻擊之後,紋彪的心裏暗叫不好。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晨飛的拳風突然一變,轉柔爲剛。
紋彪馬上一招“轉戰龍門”,猝然轉身反肘,擊向晨飛。
他的肘尖堅硬如鐵,正好和晨飛的拳頭正面撞上。
隻聽咔一聲脆響,紋彪發出一聲尖厲的鬼哭狼嚎。
他那無堅不摧的肘部,像撞上了銅牆鐵壁,整個關節撞得粉碎。
紋彪狠狠一咬牙,飛身膝撞,一招“神猴騰空!”,用膝蓋直取晨飛。
晨飛也使出一招膝撞的絕技,“鐵拐李,旋踵膝撞醉還真。”
以硬碰硬,兩個膝蓋猛然撞在一起,發出驚人的聲響。
紋彪那塊最引以爲豪的堅硬骨頭,突然像砸在鐵錘上的雞蛋殼,猛地塌了進去。
他哀嚎着倒在地上翻滾,連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一隻右手,一條左腿,從此殘廢了。
八個打手這才反應過來,掄起武器狂沖過來時,晨飛已經先殺了進去。
一拳一個,中者倒地,很快便擺平這八個潮義安紅棍。
紋彪突然很後悔,他以爲憑着這批紅棍的武勇,加上自己的能力,不必帶槍。
誰知竟遇到這麽個匪夷所思的狠人。
“殺!”紋彪癱在地上,瘋狂一聲嘶吼。
左右架住誠龍那兩個打手把西瓜刀一橫,打算對誠龍下毒手。
這時,兩個身影出現在他們背後,對着他們的後腦猛力一砸,瞬間砸倒了兩人。
誠龍一個踉跄,彎下腰往前撲去,被那兩個人一把扶住。
晨飛這才看清了是洪金保和元飚兩人及時趕到了。
原來洪金保開車出去找電話報了警,又遇到師弟元飚,兩人一起摸着深水埗舊水庫這個地方慢慢找了過來。
至此,壞人全部被解決了。
羅維扭曲着吊在蓄水池那裏,一聲不吭,卻看清了整個過程。
他的心裏暗自發誓:“誰要是再惹晨飛這幾個變态,就是孫子!”
随着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也到了現場。
帶頭的正是老熟人,西九龍警局重案組高級督察張膽。
“統統不許動,香江皇家警察!”他把左輪手槍虛晃一圈。
警察立刻查看現場的受傷人員,解救了羅維下來。
“晨飛,又見面了!”張膽看到晨飛,露出了笑容。
晨飛正在查看誠龍的情況,應道:“又辛苦張sir了!”
“這件事,羅維是主謀。”晨飛指了指被警察扶着的羅維。
張膽點頭:“好,一起到西九警局錄口供。”
兩名警察正要去扶起躺在地上的雙花紅棍紋彪。
誰知紋彪用左手撐地,突地用盡全力騰躍起來,整個人猛撲向晨飛和誠龍。
他的左手上寒光閃爍,竟握着一把短刀。
淩空一刀斬落,襲擊誠龍。
危急之間,幾個人同時做出了反應。
洪金保剛好在旁邊,勇敢地猛沖過來,擋在誠龍和晨飛前面。
這時,晨飛的腳已經飛起,踢中了空中的紋彪。
張膽果斷扣動了手槍的扳機,“砰”一聲,子彈射穿了紋彪。
紋彪飛出去之際,手上刀鋒剛好劃在洪金保的右邊上嘴唇,頓時血流如注。
在嘴唇上切開一個很深的傷口,給洪金保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疤痕。
後來,警察将羅維作爲主謀帶走,連同那些潮義安受傷的打手。
在場的人全部去了西九龍警局錄口供。
……
晨飛在西九龍警局錄完口供,又返回醫院看望他的兄弟。
一進病房就看見誠龍躺在病床上,狀态已經完全清醒了。
他在寒冷的水池裏泡了半天,又在體能極其疲憊的狀态被迫和紋彪決鬥,挨了連番重擊。
雖然誠龍一向身體不錯,但此刻還是病倒了。
滿臉疲憊的洪金保和元飚就坐在誠龍旁邊。
洪金保的上嘴唇被紋彪的利刃割傷,傷口需要縫合治療。
這一刻已經繞着半邊臉包上厚厚的白紗布,露出的半張圓臉顯得有些滑稽。
誠龍看着大師兄,心裏很過意不去:“都怪我,害得你也挂彩了。”
洪金保的口張不開,說話不太方便,含含糊糊說道:“你……感謝他……”
說着指了指從門口走進來的晨飛。
元飚接話道:“是啊,晨飛拼了老命救你,十幾個打手被他一個人全打得人仰馬翻。”
晨飛微笑着問:“jackie,三毛,你們感覺怎麽樣?”
誠龍望着晨飛:“晨飛,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你又救了我一次!”
“嗨,兩兄弟不計較這些!”晨飛擺擺手。
“要是換作我晨飛有事,你一樣也會拼了命救我,不是嗎?”
四個師兄弟心有默契,相視而笑。
“電影進度怎麽辦,都被我一個人耽誤了。”誠龍又是眉頭一皺。
晨飛安慰道:“先不想這事,劇組暫停兩天也沒有什麽大礙,我會安排先拍其他戲份。”
“你和三毛都要先好好休息。”晨飛把手搭在洪金保厚厚的肩膀上。
誠龍點點頭,挪了一下自己的背部,似乎觸痛傷處,又皺了皺眉。
晨飛對元飚說道:“你在這裏看護jackie,我先送三毛回家休息。”
說着和洪金保匆匆出門去。
他突然想起波叔的囑咐,要趕緊趕到荃灣和波叔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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