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還是盧鳴柳盧導,因爲打麻将打得不開心失眠了。
失眠了,然後就笨拙地上網玩了玩,恰巧看到了《私奔》路透的相關話題。
所以說,他喊他們打麻将,他們兩個瞎打,然後歡歡喜喜地跑下去玩打雪仗?
而且照片裏紀執那個混小子笑得沒鼻子沒眼的,在片場讓他稍微給點深情都得憋半天。
盧鳴柳立馬就去找謝彤告狀了。
謝彤稍微替紀執撿了點面子:“他出道以來一直沒拍過感情戲,您受累,再多帶一帶他。”
但當着紀執的面她可不客氣。
“我給你請了表演老師,這兩天天氣不好,盧導會先拍程酥和其他人的戲份,你給我回來上兩節課。”
離譜嗎?
他出道快六年,電影獎項拿到手軟代表作一張圖都裝不下的實力派演員,居然被說感情戲不到位還要回去上課。
“感情戲能怎麽教?瞎折騰,我不去。”
“請的紀明姣的表演老師符齡婳,你去不去?”
“真香定律”永遠不會缺席,紀執終于從被窩裏探出了腦袋:“你說的不會是表演藝術泰鬥?”
當初二哥請了半個月才請動的符齡婳去教紀明姣表演入門,本人是說過不想收學生的上世紀影視圈天花闆。
謝彤怎麽做到的?
“不是我去請的,她主動找的我。”謝彤也覺得奇怪,“她說你缺點火候,看着可惜。”
紀執這還能說什麽?當然直接卷鋪蓋回京城啊。
符齡婳已經七十多歲了,住不慣高樓,退圈後就住在老家的四合院裏。
這一處院子密集,紀執一個個門牌号找過去,快走到盡頭的時候,遇到一位在給院子外的盆栽澆水的大爺。
大爺須發斑白但精神矍铄,拄着一根拐杖,嘴裏還哼着歡快的戲曲調子。
紀執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聽見大爺往院子裏高喊了一聲:“婳兒,那小子來了。”
紀執:一種生死未蔔的前兆。
平常張牙舞爪的人難得恭敬:“您好,請問這是符老師住的地方是嗎?”
大爺把花澆完了,轉過身将紀執上下看了一遭:“你就是紀執吧?嘿,長得挺俊。”
紀執:說真的,我也可以不是紀執。
又是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大爺立馬放下澆花的壺,跟紀執說了句進來。
院子裏,一位滿頭銀發的奶奶也拄拐走着,她一看就是飽經風霜卻堅韌豁亮的女性,狀态好,身闆直,和大爺說話時輕聲慢語的。
“不添個外套就出來?”
“不打緊,幾步路。”
紀執上大學的時候,接觸過很多符齡婳的作品,老師會用她的表演做模闆,學生會用她的素材做課題。
這位戲癡一樣的演員,生得不是太漂亮,沒有家庭背景亦不是科班畢業,卻憑實力拉高了那幾十年文藝工作者的從業門檻。
獲封表演藝術泰鬥後,也一直堅持出演,隻在四五年前宣布了息影,說是身體不适。
紀執現在見到真人,便知道究竟是什麽身體原因了。
符齡婳看不見了。
他站這兒杵半天了,符齡婳的眼神隻是看似對焦地對着大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