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程酥蓦地想起那顆被她扔進垃圾桶的避孕藥。
她鄭重其事地側過身子,伸手捧住紀執的臉,将人轉向自己:“我們從裕慶回來的那晚,你瘋得措施都沒做,你還記不記得?”
紀執的臉被程酥的手擠到變形,有限的空間裏他露出見了鬼的表情:“服了,好像真瘋過頭了。”
那晚兩個人都瘋。
也找不到原因,隻是情緒上湧,急于宣洩。
“紀執,如果我們也中了,怎麽辦?”
紀家還好,紀執除了二哥沒有其他親人,衆人巴不得他沒有下一代。
程家父母雖然催過幾次,但因爲聯姻的事情有些強迫程酥,所以這方面也沒那麽強勢。
而他們本人自結婚以後也達成共識,近幾年都沒有生育打算。
程酥沒說她後來把買來的避孕藥又扔掉的事情,原本已經做好了紀執說中了就流掉的準備,結果聽到一句——
“你願意替我生就生,中了就規劃好,我服從你。”
曾經眼高于頂玩心大過天的紀六少爺,居然有一天也會皺着眉,認認真真地說出“我服從你”這樣的話。
程酥經曆了幾次紀執的優待,此刻清醒無比地打趣:“你能做個好爸爸?”
“……能吧?”
不确定。
不過也是沒影兒的事情。
《私奔》後期的戲份因爲兩位主演默契度的提高,進度飙得飛快,所以任南熹結婚那天,盧鳴柳晚上并沒有排戲。
盧鳴柳給了田鵬面子會到場,紀執和程酥也不好擺什麽架子,夫妻相攜卡點到了酒店。
田家書來迎接他們的。
他現在已經升了職,工作更加忙到腳不沾地,整個人又憔悴了一圈。
戴着墨鏡的紀執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友好慰問:“多休息,别太拼命,别以後什麽好處都給任南熹肚裏那個占去了。”
這男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紀家,想事情果然非同凡響。
田家書:紀老師怎麽對誰都有一種不想好好說話的态度,令人費解。
任南熹的這場婚禮充分體現了娛樂圈人的排場,到處皆是品牌,遍地都是人脈。
再加上任南熹是愛豆出身,出國做過練習生,因此婚宴上還有幾個程酥不太熟識的外國面孔。
他們坐的是四到五人的小方桌,除了幾張主桌,其他都沒有固定賓客名單,所以程酥看到雍君屹和幾個外國友人一桌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不能怪她,自從出了裕慶的事情,她現在對雍君屹始終抱有疑心。
所以,今晚的程酥跟紀執幾乎寸步不離。
“程酥,你今天怎麽有點黏人?”
紀執是個很有名氣的電影咖,來都來了,多多少少有很多合作夥伴需要寒暄。
隻是平時一向跟他劃清三八線的程酥全程挽着他的臂彎做個吉祥物,就很奇怪。
搞得圈裏人以爲前段時間的新聞是真的。
“我黏着你也不行?我們不是夫妻嗎?”
“行倒是行,但我現在要去男廁了,你也要黏着嗎?”
程酥臉色變得難看了一點,她隻糾結了一秒鍾。
“我在男廁門口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