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談下一個問題吧。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女士。”
“我想酒店裏沒有會談紀要吧？您怎麽知道我還要談别的問題的？”
接着談别的事。好吧，凱普夫将話直接講明的時候甚至讓婦人有些意外。環顧四周，這件房間裏有奢華的裝潢，水晶吊燈以及可供高級官僚和世族長老與他們的情婦纏綿的大床………但唯獨沒有會講明白這件事的會談紀要吧？
因此婦人對于凱氏是怎麽迅速了解這一點的是帶有好奇的。不過此時，她也不方便說什麽。
“所以你其實不必要瞞着我的。沒什麽東西能瞞住我的眼睛。告訴我，女士，阮家承包多少稅務？”
“額，嗯………好的………茶稅，林業稅………還有一些礦稅和稀稀拉拉的稅收。在世家中不算多。”
“這個肯定不行的。不能繼續這樣。如果不能把人從柴明達爾的束縛中解放出來，那麽新的生産方式也是空中樓閣。建立起來的不過是幾座新式房子而已。”
看起來一切就都結束了？他通過維多利亞世族和歐洲的合作者獲得了足夠的技術人員，如果這個還不夠的話還有蘇鹿和邵鄭去補。
受過教育的工程師和市場都有了。還剩三樣東西，一個是原料産地，這也是他現在在做的事。通過征服那些蠻荒的山脈獲得足夠的原料産地。這個問題不大。那麽還剩兩樣。
第二樣是足夠保證自己不受外界侵犯的武力。這個也不成問題了。他、阿莎蕊雅和莎迦等人的刀子已經磨的極快了………那麽還剩第三樣東西，而這個問題必須得到解決。
不然工業機器是斷然轉不動的！這個問題就是人力！工程師可以用于開發新技術和從事工業設施的日常管理，但是還需要足夠多的有基本素質的工人來從事生産呢！而這個工人來源，比較成問題………
嗯，凱普夫原來認爲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在擔任了古都的鍾樓魔法協會會長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理想和現實有很大的差距…………又跳出來了新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大嗎？”
看到凱普夫的臉色一變，婦人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起來。這位也算是高官了，有過很多能夠查詢得到的記錄。這位很少說困難，但是隻要他一張口要東西，那麽這東西幾乎就是必需品。而他一張口說困難，就基本上代表這事成功率不大！
鑒于此人從不失手，因此對于他說的困難，婦人必須重視！這可不是能夠馬虎了事的事情啊！
“所謂的工業化大生産，她真正的威力是在于極大的提高了生産效率，讓過去的個體生産被消滅了。但如果柴明達爾依然存在，那麽這事沒法辦。”
是的！問題就在這了！這個位面因爲世族的存在，稅收上普遍實行的是柴明達爾制！也就是所謂的包稅制度………當然這事也不能全怪世族，這事也有野外的妖魔的影響。
妖魔在這個位面肆虐，在野外橫行霸道。而人類則被困在一座座城市裏，有如一座座孤島。經濟的交流不頻繁，至少是不如型月世界那麽頻繁。同樣因爲妖魔的存在，交通也不很發達，鐵路和公路都少得可憐！
然而，就算如此，有一些事仍然是要做的，比方說收稅………但是這就産生了一個新問題。就是這稅怎麽收呢？城市裏的稅還好一點，畢竟不用到野外。
隻需要重點盯好那些盤踞在城市裏的半人半鬼的黑暗生物，收城市的稅問題還不大。但是，人類也不隻有城市，還有小鎮、鄉村和城鄉結合處。這些地方的稅怎麽收呢？
而這事很麻煩………畢竟野外是妖魔的樂園，而你不能指望每個村莊都有一個堪比帝都的防禦力量。而公務員也不是人均能達到蘇鹿和邵鄭的魔法水平的，事實上很多批文件的公務員可能都不是魔法師！
那就比較麻煩了。畢竟因爲妖魔的存在，農村人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村子。唯恐到野外被不知名的妖魔吃了。而這種情況下，經濟都是自給自足的，你要收稅隻能是收實物稅。反正是要錢沒有！
那麽好了，對于這種自己辦不到，又不能不辦的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承包出去讓他人替自己幹幹！但是還有各地的世族、魔法協會、獵者聯盟、海洋聯盟、聖裁院一類的國際組織和世族呢！這些家夥本沒有征稅的義務與權力，但是卻有富裕的力量。
到了這個份上，柴明達爾就應運而生了！除了自己的産業之外，各大世族或多或少的都沾有柴明達爾的成分。然而就這一點，很難辦，非常難辦！
“如果不消滅柴明達爾，至少是把農村人從柴明達爾的束縛中稍稍松綁，那麽工業化也無從談起啊！”
好了！這個制度看起來很完美。國家收到了稅，解決了收不到稅的問題。可是，套用魔獸中的經典台詞，代價是什麽呢？這麽做的代價是什麽呢？
先不扯别的，這事對凱普夫來說最大的代價就是，工業發展在最後一步卡住了………對于别的事凱普夫可以和稀泥，但是事關他的工廠那就絕對不行了！
“尊敬的女士，這一點不是充分條件，但是是必要條件。如果這個必要條件都滿足不了，那麽一切事都無從談起。”
用最簡單的說法解釋吧，隻要這玩意存在一天，工廠就找不到人來幹活的！
(本章完)