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秀智的偶遇隻是樸景旭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插曲。
盡管過程并不怎麽愉快，結局也不怎麽美好。
但同時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第一次被人因爲喜好不同就惡言相向，坦白說，心情很複雜。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并非金錢，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就算理由奇葩，甚至都不一定是真的，可是裴秀智和其餘hater（讨厭XXXX的人）沒什麽不同，都是一類人罷了。
玩hippop的人對hater不會陌生，樸景旭也不例外。
他的視頻留言區就存在大量hater，天天在評論區變着花樣說些不堪入目的話。
忍無可忍的樸景旭寫了首《keyboardman》怼了回去。
結果還算可以接受。
雖然hater的數量并沒因此減少，但幫他說話的人變多了，評論區的氛圍好了許多。
對于hater，樸景旭自然不會太過在意。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應付，個個都較勁隻會累死自己。
隻是沒想到公司裏面居然就存在一個，還一點都不掩飾。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樸景旭不可能無視。
可在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上，他覺得有些棘手。
裴秀智是公司的練習生，加之明顯是叔叔鍾意的“充滿star性的類型”。
所以樸景旭很難把她踢出公司，至于其他惡心人的小手段他也懶得弄，費時費力，還治标不治本。除非能讓她退出公司。不然毫無意義，畢竟他也是很忙的，不能把時間一直花在一名練習生身上。
看在她還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份上，樸景旭暫時不會去找她麻煩。
按兵不動，潛心觀察，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壞女孩。”
樸景旭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裴秀智雖然是個hater，但還是對他有貢獻的。
至少給了他一些靈感，讓他的歌曲距離完成又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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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速流逝，轉眼又過去半個月。
這半個月發生了不少事情。首先是愛豆大姐姐們陸續空閑下來，完成了自己的錄音部分。緊接着樸景旭馬上投入到混音的流程并很快完成了工作。
至此專輯内除了主打曲外的剩餘收錄曲都已經制作完成。
包括遠在美國的叔叔樸振英和前輩宣美也抽空完成了自己的featuring的部分。
主打曲其實已經完成了大緻的框架，隻剩細節部分樸景旭仍有些不滿意，出于第一張專輯的緣故，他對質量看得十分之重。
無論什麽行業，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他希望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除了專輯制作方面的事情，樸景旭還在爲投資商的問題煩惱着。
他之前跟少時允權二人組承諾過要引入足夠的資金來拍攝MV。
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找公司來處這筆錢，可還是那句話，他目前算不上公司藝人，花公司的錢會惹人閑話。
倒不是他一定要和JYP分得清楚。
公司不隻是屬于叔叔一人，要讓其他人服氣，樸景旭需要證明自己。
如果這次專輯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樸景旭就能獲得話語權，到時候他可不會跟JYPE客氣。
說白了，樸景旭所圖甚大。中國有句古話：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倘若他想從JYP中獲得更多，就不能貪圖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既然JYP這條渠道得不到更多的幫助，還能找哪個冤大頭出這筆錢呢？
他有個想法，由于油管頻道的訂閱數量一直在穩定增長，所以有些看得比較長遠的企業已經提前布局，私下裏找過樸景旭，提出有償推廣産品的想法。
樸景旭不是目光短淺之人，看得出油管個人頻道的廣闊前景。作爲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遲早會從中獲取相當可觀的利益。他也跟身爲經濟學教授的母親交流過，她的建議同樣是暫時不要商業化，最好保留幹淨純粹的作風來吸引更多的訂閱者。
他在想這筆錢可不可以讓這些企業來出。油管頻道他依然不會商業化，但是MV就沒有這個問題。隻要做得不過火，完全沒問題。
隻不過他的想法還沒實施就有人先找上門了。
起因是某天樸景旭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有家童星企劃公司想要和他談筆合作。
樸景旭撥通電話後對面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可以出資協助他進行MV拍攝，作爲交換他需要任用對方指定的人選出演MV。
盡管樸景旭不知對方從何得知他缺錢拍攝的消息，但不影響他把握解決資金問題的機會。
經過詢問确定對方指名對象隻是些跟他年齡相仿的孩子後，樸景旭便欣然應允了。
MV的拍攝團隊他沒有找其他人，而是直接拜托了公司下屬的團隊。在提供報酬及有額外交情的情況下，他們也同意了樸景旭的請求。
大部分事項都已準備就緒，就剩下編舞還懸而未決。
馬上就是和柳俊善約定見面的日子，這件事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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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天的午後，樸景旭走出了公司，剛脫離冷氣的領地，迎接他的是一股滂湃洶湧的熱浪。
這讓他不禁眉頭一皺。
緊接着樸景旭擡頭看了下天上烈日，刺眼的光線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他又看了下地面，蒸騰而起的熱氣幾近扭曲了光線。
出來之前他看了下天氣，首爾今天35℃。
隻出來一小會，豆大的汗珠就已經順着那張俊美的臉龐緩緩流下。
“這怒那可真會挑時間。”
天氣熱得仿佛待在桑拿房。
饒是不愛抱怨的樸景旭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是被人叫出來的。
午後的炎炎烈日讓樸景旭忍不住擡手遮擋，保持着他這個姿勢不停地到處張望。
四周掃視了一番後終于鎖定了目标——公司對面的Dunkin’ Donuts裏面靠窗的位置有位少女再朝他招手。
他徑直大步朝着對方走去。
剛一進店，重歸冷氣懷抱的樸景旭臉上那嚴峻的表情不由爲之舒緩。
“諟我怒那你有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嗎？”
樸景旭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重申一遍，他不是愛抱怨的人，但看到對方吹着冷氣，喝着咖啡的惬意模樣，終歸有些不爽。
對面的柳諟我理解他内心的不滿，笑着安撫道。
“relax！先點東西吧，我請客！”
聞言樸景旭無語地撇撇嘴，本來就該是身爲前輩的柳諟我請客。不過他對這個怒那有一定了解，她屬于那種誰有錢就付，讨厭讓人一直無條件請客的類型。
所以當她主動提出請客代表了一定的誠意。
于是樸景旭從善如流地點了杯摩卡和一份巧克力甜甜圈。
點完之後他觀察起店裏的營業情況。
這家Dunkin’ Donuts由于處在公司對面的緣故，經常會有藝人、練習生和粉絲光顧，生意十分火爆。
可能是清潭洞寸土寸金的緣故，店的面積不算大，算上室外的情況也很容易滿員。樸景旭幾乎每次光顧店裏都做得滿滿當當的，買杯咖啡都要排隊半天。
不知爲何今天人數意外的少，正因如此在Dunkin’ Donuts裏看到柳諟我時他還有一些驚訝。
“所以怒那有什麽事非要當面說嗎？你不會想要向我表白吧？”
或許是最近專輯籌備十分順利，又或許是人少安靜的環境讓樸景旭有所放松。心情愉悅的他甚至開起了玩笑。
聞言柳諟我翻了翻白眼。
“景旭你有些自戀了。雖然人長得不錯，但我可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
“說什麽年齡小……我不過就小你一歲，這關系不大吧。”
“那是怒那我爲了照顧你情緒的說辭，非要誠實的說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柳諟我拿着湯匙緩緩攪拌着咖啡，似笑非笑的說道。
“怒那你不是我的粉絲嗎？這麽說讓我有點傷心。”樸景旭嘴上說着傷心，表情卻沒有這種感覺。
“阿尼喲，我可沒說過。不要胡編亂造！”
“當初在你家的唱片店一眼就認出我，這可是粉絲才會有的反應。”
樸景旭冷靜的列舉證據，想要一舉擊潰對方語言的漏洞。盡管争論這個毫無意義，但作爲打發時間的樂趣倒是非常合适了。
聞言柳諟我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說起來有些好笑，那次正好前一天看了綜藝關于‘親人同樣是藝人！’的盤點，因爲和你叔叔長相差異太過深刻就記住了，誰知道第二天直接就遇到真人了。”
樸景旭當場就尬住了。
沒成想真正的原因是這樣，剛剛說的那番話讓他覺得有點丢臉。
不過樸景旭在演藝界打磨出來的臉皮始終保持面不改色，裝作若無其事啜了口咖啡。
“看來是我想多了，真遺憾，我還挺喜歡怒那的呢。”
一顆猝不及防的直球讓柳諟我臉色一紅。
再怎麽說柳諟我隻是一名15歲的小女孩，面對英俊帥氣的異性親口說出的喜歡，有些難以招架。
更何況她還說謊了。
她對樸景旭并非完全沒有感覺。
雖然稱不上喜歡，但确确實實對這個外在出衆，又有才華的男生有那麽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父親對樸景旭的提防不是沒有道理。
樸景旭倒是沒察覺到這一點，因爲少女隐藏得極好，基本沒表現出來。
隻是覺得對方有些不适應這種玩笑。
于是他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打算乘勝追擊。
“怒那的臉怎麽看起來這麽紅？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
“呀！夠了啊，樸景旭！玩笑到此爲止！”
少女拍了下樸景旭的手臂，嗔怪道。
懂得适可而止道理的樸景旭自然從善如流。
玩笑一陣過後，他便打算切入正題。
“所以怒道到底今天找我什麽事？不會真就請我吃甜品吧？”
“其實差不多，準确來說是想請你吃頓飯。”
喝了咖啡的柳諟我恢複了平靜，談起正事的她說話幹淨利落，絕不拖拉敷衍。
“主要是想感謝你給哥哥一個機會。他已經跟我說了，當時有很多反對的聲音，是你力排衆議任用他爲MV的編舞指導。”
“這沒什麽值得感謝的，我完全是公事公辦而已。當時除了我還有勝成哥、時賢哥幾個JYP的編舞老師也在場，他們反對不代表不認可，隻是不想讓你哥驕傲。其實私下裏他們都對俊善哥贊不絕口的。”
樸景旭說的不是安慰人的客套話。柳俊善這個男人确實有兩把刷子，他設計的那套動作也深得樸景旭的心。選用他是自然而然的結果。
“那還是要感謝你的。畢竟是你給了他這次參與MV編舞工作的機會。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快就能靠近自己的理想——沒人會相信一個未成年黃毛小子的能力的。”
“既然怒那都這麽說了，我就接受好了。”
樸景旭不是矯情的人，對方喜歡爽快的交流方式，正好符合他的想法——人與人的交往real一點，chill一點。
“除此之外，這裏面也有道歉的意思。上次從你家離開後我哥已經教訓過我了。我充分意識到半夜上門給你造成了不便和困擾，我在此表達自己的歉意，米亞内！”
說着柳諟我還站起來鞠了一躬，引來店裏不多的客人和店員紛紛投來視線。
樸景旭沒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笑着擺擺手示意接受了。
他不會假惺惺地說些“沒有這回事，其實我一點都不感到困擾”之類虛僞的話。當時他的确因爲這點感到不滿，一度想把柳諟我拒之門外，最後還是因爲女孩子半夜待外面不安全才心軟的。
盡管事情過去這麽久他已經不在乎了，但對方能鄭重道歉還是讓他心裏舒服不少。
正事說完，兩人又再度閑聊起來，這時樸景旭忽然想起來一點，歎了口氣。這個動作被柳諟我看在眼裏，她主動關心道。
“怎麽了？”
“其實我們沒待在這裏的必要吧？”
柳諟我有些不解，她小咬一口甜甜圈才說道。
“待在這裏聊天不是很好嗎？有無限供應的冷氣，環境靜谧，還有美味的食物。”
“能和怒那聊天很開心是沒錯，不過你說的事情其實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吧？”
“電話顯得有些敷衍，還是當面表達比較有誠意。”
“我贊同你的說法，那直接在飯點見面就好了，爲什麽要待在這裏喝咖啡呢？”
聞言柳諟我挑了挑眉，樸景旭的挑刺讓她有些不爽。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哦？和我相處時間長一點會讓你覺得難受嗎？”
“那倒不是。隻是無所事事待上幾個小時讓我有些不舒服。你知道的，我甚至剛才都還在忙着專輯的制作，突然閑下來有些不适應。”
樸景旭誠懇的解釋打動了少女。面色緩和的她突然有了和樸景旭相同的感覺，一時之間覺得手中的甜甜圈都不香了。
“那不然你回去繼續制作專輯，等到飯點我再來找你？”
“不必了，我怕忙着靈感就來了，到時候可能吃飯都會顧不上。”
柳諟我點點頭，不在勸說。她不是創作者，不懂創作者爲了靈感幾近瘋狂的感覺，不然想法肯定會有所改變。
她畢竟是有私心的，因爲和樸景旭待着氣氛很舒服，抱着想多待一會的貪心想法，柳諟我才那麽早早把對方約出來。
隻是這話一說出口，氣氛也很難像之前那麽融洽了。
明明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但有時候的做法又會讓人感覺不到這點。
柳諟我心裏暗暗埋怨對方，視線漫不經心地四處遊曵。
直到看到JYP大樓外不知爲何排起了長龍。
她向對面的地頭蛇詢問緣由。
“今天是新一輪的非公開征選吧，說起來我的親故好像也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樸景旭在解釋的途中，想起今天吳夏榮好像說過會來參加選拔，還禁止他過來圍觀。
他本來沒打算去看的，不過既然坐在這裏有些無聊，那倒不如換個地方逛逛。
柳諟我同意了，她對偶像選拔這種事也有一定興趣。
于是兩個人朝着征選會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